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制的猎魔散弹被喷子激发,空气中灼热的火焰附带着浓烟将无数细小的银色弹丸如散沙般呼在了夜魔的脸上。

幽蓝色的火焰被强势扑灭,银色的圆珠散弹将半个牛头白骨的面相打成了筛子,夜魔发出了响彻整个地堡的哀嚎,那夹杂着痛苦与愤怒般的野兽嘶吼让人不禁感到灵魂的颤栗。

顺势扣下弹匣解脱钮,枪身与枪管连接着锁链曲折的同时两枚冒着白烟的散弹壳被顺势弹出,散弹壳滚落到地面在空中划出优美的弧度,克伦斯从腰中摸出两颗散弹装填,扣上旋钮,抬枪,瞄准,开火。

“嘭!嘭!”

又是两声沉闷的枪响,在璀璨的枪火中,夜魔的脑袋已经被克伦斯那堪称残暴的手段打成了麻花,无数的银色弹珠将坚硬的牛头白骨彻彻底底的打成了蚂蜂窝,那双眼中燃烧着的蓝色火焰也就此熄灭。

站在远处的波洛近乎虚脱地瘫倒在地,虽然刚刚的战斗他不是主要战斗力,战斗过程中也没起到很大作用,但主要是光和夜魔这种怪物站在同一片区域心理和身体要承受的压力就已经快要超过了人类的极限。

他伸手擦了擦额头上的虚汗,右手虽有些颤抖,但仍抓紧了唯一的武器,眼前的战斗似乎结束了,夜魔的脑袋早已被克伦斯打成了筛子,特制的猎魔双管散弹枪威力巨大,这种枪械还配备特制的猎魔散弹,在面对敌人时,往往能起到毁灭性的打击。

不过说到底还是那句话,从克伦斯身上掏出来的武器就没有哪一件是便宜货,光克伦斯刚刚丢给自己的那枚圣焰之火,初步估计它的价值大概需要花费波洛近乎半年的工资,至于哪敢堪称艺术品的喷子更是想都不敢想。

虽然现在看起来战斗已经结束了,但眼前克伦斯手上的动作却没有半分的停止,失去头颅的夜魔,仍如一座高大的雕像般矗立在原地未曾倒下,那裹挟在夜魔身上的白色火焰也早已熄灭,克伦斯将那杆喷子收回了怀中,从而又从腰间拔出了一柄秘银匕首。

克伦斯手持着秘银匕首来到了如铁塔般矗立的夜魔尸体身前,敏锐的感知让他洞察到眼前的这具尸体虽然已经失去了生机,但由于处于黑暗环境下的原因这家伙随时随地都可能快速复活,以他现在的状态不在阳光下是无法彻底杀死它的,现在要做的就是趁夜魔这段假死的宕机状态,提前做好封印准备。

尖锐的秘银匕首在夜魔钢铁般的身躯上开始刻画,一旁的波洛也因好奇靠了上来。

“克伦斯先生,您这是?”

“刻画封印法阵。这家伙随时随地可能复活,如果你不想我们在前面探索的好好的,这家伙突然复活从后面看起突袭的话,这些工作就是必须要做的。”

克伦斯的话语很是冷静,而他的那双眼睛却始终盯着夜魔的身躯,匕首在夜魔的骨头和残肢上刻画下一条条晦涩而又玄奥的符文与纹路,当一切都已经刻画完毕之后,克伦恩斯又打开了随行的手提箱。

携带着荧光液体的玻璃瓶被克伦斯取了出来,伴随着“啵”的一声,他打开了木制的瓶盖,随后,克伦斯高举着那只玻璃瓶,将整瓶的荧光液体顺着夜魔的头颅浇遍了全身。

荧光液体在夜魔的身上干枯,伴随着纹路仿佛凝结成了一层薄薄的冰冻层。

等做完了这一切,时间至少已经过去了半个小时,克伦斯收拾好了手提箱,再次打开了怀表,现在的时间已经到达了第二天的五点凌晨,长时间的跋涉让人体急需休息,虽然克里伦斯觉得自己无所谓,但他必须考虑一下身后的队友。

“波洛先生,我们已经探索了很长时间了,中途也有很多收获,不如就在这里休整一会儿吧,这样也便于后面的探索与调查。”

“这样嘛,我也同意休息。”

既然是克伦斯主动提出休息,波洛自然是求之不得,原本经历了之前大大小小的战斗体力就有些衰竭,现在有人主动提出休息,自然是最好不过的。

波洛在原地升起了篝火,开始将随行的一些食物拿出来烹煮,而克伦斯则到周围布置一些防护措施,以防休息的时候被某些不长眼的怪物偷袭,这次任务本身计划着的便是两天以内的小长期作战,所以二人的心理都有一定的准备。

坐在篝火旁,感受着近距离的温暖,克伦斯手捧着刚刚煮开热水的杯子,抬头望向不远处,已经隐约可见的城堡,那做有无数古老砖块砌成的建筑隐没在黑暗之中似乎散发着无数引人探索的神秘气息。

…………

…………

城堡内部,在无数交错的走道与房间交错之中,处于最内最深处的房间中闪烁着微弱的火光,阴冷的房间中是最为华贵的装饰,这里堆满了各类奢侈的金器和银器,墙上挂着的是价值连城的名画,房间内点燃的蜡烛是用鲸鱼的油脂所制造,然而,就是这些完全由财富和金钱构造的一切,现如今都已经被覆盖上了一层厚厚的历史尘埃……

大而又奢华的公主床榻上,这里是唯一一块没有被尘埃所覆盖的地方,柔软的床背上躺着的是一位娇小的少女,女孩儿容貌倾城,仅仅是一眼那阴影中的侧颜也令人心生难忘,只是如此美的人儿却始终紧闭着双眼,那冰冷苍白的肌肤不带有一丝活人的气息,女孩紧闭着双眼像是睡着了一般,无声无息……

而在床榻前,一道高大的身影始终矗立在这里,仿佛守护着这里的一切,冰冷的铠甲折射着房间内微弱的蜡烛火光,铠甲上布满的诡异纹路在幽蓝色的烛光下显得更加阴冷。

诡异的铁罐头单膝跪立在公主的床榻前,标准而又一丝不苟的姿势仿佛就是一位随时听从派遣的骑士,骑士的信仰是守护,他需要得到守护之人的命令才能行动,可惜的是,他需要守护的人再也无法开口发出命令了,而他,这位仅剩的骑士也只能孤独而又寂寞的矗立在那,如同一座被历史尘封的雕像。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了,而骑士始终未曾动过一下,床上的公主始终紧闭着双眼保持着沉睡的姿势,原以为这份死一般的宁静会一直保持下去,直到那城堡外传来了刺耳的爆炸声……

终于,骑士动了,他缓缓的从床榻前站了起来,那始终被头盔所封闭的头颅如同机械般缓缓扭动,望向了城堡外那有火光亮起的方向。

骑士注视了许久,黑暗中那对猩红色的眸子仿佛在思考了许久,最终骑士缓缓地转过了头。

“公主殿下,为守卫您的安全,我将暂时离开您的房间,不必担心,解决完危险后,我会第一时间回到你的身边,守护待命。”

他朝着床榻上的少女行以最为标准的骑士之礼,最后转身如同幽灵般无声无息的离开了这座孤独的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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