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对于外界,这里很是安静平和。
一眼望去,周围有四五个身穿白大褂的男人,应该是内部的科研人员。
看起来现在他们正在各忙各的样子。
“他们应该是调试避难所的状态。”
我如此想着,同时观察起来了四周。
避难所的墙壁是厚重的实心钢铁与钢筋混凝土所浇筑的,对此我有所了解。在这内部则是一个又一个的厚重铁门,看起来很有安全感的样子。
没错,就是安全感。
这种厚重,如同关押囚犯的地方,居然会给我一种安全感。
换做是末日降临前的我,绝对不会如此想吧。可现在,我别无选择,只得承认这套说辞。
每个人都是小白鼠,说不定这个避难所是某个实验基地也说不定。
曾经身为军人的记忆告诉我,所谓的美利坚这个自由国度向来不做慈善。
就在我陷入思考的时候,我察觉到了手中传来了一阵轻度的拉扯感。
“贝芙丽.欧文, 怎么了?”
我望向这个“妻子”,轻声询问。
没错,现在的我在经历了刚才那一系列事件后,竟然有些承认了这个女人的身份。所以,才会想要保护她吧。
“亲爱的,这里就是避难所了吗?”
“嗯,我们接下来的避难所生活就要开始了。”
我伸了伸懒腰,然后将脑袋凑近到贝芙丽.欧文的耳边,轻声说道,
“有没有觉得这里很像一个囚笼呢?”
“哎?这不是真的吧?”
听到我的话后,贝芙丽.欧文的眼神则是有些恐慌。
“但愿不是…这里给我一种压抑感,等会儿就跟在我身后。”
“别害怕,我会一直都在的。”
“只要我还活着,他们就无法伤害到你,除了在我的尸……”
还没等我说完,贝芙丽.欧文便对着我吻了上来。
“不许说那种话,我们都要活下去。”
“加拉赫.格林可不能失去父亲!”
说着,贝芙丽.欧文戳了戳加拉赫.格林的小脑袋,温声低语着,
“对吧, 小加拉赫.格林。”
“我们一家人要一直在一起,是不是呀?”
“呜哇。”
加拉赫.格林似乎是听明白了这句话的意思,随后咯咯咯的笑了起来。
“凯里.格林,所以不许说那种傻话哦。”
“我,加拉赫.格林,还有你,都是这个家庭不可缺少的一份子!”
“听到了有没有?”
贝芙丽.欧文的语气很是强硬,似乎是那女强人的做派又回来了。
这番话也让我的内心一阵触动,突然,我也明白了。自己并非孤独的一个人,而是有着一个温馨小家的存在。
我有自己的爱人,以及自己的孩子。
所以,无论我在做什么之前,要先考虑她们的感受,家人并非约束,而是心灵之所归宿。没有家的人,总会迷失自己的方向。如果是战士的话,则会迷失在杀戮之中。
我,要为他们负责呢。
深呼吸了一口气,我强打精神。
“我会好好的。”
“贝芙丽.欧文,等会儿记得跟紧我。”
我再度叮嘱贝芙丽.欧文,似乎这样能够让我安心一些。
不知为何,自从进入了这个避难所后,我便感觉到了沉重的压抑气氛。
这并非没来由的猜测,而是多年战斗所练习出来的第六感,对于死亡的察觉。
在一扇大门门口一侧,摆放着一个长桌。
长桌之上,只摆放着一种东西,那便是纯蓝色的紧身衣。
在长桌的一旁,站着一个女人,大约年龄在三十几岁左右,是短发,头发是茶色的,这样的造型让其气质显得极其干练。
“这个人之前肯定做过超市售货员之类的职业。”
观察着她的行为举止,我则是分析出了这些情报。
似乎是察觉到了我的视线,她的目光也是望向了我们这边。
“新来的,来这里领一件衣服。”
那个女人正对着我们招手。
我看向了贝芙丽.欧文,似乎是在征求她的意见。
四目相对后,心意相通的她便理解我的意思,她随即点了点头。
在得到肯定的答案后,我便来到那个女人的面前。
“那边是更衣室,在进入真正的避难所之前,要将这一身换上。”
“进入避难所后,那可是要经历消毒的,你们原本的衣服并不方便。”
似乎是看出了我们眼中的迷惑,那个女人便开口解释。
“谢谢。”
接过制服后,贝芙丽.欧文对着她微微鞠躬。
“没什么,这是我应该做的。”
“身在末世,我们不得不这么对待,希望你们能够理解。”
她看向我们,眼神中意味深长。
在她的眼睛里,我似乎是看到了什么,又似乎什么也没看到。
我总感觉她有什么话想说,但碍于周围的避难所监管者与调试员们的目光,无法和我们说出那句话。
到底是……
果然,这个避难所肯定是有什么问题。
不过,就算有问题,我也要继续带着贝芙丽.欧文与加拉赫.格林继续走下去。
因为在这种末日的环境下,我们别无选择。
我敢肯定,如果现在我们离开了避难所,估计会当场暴毙。
外面的核子风暴可不是闹着玩的,那些放射性元素,估计至少需要一百多年才能到达安全值。
“是啊。”
没有读懂对方眼神含义的我只好这样随意的回了她一句。
虽说知道对方话里有话,但我依旧是装作什么也没看到。不过,就算是知道了有什么阴谋,到时候也是什么都做不了吧?
但是就在我们刚走第一步的时候,贝芙丽.欧文便一个踉跄,差点摔倒在地。
“贝芙丽.欧文!”
我连忙扶住了她,同时接过了她怀中抱着的加拉赫.格林。
“这到底是…”
“没关系的。”
贝芙丽.欧文对着我温柔的笑了笑。
“呼。”
一股名为心痛情绪在我心中蔓延,愧疚感充满了我的胸腔。
明明说过要保护好她,我却没有做到。
她这是在照顾我的自尊,也是不想让我担心。
“是不是刚才崴脚了?”
我看向她的脚腕,伸出手去确认。
果然,在筋脉部分,有些轻微的移位。
我搜索着回忆,思索着之前来的路上所发生的一切。
应该是在来避难所的时候扭到的脚吧?
为了不让我担心,一直到现在,还死撑着不想让我知道。
我这家伙…究竟是反应多迟钝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