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来,为我好你就该多安慰我两句,说些软乎的话,我好歹也是女人。”

“我一向尊重女子,怎么说都算朋友,我也很乐意安慰你,但你好像没给过我机会。”

“有吗?”

“应该没有。”

陈暮站在一侧,看着失去兴趣的风庭鹤转过身吃着东西,承认她不犯病的话绝对是个好女孩。

离得远不代表陈暮畏惧她,学习新知识未尝不可,唯独无法接受被动。

究其原因,实力的差距太大,弄断了可就不妙了。

总之若要摆脱时常被碾压的形势,需丹术、修为两手抓,任重而道远。

风庭鹤一勺一勺的吃着,从头凉到肺,一直向下贴到肚子,冷冷静静的拍了拍身旁的位置。

陈暮过去刚坐下,她的臂弯就钩住了陈暮的脖子,比起亲密的情侣,更像好兄弟。

“你说说你,早出生几年多好,搞得我好像老牛吃嫩草。”

“你的心境可一点都不像老牛。”陈暮直言不讳。

风庭鹤紧紧咬着嘴唇内里,许久说道:“你说我像小孩儿?”

“我在夸你年轻,活得久。”

风庭鹤一边勾肩搭背,一边摸着冰凉的肚子,从不喜跟人漫天讲道理,能上拳头绝不耍嘴皮子。

换个人就不同了。

对于这个陈暮,属于越聊越中意,然而中意归中意,身负的重任在没能解决之前,嘴上是绝不说出口的。

故不可能要求陈暮必须以自己为先什么的,他也有他的使命。

正因如此风庭鹤每次见陈暮才憋屈的慌,强烈的私欲变得单调,因得不到而空出来的那块地方需要大量填补。

至于拿什么填,视情况而定。

“扯远了。”风庭鹤恢复了正经,“陈暮,你跟我透个底,你有没有必须去做的事情?”

“有。”

“难么。”

陈暮拿下了她的手,盘腿坐着,抱着双臂,一副沉思却略轻松的模样。

“不简单。”

“那你有做成的信心么。”风庭鹤侧身支着脸,瞧着他。

低功三重何时方能修炼到七重,说不准。

再由七重破境高功,勉强达到虫茧师父的要求,祂才会告诉下一步做什么。

陈暮不觉得此为拿到剑而被迫提升的实力,既身为修士,修士的目的就是为了变强。

当然,拿回剑,暂时是陈暮修炼的动力。

陈暮的沉默告诉风庭鹤,他的担子不比自己将要睥睨天下的野望简单多少。

陈暮暗叹,“我成为修士不到一年,对各种事情了解甚少,行事全凭意识,就算你要我回答,我也无从说起啊。”

“拜在竹影门,能帮到你么。”

“当然。”

“这么果断?”风庭鹤略诧异,“看来竹影门的确藏着东西,难怪经常发生怪事,你师父也不肯让出来。”

让是不可能让的。

考虑到特殊因素的存在,纵然林中鸟痛快答应冰云宗,多半还要看虫茧的心情。

陈暮说道:“总而言之,与其在意那些触不可及的外物,不如多为自己考虑。”

“我之后打算闭关几年,你呢,有什么打算。”

“暂时不多,趁着医谷一行学些正统的丹术吧,看一看我的野路子到底有几斤几两。”

灯亮着。

聊到快天亮。

风庭鹤心满意足。

……

两个月,很快就过去了。

何为正统,何为野路子,在医谷这两个月的进修中,陈暮对自身丹术的理解和医谷的传授之间有了清晰辩证。

这段过程说来曲折。

既然去到医谷就要守医谷的规矩,陈暮白天跟着那些女弟子一同上课,晚上一同炮制药草。

听起来正常,进行时多有不便。

好在陈暮的表现足够优秀,学东西非常之快,新丹方多炼几遍就会,比当年的陈绣画还厉害。

故而获得诸位授课长老的赞赏与青睐。

那些同班的女弟子更是佩服有加,丝毫不在乎医谷破天荒允许男弟子来修习。

甚至临深夜休息了,还有人找到陈暮欲讨教功课,彰显了无关性别达者为师的优良品质。

竹影门。

地下。

硕大的虫茧上泛着如水的光晕涟漪,很满意陈暮汇报的成果。

纵观古今,他的丹术天赋绝无仅有,无愧道丹的拥有者之名,稍加调教前途不可限量。

三天两夜的修炼,加上那颗一直未动的造化珠,勉强够陈暮将修为稳固在低功四重。

成为修士一年,低功一重到四重,已经十分迅速了。

陈暮依然感觉到力不从心,真正意识到修炼非易事,绝非一蹴而就的事业。

“外面来人了,修炼就到这里。”

陈暮收起了状态,仍坐着道:“师父,能不能透露一下,你究竟想让我做什么。”

“现在的你知道太多并不好,不过你既然问了,我给一张丹方,你若能独自成丹,我会考虑和盘托出。”

一点白光自虫茧前方凝聚。

白光飞落陈暮的掌心,如雨入土壤,直接融了进去。

“地丹方?”陈暮不由失声。

丹方有四类,由难至易分天、地、玄、人;丹药共八品,每一类下分两品。

地丹方则为五品、六品,前者也叫地阶下品,后者亦称地阶上品。

此类丹方只有沈清河那等丹盟高手才具备炼制的能力。

饶陈暮有道丹,修为实力不允许,巨大消耗非低功四重可以负担。

“不急一时,慢慢来吧。”

“明白了。”陈暮的语气略沉重。

外面来人了。

果真在外面站着。

齐风阁的人,正是掌柜范角。

陈暮客气道:“有失远迎。”

范角呼出一口浊气,向后退一步弓腰施礼,“岂敢,范角见过公子;公子之伟岸,范某由衷敬佩 。”

此举令陈暮费解,心道莫不是有事相求。

上次见面可没这么恭敬,好歹是背靠大势力的一阁之主,听说了,最后给齐风阁站台的乃凛冬帝国。

“我不过年轻毛头,范掌柜何来此说?”

范角说道:“公子莫要谦虚,主家的公玉青瓷传信了,待公子务必尊敬。”

随后,他递上来一个沉甸甸的袋子。

陈暮狐疑的接到手里,里面少说装了五百两银玉。

“这是什么?”陈暮当即问道。

“听闻公子在古路的英勇事迹,范某再想起此前的态度,实有眼无珠怠慢了公子,望公子海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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