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男少女多的废土,男性精华是稀缺资源,在处置罪大恶极的男性犯人时,通常不会直接处死,而是榨干其剩余价值。

受到辐射影响的人类生育率极低,往往需要高达近百次的播种才可能有一次育种成功,一发入魂几乎是不现实的。

财阀在对待嫡系男子的问题上,沿用了联邦对待男性重犯的惯例,甚至生出了一套封存和销毁的流程。

轻抚少年的脸颊,虞念雁难以释怀,为了保护他,这一切都是不得已而为之。

无论是封存还是销毁,对男性来说都是一件极其可怖的事情。

封存,是将其体内的血脉种子强行抽离,入库低温储藏的过程。

对于财阀来说,血脉种子是她们的根,嫡系女一旦出现意外,库蓄的血种就是她们的后手。

退一步说,真到了生死存亡的关键时刻,跪地给征服者献上血种,便有可能换取一线生机。

就是这个抽离过程对于男性来说极其残忍,从机械药物到实体腔取,大部分人都会在这个过程中精神崩溃,反倒在销毁中毫无痛苦地离去。

从周婧琳口中得知隐秘后,少女瞠目结舌,现实社会中男性的地位虽然低下,可财阀的变态程度简直是颠覆她的三观。

这种堪比辐射初时期,恶女集营地里畜养**的恶心桥段,她只在限制级电影或者一些年代纪录片里见识过。

那时期的男女对立几乎到了极点,几乎把伦理关系都磨削了,男女营地相互把对方当场生育的机器。

饥荒、瘟疫、阴谋、屠杀、奸霪,核爆辐射初期的一系列重压下,各幸存者营地首领或多或少都有极端心理疾病。

男性彻底失败后,这些幸存者营地的领导人也就是现在的财阀前身。

现在时期的雍城市,明面上男女关系没走向极端,或者说,那些封建的极端女权只在财阀内部盛行,只不过平民没有资格接触到阴暗面罢了。

周婧琳更像一座桥梁,是连接平民男性和财阀之间的纽带。

“所以说,你的弟弟跟了我,反倒是他的幸运,至少我周婧琳还能给他留下做人的基本尊严。”

她饱满的小腿踢了踢金丝雀的脚丫子,虞念寒睡得很死,毫无生气。

对这个孩子周老板非常满意,既有颜值,又能满足她身体和心理上的欲望。

‘美色让人沉沦,总算是体会到那些客人的恶趣味了’

如果不是他姐姐在场,周婧琳恨不得现在就把他吃干抹净,连骨头都吞进肚子里。

踌躇片刻,反倒是虞念雁,现在才开始担心起来。

“你说,弟弟身后的那个女人,会不会也知道百灵鸟的秘密”

她把额头垂下的长发一把掳到脑后,捂着头,开始怀疑自己的选择是否正确。

“我感觉,虞念寒口中的那个医生有问题。”

少女喃喃,她隐约记得弟弟曾提起过,为他提供治疗的是一家特殊的机构。

尾随其后穿着西装革履的女医生,弟弟一提及她们就支支吾吾的,怎么看其中都有猫腻。

车子驶出了市区,这里可见的城市化建筑已经很少了,零零星星。

银鳞的六棱发卡倒扣在坐垫上,精灵女拿起这个闪亮的发饰,下意识地放在手中观摩,她随意道:

“不止,那个西装女口中的大小姐,可能更不好对付。”

珠丛云并没有当面和她们起冲突,出乎周婧琳的预料,事情在朝好的方向发展,就这么轻而易举地得手,有一股不切实际的顺利。

“你是说,她口中的大小姐可能是某家财阀的嫡血女?”虞念雁深知,任何事情只要涉及财阀,都会把平民搅得不得安生。

周婧琳只是点了点头,默认了她的猜想,不过并没有开口。

男孩一身的衣服都是便宜货色,也不像是被包养的样子,唯独额头侧上的发卡很显眼。

她看到这枚发卡时不由多看两眼,宛如龙鳞一样的标记,还以为是哪个高端牌子的高仿品,雕刻的图案让周婧琳有股似曾相识的感觉。

“虞念寒身上的病,你知道吗?”精灵女错开了这个话题,开始询问起少年的病情。

“从来没有听他提起过,我弟弟身体虽然瘦弱,以前也没见他经常往医院跑。”

“那就有可能,有人篡改了网络上的个人信息,毕竟E级的平民压根不存在保密等级。”

虞念雁闭目沉思过往,邻里没人知道她是当红歌星的孩子。

她和弟弟的信息上也没有父母的资料,这也是她笃定父亲改嫁豪门的证据。

上传虚假的男性信息可是不小的罪行,能肆无忌惮修改平民信息的,也只有财阀了。

‘难道念寒之前都是言不由衷,被坏女人威胁,直到今天才鼓起勇气逃离牢笼。’

那个西装女就是一路追捕他的女管家,之前失联一切就说得通了。

‘不对,之前他的电话一直没法接通,真遇到事情他大可以向我求救,而不是一直瞒着我。’

几天前,她还回过一次家,弟弟还是自由身,至少可以说明他并不是迫于无奈。

即便是有过逼迫,后面他也肯定自甘堕落了。

弟弟的怪异行为在经过虞念雁的一系列脑补后,出奇地合理了。

联想到某些土豪女的恶劣趣味游戏,莫非弟弟也被那样玩弄过?

望着那副绝美的睡脸,她无端猜想,这张脸上是否布满过陌生女人的污浊。

恶心,真的好后悔。

第一次发现他卖唱的时候,就应该早点劝他迷途知返,今天也不至于沦落于此。

懊悔写在女孩的脸上,周婧琳很好地抓住了她这一点,趁势追击:

“很明显,你弟弟肯定是和某个女财阀扯上了关系,现在的你根本没法保护他。”

“你得依靠我,虞姑姊。”抓住她紧握的拳头,周婧琳眼角眯成两道弯。

伪造病历,威胁家人,欺骗威胁男人乖乖就范,富二代玩弄良家男的老把戏,这样的事情她见多了。

以她在雍城市黑白通吃的能量,从个女土豪手里捞出个男人并非难事。

担心的是对方已经知道了‘百灵鸟’的秘密,虽说艺术类基因不如武道、工业科技基因吃香,可好歹也是财阀的入门券。

‘哎,但愿只是巧合。’

想到此,精灵女抬起了那枚精致的发卡,视线逐渐拉远,直到它和前排靠椅平齐。

忽然,车子拐过弯,驶入一块正在施工的土路上。

路基还是黄沙,石墩子上已经打起了财阀旗下公司的广告牌,能把广告牌打到这荒无人烟的地方的,也只有不差钱的那群主子了。

下一个瞬间,透过前挡风玻璃,六棱发卡上的标记和广告牌上的银鳞徽章重叠在一起。

周婧琳眼神呆滞,恍惚间,她猛然转过头去,回望那已经缩小了的银鳞招牌。

这个黄肤美女仿佛回忆到了什么,忍不住咽了一口唾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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