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脸好似也有些红润，这一摸看着好像就是故意摸的那般，想要他的心底那些冷漠搅碎。
见凯恩别开她的手，她还俏皮地吐吐舌头。
“摸摸怎么了，我还没摸过勇者的头呢。”
“我的头多了去了，你咋会没摸过？手指头没摸过？”
“哦？那我可得都摸一遍，给你摸秃了。”，她笑起来眼眸细弯如月。
全都摸一遍，雀头摸不摸？你个傻女人你知不道你在说什么东西。
凯恩:“……”
“看我干啥。”
“看你可爱。”
“怯。”，路西法一脸嫌弃。
两人又无言了，凯恩心里有些乱跳，也不知道是酒意上头，还是真有些旖旎心思。
他夸路西法可爱，不是空穴来风，她真的很可爱，只是以前他的心思不在她身上，调戏重于欣赏。
现在被她翻过来覆过去调戏，显得那个冷冷的路西法调皮，反倒更加可爱了。
最后还是路西法忍不住了，先行打破了那无言。开口问道：“下午的时候，你为什么不一开始就展露手脚？非要搞一副扮猪吃老虎的模样？”
凯恩看了下她，叹息起来。
他倒真不是不出手，只是那卫兵已经开始怀疑他了，若是一开始就没人觉得他是勇者，那必定不会傻瓜一般地隐忍。
当他凯恩真是狗啊？倒是那增援的护城军事真的饭桶。
而且他没有光辉了，只是一个武力值过线的凡人。要不是他当时杀魔王的时候获得了魔王的能力，若那猪人一开始就开恶魔附体，凯恩可能还得苦战一番。
解释一番后，路西法一脸憋笑模样看着凯恩。
半天后倒是释怀了，放开大笑。
“所以，你怕那个小小的警局把你关进去？”
“关进去我就买不到粮了，还有油...肉，来不及的...”
“你就没想过找我要点？”
嘎？
凯恩一愣。
“你啊...不要什么都自己抗着啊，傻子嘛。”
“你...”
“咋，不服啊？”
都单独行事那么久了，现在要凯恩去依靠谁，他可能都不习惯了，凯恩一下有些哭笑不得了。
“我可不想吃你的软饭。”
“软...”
路西法一下脸都涨红，脸上的火气压不住，猛地一拍桌子站起来。
“凯恩！我是在帮你！不是要包养你做我的小白脸！”
此话一出，包厢外面听到动静的侍从都停下了脚步。
魔族骑士软饭硬吃，魔族贵族撬嘴喂饭，好一个惊天大瓜。
“我不是那个意思，欸…”，路西法气得要走。
平时对他的调戏没有这么恼怒，现在却真的被挑惹起了怒火。
她真心在对他，他却借此这般越界调戏。
凯恩忙抓了她的手，拉住了她，好好哄着道了歉。
两人再复沉默，直到有侍从敲门，说有小娃娃累了想要回家，路西法便埋了单。
出了富人区，凯恩本打算和路西法道别。但是出于安全考虑，他还是当着路西法的面，问孩子们愿不愿意一起送路西法回家。
路西法愣了一会，微凉夜风中，星辰微闪，发黄路灯照着她白里透红的脸。
方才被他伤的心本是有些发冷的。
她不知道说些什么好，但是此刻心头暖意阵阵，于是深秋寒风中绽放出一丝春意，惹得她桃眸轻弯、皓齿微露。
“不用了，快带孩子们回去睡觉吧。”，她扑闪着自己的翅膀，又温和道：“明天记得早点来。”便扑着翅膀飞走了，留下一阵幽幽的香风。
背着已经睡着的赫娜，金拉着苏和其他娃娃，几个不算困倦的孩子在前面蹦跶，他们在灯火中走入黑暗的贫民窟，影子越拉越长，直到淹没在一片黑暗之中。
深夜，哄睡孩子们后，凯恩掀开自己的袖子，手臂上，三道疤痕十分狰狞。
那是魔王临死前给他留下的东西，它垂死之时，抓住了他的手，龙爪刻下这三道疤痕。
从此他也学会了恶魔附体，而且和魔王一样，是怜悯之龙。
那是魔王最后的礼物，感谢他在战争中所作所为。
而今天，他第二次使用了怜悯之龙，第一次是在救赫娜时，被敌人包围，怜悯之龙的力量让他杀完了所有的山匪，被他藏起来的赫娜安然无恙。
这次险些再度发作，若不是刻意控制了力量，恐怕要成为千古罪人。
话说路西法为什么知道他在哪？
嗯？
凯恩突然瞪直了眼睛，这女人不会一直在看着他吧？所以她就知道了他“扮猪吃老虎”的事？
臭女人！早不出手是什么意思？看我出丑是吧？！
凯恩火冒三丈，早晚把她抓起来打一顿屁股！
平息怒火，他还是打算改日再说。
他掏出了那本从路西法那得到的仙工开物，打着小灯研究起来。
单依靠路西法不行，如果是个真仇人，那他巴不得把路西法榨干，但是好说歹说她是朋友。
朋友之间，那更是得分明了，靠着她吃饭，那就真的成吃富婆软饭的了。
只是仙工开物的繁体字看得他脑壳疼，翻遍一书后，已是近乎天亮。
这本书，看着好像只是个残本，少了两册，这书中多记载的是田作、开矿、草药等，似乎是少了些东西的。
但是凯恩还是从其中看见了不少商机。
光辉草。
一种几乎随处可见的杂草，会叫光辉草只是因为干掉的草梗燃烧会有很亮的光度。
但是不持久，而且难点着。
在此文中，记载了光辉草膏的疗愈作用，可快速止血、凝滞筋脉气血流窜，最重要的，是有麻醉安神的作用。
只是炮制工序复杂，而且东方气候不适合此类药草生长，所以十分贵重。
凯恩一寻思，这不镇静剂加凝血剂么？
卧槽？我要是种光辉草，不得赚大发了？
现在的救助的伤员、平民的方法，无非就是靠治愈魔法，教廷是治愈神官、治愈修女才会治愈魔法，魔族这边也是靠特殊的魔法师。
这样的神官、魔法师培养难度高，而且脆弱，不能战斗，时间年限还久，至少二十年。
故而每次战斗伤亡极大，底层的士兵更是无人救治，治愈法师本来就少。
凯恩的军队靠着药剂才能保住大部分伤员的性命，但是那些草药副作用大、价格昂贵、效果也弱，也就只有主力军才能支付得起，平民百姓自然也无从享受。
魔族现在其实还在内战的状态，叛军盘踞着边远乡镇，借着各式要塞负隅顽抗，而新魔王军战斗的物资需求依旧。严格意义来说，勇者的立场和新魔王军是一致的。
若是可以联系上军方，他有信心能借光辉草创造价值。
他很清楚军队很需要这些。
凯恩想了想，突然想到了那些饥民。
可不可以把光辉草和救济联系起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