花卓露的鼻涕流不停,像是回到了以前的鼻涕虫时期,往事真是不堪回首啊。
“冷吗?呼~”吴怡絮抓住花卓露的双手,哈口气吹进去。
“不冷,有絮絮的暖气在我身上,暖暖的。”花卓露靠在吴怡絮的肩上,又拿起手机拍了张合照。
“很贴心是吧?”吴怡絮看着花卓露微笑。
“嘿嘿,贴心贴心。”花卓露开心回应。
两人最近都是甜甜的,就连睡觉也是真的贴心在睡。
不久,铃声就响了,而老师根据这次期中考试成绩又重新布置座位。
吴怡絮始终保持前排黄金座位,而花卓露几乎没有选择权,估计又是最后几排吧。
可这次座位却引起很多同学不满,甚至有人宁愿靠边坐,贴墙上,不要同桌。
这次是按成绩自主选择座位,而花卓露成绩倒数一,她的座位只有一个,后排的位置,屈惠的同桌。
“没有人愿意和我做同桌。”屈惠自言自语。
花卓露坐在这里时甚至没发现她同桌是屈惠,她现在不是双马尾,不是单马尾,甚至连辫子也没扎,只是披着头发,穿着再普通不过的黑色羽绒服,跟最初认识的屈惠大相径庭。
“屈惠……”花卓露尝试叫了叫她名字,可屈惠却什么也没说,好像没有听到。
接下来的半天两人都没有任何谈话。
晚自习,屈惠看着花卓露一直在口袋里找东西,却什么也没找到,于是她拿出来几张卫生纸给了花卓露。
“擦鼻涕。”屈惠没有多余的话。
“谢谢……”
花卓露看了看屈惠,可屈惠像是受过伤的小动物一样,没有去看花卓露,只是不停打颤。
花卓露心有愧疚,她总感觉屈惠这样子都是她所造成的,上次屈惠把手机还给她时,她也没想过自己竟然会说出那种话,让屈惠不要再说……
可现在又该怎么办才好,屈惠已经明明白白的知道了她的一切,她的曾经全都让屈惠看过了,没有什么可解释的,总不能说写的日记全是小说吧?
花卓露已经看着屈惠发呆了很久了,看得屈惠都有点不好意思了。
屈惠在便签条上面写了一行字贴在了花卓露的课桌上。
上面涂涂改改了很多,还是隐隐约约看得出前面写的是“不……想太多”,“我也……症”,“真……慕你”之类的话,而最后涂涂改改留下的只有两个字——“加油”。
花卓露又看了看屈惠,屈惠侧过头,可没还有正眼看向花卓露,就又低下头去看自己的作业了。
可这一下花卓露却看到了屈惠右眼里有血丝,眼眶下好像有泪痕,她的长发隐隐约约遮着她眼睛的一半。
花卓露思绪一下又飞到了她的初中,当时她也曾这样,那是被欺负后的自己。
那时她也是被人嫌弃,没有人愿意和她同桌,她只是默默坐在靠墙一侧,可坐她前排的一个女生却还哭了,表示着对她的嫌弃……就好像靠近了什么脏东西一样。
花卓露又摇摇头,拼命摇头,差点又要回到深渊了。
“花……花卓露,你……还好吗?”屈惠看到花卓露的样子慌了神。
“没,没事。”花卓露自己还是可以调和好那么久的记忆的。
“嗯……”屈惠又回到做数学习题上。
花卓露也把思绪回到自习做题上,可也小心翼翼地观察着屈惠。
只见屈惠做到三角函数那里时停顿了好久,像是公式不太熟,又从倚叠如山的教材中找出来了一本数学书,准备翻书查找。
花卓露看到那本数学课本的封面上竟然被记号笔写着一组污秽词语……这是屈惠高中时被欺负的一个证明……像极了花卓露的初中时期。
花卓露也想起屈惠之前说过话……她们是同一类人,还有屈惠最近形象的改变,还有刚刚屈惠写的便签条,那些涂改的印记,好像在说着她就是初中花卓露的翻版。
花卓露突然感觉自己像是一个刽子手,她伤害了曾经和她一样的人……
“你看到了?”屈惠发现了花卓露又一直在看着她发呆。
“不好意思。”花卓露表示歉意。
“你偷窥我……”没想到屈惠会这样说。
“啊?”花卓露一时不知怎么去说,这是被反将一军了吗?
“这是……高中同学的玩笑罢了,”屈惠解释她课本上所写的,“你……加油学习吧,不用管我的。”
屈惠并没有为难花卓露,而花卓露看着屈惠的样子,心里真的很难受,她想着如何去弥补自己对屈惠的伤害。
“屈惠,我们做朋友吧?”花卓露不知道现在说这个适不适合,可屈惠之前渴望的不就是这个吗?
屈惠听到后有那么一瞬间明明就很开心,可她看向花卓露后却又慢慢低下头。
“朋友不是说了就是朋友的……”屈惠身体又在打颤,“我……现在不需要朋友了。”
花卓露感觉她之后的所有想法都落空了,她所造成的永远无法挽回,她的心像是跌落到了谷底,她安慰不了屈惠,就像她不能回到初中安慰那时的自己一样。
“手机的事……谢谢你还给我,你……也加油。”花卓露不知道她俩会不会有后续,但之前的事情她一定要道谢,她不想让等待成为遗憾。
“……嗯!”
花卓露听到了屈惠的回应,像是站在遥远的雪山之巅回应给她的承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