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照片是你吗？”李不冰将一张有着蓝紫双眸银发少女的图片放到了对面坐着的白琳面前。
与银发少女近九成相似的面容，却有着一眼能看出双方差别的紫蓝双眸。
她们眼眸的颜色是正好反着的。
而且照片中的少女眉眼含笑，不似对面的白琳那般看着有些木讷，甚至在不开口的情况下更像是一只精心修饰过的洋娃娃。
“是我。”白琳面不改色地点头应道。
“是吗？”李不冰反问。
“是，那时候我正在尝试换一种形象。”白琳点头。
“我说她就不是你。”李不冰将手中照片拍到了桌上。
看向白琳的眼满是阴郁，好似下一秒就会将对面坐着的生吞活剥了一般。
白琳顿了半秒：“你说她不是我？”
李不冰伸手作开枪状指到了白琳额头，一层又一层的螺旋钻凭空生成：“我明天早上会吃什么？如果你是她的话，那你就会有她的异能——预知，所以告诉我，我明天会吃什么？”
“答错了的话，它就会贯穿你的脑袋。”
“......”白琳沉默了。
她怎么可能会知道李不冰明天会吃什么。
甚至于就连她自己为什么出现在这里都不明所以。
她目前所能回想起的记忆空洞匮乏。
只有一个名字，以及自己浸入休眠舱之前，封存在上面的编号序列。
SSR-7，‘女帝’白琳。
“说不出来是不是？”李不冰笑了笑，继续追问：“是谁让你在这里跟我嘴硬的，说出来，她不会死，你也不会死。”
“坦白来说，我并不是很喜欢被人用某种危险的东西指着头威胁。”白琳微敛双眸，没有先回答李不冰的问题。
李不冰向前微微俯身，凑到了白琳面前，另一只手轻轻勾勒了一下她的下巴，向上一挑：“没人喜欢这样，我也一样，但很显然的是现在的你不得不接受这一现状。”
“你说得对，但以后你会为今天的所作所为向我道歉的。”白琳没有反驳。
她现在确实在李不冰面前没什么话语权。
“只要你可以做得到的话。”李不冰不甚在意。
她喜欢，也欣赏这种性格的人，只可惜白琳并不属于这个世纪。
从白琳的眼神中，李不冰也可以看得出，她并不是一个甘愿屈尊于别人之下的人。
哪怕白琳失忆了，那份记忆永远都是不确定性的因素。
在螺旋钻前进了一点，意识到对面的李不冰是真的会动手杀了她，白琳果断选择了卖掉对方：“夏凌蝶。”
释怀一笑，李不冰收回钻头。
侧头看向一旁的墙壁，勾了勾手。
没过多久，审讯室的门打开。
脸上堆着讨好笑容的金发女孩抱着一整瓶金灿灿的酒进来了。
“冰姐姐~”
“想讨好我啊？”李不冰拿过那瓶酒，把玩了一下后放到了桌上，并没有选择接受。
“呵，没戏！这玩意再是价值连城，与她这十个亿相比根本不值一提。”
一年之前，自由意志获知未来守望又从一座废墟中成功搜寻出了数名上世纪支援未来计划的强大能力者。
其中就有一个拥有预知能力，上一纪元的能力者SR-81‘预天’白奈。
结果夏凌蝶她们好像搞错人了。
弄来的是一个看上去毫无能力的柔弱少女。
李不冰已经再三确认过白琳的确不是‘预天’，没有预知未来的能力。
至于她的能力是什么，李不冰看不出来，也没测出来到底是什么。
但总归是SSR序列的能力者，比起SR规格更高，不可能会是什么简单的家伙。
只是失忆这种事情，过于的狗血，也让人头疼无比。
对着夏凌蝶，李不冰反手指了指白琳：“从现在开始，这十个亿你们小队要想办法去填上空缺，当然，你们要是可以转手把她卖出十三亿上缴组织，那这次的失误一笔勾销。”
只是拿回钱对在这件事上花费了那么多时间的自由意志来说依旧是血亏。
但事已至此，只能尝试止损。
“不是，这明明是上面的问题，为什么要让我们去背锅？”夏凌蝶可不想莫名其妙就背上这么一大口锅。
不然以后都不用想着往上爬了。
她虽然并不介意永远当个小队副队，可手中资源总得往上涨的。
“半年之前，抢夺‘预天’的事情我就跟你们交代好了，甚至给予了你们特别的调配权利。”李不冰轻轻扣着桌面，面上毫不留情。
“然后事情办成什么样呢？”李不冰看了看白琳，“竹篮打水一场空，你弄来了一个连身份都没法明确的人，你要知道那些执法官虽然废物，但有关于上一世纪的事情，把门相当严实，要真正搞清楚白琳到底是谁，她的过去又是怎样的，我们没有多少时间与精力去做这件事。”
SSR序列等级已经不可能再通过寻常手段获知。
而自由意志不会将以后世界的争夺权赌在一个不明确底细与立场的筹码上。
“总而言之，剩下的问题你们内部自己解决，我还得去应付上面那群顽固不化的蠢玩意们。”
这次夺人任务的失败，夏凌蝶的小队固然是有责任。
李不冰一样得为此负大责。
将白琳依旧保留在夏凌蝶的小队中便是她争取到的最好结果了。
即便如此，她仍然还有很多事情要去做，才能够平息这个让她丢尽了颜面的‘笑话’。
夏凌蝶过去抱住李不冰的胳膊尝试再争取一下：“冰姐姐，你说有没有一种可能，白琳是双重人格呢？你看这多像啊！兴许她一换人格，她就成她了呢！”
“像吗？你自己看看像不像，姑且不论那异色双眸，就她头顶那根立起来下不去的呆毛，和照片上平平的头发相比就差得很远。”李不冰可不觉得照片上的白奈与面前的白琳是一个人。
“你觉得换个人格，外貌也会跟着变吗？”
虽然没见过白奈本人，可单这两者间的气质就相差很远。
形容一下的话。
白奈更像是邻家小女孩，一眼看上去就让人觉得温和可亲，让人舒服。
而白琳...面瘫扑克脸，不近人情，隐约可以感觉得到些许勿扰的冰冷气压。
“对了，过几天放假，咱们凑一桌火锅。”李不冰若有所指地看了看桌上放着的那瓶酒。
“知↓道↗了↓”夏凌蝶无精打采地回应道。
大姐头这纯纯白嫖怪，她今个果然就是来当怨种的。
在李不冰离开审讯室后，夏凌蝶拍了拍自己的脸。
重新恢复微笑，过去抓起白琳的手，带着她往外走去：“走啦！菜鸟，也顺便恭喜你！从现在开始你就是救世之茧小队的一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