据狐人所说,城堡所处位置是她与龙娘共造的结界,此地并不会因外界的时间变动而发生改变,天气日月的替换也纯靠手工操控的魔法。
对于突然对她们发起袭击这件事,我们低头表示抱歉。
“可阴森森的古堡真的很可怕的呀!”
“门口有灯的开关。”
龙娘打着哈欠指向大厅的正门,那里不仅有开关,还有提醒有人登门拜访的门铃。
谁,谁能想到这种阴森的城堡这么智能化呢……
“现沏的伯爵茶,请用。”
狐人微笑道,手中的茶杯飞舞旋转,轻轻落到我们面前。明明不见茶壶倾倒身影,杯中却逐渐斟满红茶。
我趁狐人转身之际偷偷掀开青花茶壶的壶盖,里面的液体确实有所减少。怎么做到的!?
“就当是咱缓和气氛的一点小魔术吧~”
一贯的看不清底细的微笑,狐人优雅地转转小指,身后的九条狐尾随之蠕动着,而后消失不见。
在闯入古堡遭遇“怪物”的慌乱结束过后,头顶庞大的水晶灯便持续地释放光亮,将目之所及各个角落的细节照得无所遁形。
以及之前我总感觉在动的壁画,那位身着礼服的小姐依旧保持着脸颊鼓起的状态……之前的果然是错觉吧?
“这个罗盘,客人们是从何而来的?”
由于龙娘总在打哈欠显得十分困倦,所以对我们的问话就全权交给了狐人。我们撒谎也没用,只能全部交代。
而后两人便向我们作了自我介绍。
狐人名为萝莎,九尾狐人,猫之国里狐族的正统血脉。
龙娘名为奥伯兹安,她是猫之国白龙族族长的女儿,她爸是国王的好友兼大将军。因为年纪较小,所以萝莎让我们将其称之为小奥。
小?哪里小了!?我看不小啊!
析染给了我脑袋一拳头。
伴随红茶的香气逐渐四溢,我们简述我们此行的目的,并将躲在我背后整个炸毛死死盯着萝莎两人的猫猫拖出来。
“原来如此,是想让咱锻炼自己的妹妹啊。”
萝莎品读着艾小姐的委托信,手背微微托起标致的下巴,微笑着点点头。
总感觉她的笑容有些僵硬……嘴角都快咧得跟那种渗人的鬼怪一样了!
“请求咱可以答应,不过这个魔术造物咱就收下了。”
“魔术造物?哦,是说罗盘啊,艾小姐本来就让我交给你们的。”
“顺带一提,”说着,萝莎收起笑容,这是我第一次见她如此严肃的模样。“她真的说咱是她的朋友吗?”
“是,是的,她亲口对我说的。”
面对那股几乎能将皮肤割裂开的锐利目光,我的语气显得有些发颤。那种无形的威压……
萝莎一下子就收回去了。
“她居然把咱当做朋友呢,咱还以为小艾早就忘了咱了~”
手指轻挑不存在的眼泪,萝莎的回答断断续续好似呜咽。
她大手一挥!茶杯重新斟满,橱柜里的甜点蛋糕飞驰而来,水瓶中的花苞顿时绽放,毫无预兆地将我们所在的厨房变作一场缤纷夺目的茶话会。
“请各位客人稍作休息,咱就先行一步去为小猫排布课表了。”
萝莎捏起裙摆两侧优雅行礼,转身离去之前,她脱下金丝眼镜放回眼镜盒中。
古堡极为庞大,腾出几间客房也不是什么难事。为我们带路的人是留下来的小奥,她说她是骄傲的龙人。
房间在大厅正上方,那里有扇巨大的落地窗,可以清楚地看见城堡外的世界,就像近在眼前的电影荧幕。
只不过外面的天气依旧是来时的乌云缭绕。
“萝莎还没把天气换过来啊,呼啊~”
小奥举手捂嘴打着困倦的哈欠,她覆盖银白鳞片的尾巴稍有上翘,哈欠结束的同时死气沉沉地坠下,给地毯掀起一段褶皱。
正如萝莎小姐那句“蜥蜴朋友”般,白龙一族似乎都是喜阳畏阴,在没有太阳的时间里精神会大打折扣。
当然很大一部分原因还是因为我们早上五点半就擅闯民宅。
“房间有五间,你们自由分配,有什么缺的去跟萝莎说一声,她会给你们变出来。还有被褥,是五套被褥对吧?我去给你们搬——”
“不用,是四套,”析染挺起胸膛信誓旦旦地说道。“四套就够了。”
我本以为她是想起了我和帕露朵原本就是共处一床的事实,哪成想她张口就来。
“夏瑞和我住一间。”
这下子猫猫傻了眼,海心捂着头,欣春叹道“老巫婆……”,就连两眼松暇的小奥都得给个面子发出一声惊讶的:
“啥?”
随后看着我们两个,看着析染紧抱住我的手臂,醒悟般地点点头。
“不少见,不多怪。不少见,不多怪。呼啊~”
呢喃着奇异的话语,小奥打着哈欠走向走廊的深处。
“我觉得她好像搞错了什么……”
“倒不如说你就干脆从了我算了。”
析染你闭嘴啦!让我在风中凌乱一会先!
下午,萝莎会带着帕露朵前往修炼用的瀑布处。
我抬头望了城堡一周,这也没什么能称得上悬流的东西啊?唯一的一条小溪还变成了乱石堆。
直到萝莎将手往上一抬,身后的一条狐尾猛然增长,像只毛茸茸的大毛笔般在空中勾画着湛蓝的法阵。
“是传送阵,这里与外面的世界毕竟被结界相隔。”
至于我们为何能进到古堡中来,这全靠艾小姐罗盘上的魔力悄然生效。
“小猫就交给咱吧。”
萝莎轻摇着小手向我们告别,她的身后跟着只“喵呜呜……我不想上课”于是垂头丧气含泪,临行前还四处叫苦的帕露朵。
萝莎此前变出来的黑森林蛋糕很好吃,厨房还剩了几块。想起那般甜美的滋味,我情不自禁地来到厨房存放食物的地方,端起一碟蛋糕往外走。
“私自偷吃是不对的哦。”
“那海心我分你一点吧,欸?”
我以为是被路过的海心和欣春不小心抓包了,便想着贿赂一番蒙混过去,可是一转身……
“没有人?”
什么人也没有。
“是幻听吗?”
可那又无比真实。
视线转回正面,手中忽觉轻了不少,低头一看,我的蛋糕不见了!就剩一纸碟。
“感谢招待~”
顺着声音的来处看去,刚一转身,壁画上那位身着礼服被擦去半个头的女人便显现出实体!张牙舞爪地朝我冲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