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办法，谁叫这是清蒸鱼呢~”鱼肉鲜嫩，入口即化，配着黄酒小酌，夹上几筷子，总要停下，吧唧下嘴，留出回味的时间，不消说，这里的师傅手艺比着外面任一一家大酒楼都要好。
“吃些清淡也好，人家没让我们跟着斋戒三日，我们也不必说着大鱼大肉，还要重口，酱汁染成红色，这般不识趣可就跟之前灵堂讨嫌那王爷一个样了~”
“嗯...”余挽歌瘪瘪嘴，“我也就说说，别把我跟那家伙放在一处。”
“是，我们小鱼儿侠义心肠~”
“如果不是从你嘴里说出来，我肯定要抽那人一鞭子？”
“因为我在小鱼儿心中比较特殊？”
“自然因为我打不过你，不然还能是什么？哼~”余挽歌傲娇哼了声，别过脑袋。
木紫鸢笑笑，又将筷子对向旁几道菜，都是清亮素雅的菜色，而且入口也都是不错。
“所以，小鱼儿，你是怎么和药王谷扯上关系的？”
“......”余挽歌转转眼珠，有些小心虚，“其实也没什么？”
“没什么？都不认识人小姑娘，被个药箱吓着要藏起来？”木紫鸢好奇。
“这不是三言两语能说清的。”
“无妨，大不了秉烛夜谈便是。”
“呃...”
余挽歌无语，扰扰脸颊，“也没什么，就当年，我在药王谷卧底，然后跟那少谷主打过交道...”
“男的女的？”
“啊...是女子。”
“欸~~”
余挽歌无语，“你什么眼神哦？”
“没什么眼神~”木紫鸢轻飘飘。
“也不是世间所有女子都似你这般喜欢女子，我与她可不像你这样，你在醋什么啊？再说那时我也还未见着你？”
“是是，人家是后来的，比不得先来后到~”木紫鸢偏头，将着小鱼儿的骄矜学了十成十，挑了个媚眼，不轻不重哼了声。
“......”勾人的妖精，谁才是妖女啊？不对！我为什么要叫自己‘妖女’，不能被这些名门正派同化了！
“我真的跟她没什么。”余挽歌叹了口气，犹豫着，还是解释开口，“遇着你之前，我也不知这世间女子还可喜欢女子。”
“......”
木紫鸢眨眨眼睛，看向她，意识到一个问题，这世俗本就女子喜欢男子，有缘人之中因着自己是女子而拒绝，其实也不少。
“怎么了？”余挽歌问询。
“那...”小鱼儿喜欢男子还是女子？
“不，没什么。”木紫鸢摇头，将着话题偏开，毕竟问这个作甚，难道她喜欢男子，自己就要放她走？怎么能行？她是真的没心力再去找其他有缘人。
“小鱼儿...”
“怎么了？突然委屈起来？”
“不要喜欢其他人，至少，在是我的有缘人的时候。”
“是是，不喜欢其他人，喜欢你行了吧~”
“嗯。”
木紫鸢看看罗盘，果然毫无动静，但还是因为这话语很受用，小鱼儿是个坏女人，可她和其他有缘人不一样，是愿意哄我的。
“对了，所以那个少谷主怎么了？你对她做了什么？”
“为什么不是她对我做了什么？”
“哦，我去平了药王谷！”木紫鸢一本正经。
“你冷静啊！我开玩笑的！”余挽歌忙制止，按着额头，“真是，我余挽歌想来都是有仇当场报，绝不留过年。”
说着，余挽歌又顿了顿，“其实吧...”
“一般卧底就是为了盗取秘籍或者情报，突然就有一天，天一莲教召了一堆人，都跟我年龄相仿，那时候我比今儿见的那雪儿还要少几岁，打算悄悄安排我们去卧底药王谷，盗取他们那不传之秘《药王经》。”
“因为人挺多的，那时其实我也没什么想法，有口吃的就行，什么盗秘不是我能做的。”
“......”木紫鸢颔首，就像九头虫让崩啵儿霸还是霸波儿蹦去干掉唐僧师徒一个级别，可以说会有这样想法很真实了。
“药王谷没有什么资质考核，流民孤儿他们都要，但理由却并非心善。”余挽歌叹气一声，“我们这批招进去的，根本不是做弟子的，而是给人弟子试药用的。”
“呃...”木紫鸢眸光深沉，“试药？”
“是啊！不过这弟子试药，长老也在的，最多肚子翻江倒海得疼，但最后还是能给你吊一口气就是！”
“就是现在我也在想，若是天一莲教算是魔教，那这药王谷为什么声名那么好，但一想也明白，你总有用得到他们的时候，疼得不是自己，那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就好，而且人家门派内部的事，不出来霍霍，也没什么好说。”
“嗯...”
“其实药王谷的弟子也是惨的，每月都有考核，定时炼制几药物，要有什么作用，如果考核不达标，他们也可能变为药人，正是知道我们的下场，所以为了不沦为我们这般，他们也是非常疯狂，且变本加厉折磨我们，疯狂的试药。”
“可以说一同进来的几个，不少折磨不成人样，都是选择自杀。”
“......”
“我呢！跟着一个弟子，那人并不聪颖，可以说是经常徘徊沦为药人的边缘，而所谓勤能补拙，这人就在我身上拼命用功...”余挽歌抓着额间发，往着下捋了捋，“可能我在这比较有天赋吧？也因为次数多，我竟试药将着那些基础药方都学了会儿~”
“在偷偷试了几次，在那弟子又一次走投无路，我提出帮忙。”
“那之后，他改头换面，从一众初级弟子脱颖而出，还被一名长老青眼有加。”
“可显然他并不会跟约定好的那般让我成为初级弟子，只要让我跟着他身边做个药人，但无妨，因着他得势，我又学会几种药物，又知晓一件事，在药王谷这环境下，竟养出个单纯如稚童的少谷主。”
余挽歌说到这，也就停下。
“之后，也不用我详细说了吧！无非就是找个机会和人搭上话，说些成为朋友的事，然后诱导人拿出《药王经》，找机会和天一莲教的人搭上线，便急匆匆从药王谷逃走了。”
“......”
“所以药王谷的人，我是一点不想见，老死不相往来最好。”余挽歌说着，又道，“还有今儿那个小姑娘，那绝非善茬，若是以前还有个单纯的，现在出来的，应该都是芝麻馅的汤圆，白皮黑心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