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声似锣鼓,血雨似红绸,昨夜王宛白被迫经历了自己两世以来的第一个“囍夜”。

然而,当她再次回想,疼痛的感觉近乎掩盖了所有舒爽,带来的只有一段想丢却丢不掉的记忆。

她承认师妹说的不无道理,但昨夜师妹好像真的很爽……

随意发泄自己内心的欲望,任由这颗种子疯狂长成参天大树。

从小都未下过天浊峰的师妹,对此类事件更是半点不曾了解,只凭着没有半分天赋的本能;更何况昨夜的她明显情绪不对,失去了往日的淡然,变得格外疯狂。

“师妹,你觉得这是我的错吗?就因为我玩世不恭,就因为我不守礼节,就因为所谓的虚无飘渺的关于未来的卜卦,就给我判了死刑?我从没伤害过任何无辜的人,你觉得这对我公平吗?”

王宛白用身上唯一的丝绸将自己裹得像木乃伊,语气更是不屑加不甘。

在她心里,人不为己天诛地灭,只要我没伤害别人,那就没什么错!什么舍己为人,大公无私,我并不想当救世主,这些都是狗屁,一文不值,臭不可闻。

“师兄……”

“你先别说话,”王宛白打断对方:“你现在可以看看门内众弟子,一个个虚伪的紧,哪有遵守祖训匡扶天下正义的样子?我说这些不是证明我了不起,我只想再当一个男人,不管老少,我要一个男人的模样;不管大小,我总得有吧!”

俞芷婳放下手上助眠的熏香炉,不急不缓的走到红莲法器跟前:“这一切都已经注定,你已经回不到从前。修仙之人,身体只是躯壳,内里才是精华,你为何执着于这点小事呢?”

“放屁!大得很!我命根子没了,命也不想要了!”事到如今王宛白终于忍不住破口大骂,情绪也再次上扬。

作为有些大男子主义的“男人”,她根本接受不了这无根的结局。事实大于雄辩,她现在就是雌的。

想到俞芷婳既然救了自己,那想必是不希望自己再次发生什么意外了。

于是她计上心来,直接抬起一掌,直奔着自己天灵盖;演戏要演全套,所以她自然用了些灵力:“杀不了你,那我总能杀我自己吧!”

一掌重重的打在了自己天灵盖,对方却只是一副看好戏的模样;然而王宛白更是没想到,这一掌仅有些微痛,她并未受到任何伤害,她惊讶的看着自己这只属于女子的手:“我的童子功呢?”

“你说呢?”

俞芷婳侧身坐在红莲法器边缘,吓得近在咫尺的师兄像受“惊”的小鹿。但她却并不以为意:“你把自己打傻,并不如何要紧,要紧的是影响你腹内那将要新生的生命!”

“啊?你再说一遍?这笑话真不好笑!”王宛白晃了晃了脑袋,听见了一句犹如一万颗核弹齐齐爆炸的消息。

没听错的话,师妹的意思是我腹内有了新生命,这玩笑真的一点不好笑!

即便低仙世界,也不曾听闻女子能让另外的女子诞下子嗣的消息。

能人确实有之,但这种对修炼毫无卵用的“奇功”,并不会有什么大能会耗费自己珍贵的修行时间去研究吧。

“师兄,我告诉你这个消息是想让你有个准备,今后你不再是自己一个人了!以后言行举止都要注意,吃喝用度都不能应付,因为我们孩子的第一个家就在你的身体里;若是不信,我大可发誓……”

俞芷婳举起三根纤细手指,那双美丽到让人足以忘乎所以的双眸满是认真:“师兄,你的确……怀!了!我!的!孩!子!”

玄幻世界并不可随意发誓,因为誓约都是有效的,加上师妹一字一顿的明确回答,王宛白已经渐渐收回了“玩笑”。

转而那句“师兄,你怀了我的孩子!”一直在脑中回荡,她半天缓不过神,如傻如痴,呆呆愣愣,双目平行的注视眼前的空无。

半响之后,王宛白不顾春光乍泄,任由身上的纱绸轻易滑落,让自己成为了师妹眼中“动若脱兔”的“男人”,她不顾一切的扑了上去:“我要杀了你!在师父的陵墓,你把师兄变成女人强啪她怀了你的孩子?”

王宛白又如何能想到,来时,我是高大威猛的男人,离去时,我居然变作身怀六甲的女人?

这一切的始作俑者就在眼前,就是自己冒着生命危险带回来的小师妹,是你,是你,小人渣!

哪成想到,一迈步扯动了红肿的伤口,让她倒吸口冷气,身体失去平衡;本来以对方修长脖颈为目标的王宛白,变成投怀送抱,环抱其身。

“师兄,你放心,我会对你负责!只要你答应不会离开我,不会背叛我,我会用生命保护你和孩子,给你们一个温暖的家。”可能知道王宛白现在经不起任何刺激,也可能真是心中所愿,这一句俞芷婳说的确实有着真心实意,语气也变柔。

“我告诉你,我并不需要!我不想生孩子,我还想当男人,我不让你负责,我只是不想再看见你一眼了!”

说完,王宛白又开始猛力推搡师妹的双肩,并恶人先告状:“你抱着劳资干什么!”

“我并不想让你以为自己只是生育的工具人,孩子在你体内长大,你有权利决定她的去留。不过这个孩子此时此刻出现,并非偶然,而是早已经注定;我解释不清,也不到跟你解释之时。我可以告诉你,我之前和现在对你态度大变,正是因为我在什么都不懂的年纪,就已经选择了你。”

眼内微薄的柔情俞芷婳可以确定她对自己都不曾有过,她指尖轻轻整理王宛白散乱的发丝,故意不去看对方白皙的肌肤。

因为昨夜王宛白不曾留存的记忆她都有保留,她一直轮番播放师兄在她怀里,面红耳赤,轻吟出声的模样。

“我没文化,听不懂你们这些故作高深的话!我没了功法,但境界还在,你要是不放了我,别说我将你的孩子扼杀在摇篮里……呃……宫里!”

就在王宛白将手掌移在腹部之上时,最最离奇的一幕发生了。

“这是?!”她感觉自己腹部散发着热流,带着勃勃生机的灵力,她不可思议的低头望去:“孩子,就当我们今世的缘分未到……爹爹真不能十月怀胎生下你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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