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你打他又是为的英雄救美,就怕是恶事不出门,美名传千里”,谢令婉幽怨地念道,简单地外罩件淡蓝披肩,紧挨着季晏清坐下。

“谢姨多虑了,以魏王世子的名声,在邺城恐怕已经没有退步的空间里。”

季晏清习惯性地往旁边挪了挪,嘴角挂着晚辈该有的微笑,每每跟谢姨独处,都是对他自制力的一次极致考验。

似嗔似怨地望了渐挪渐远的少年一眼,谢令婉起身轻移莲步,幽幽地说道:

“罢了,你是世子殿下,我也管不动你。”

深秋天气渐寒,刚沐浴完毕的谢令婉刚走出暖和的厢房,遭晚风吹拂,她娇躯不禁有些发颤。

见此情形,季晏清解开世子锦袍,上前披在谢姨肩头,将宛如出水芙蓉的佳人裹地严严实实。

感受着锦袍内未散的余温,谢令婉俏颊绯红,妩媚的狐狸眼倏然闪过一丝蜜意,可很快就又恢复往日的端庄。

“外头冷,先跟姨进屋吧!”

厢房内装饰朴素得如同寻常百姓,妆台、铜镜、古筝、除此外便只剩挂有珠帘的绣床。

将胭脂盒放在茶案后,季晏清拿来蒲团,恭敬地半跪而坐,内心对于这位看着自己长大的小姨,或者大姐姐是很尊敬的。

“谢姨,这胭脂是我特意从月桂斋买来的,您最喜欢的红玉蜜脂。”

“晏清有心了。”

谢令婉柔声应道,舒展起不堪盈盈一握的腰肢,白皙修长美腿双腿交迭,展现成熟性感的御姐风情。

她伸手轻拍绣床,狐狸眼眸半含笑意,向世子殿下发出诱人的邀请。

“小晏清坐过来吧,姨有事跟你谈。”

这话差点没给季晏清吓出一身冷汗,自他认识谢姨以来,对方用“谈”字的次数屈指可数,但几乎每次都会让季晏清受到精神的摧残。

“听红鸢讲,你最近带了位陌生女子回魏王府,可有此事?”谢令婉柔声问道,平静的语调下是即将到来的惊滔骇浪。

“她叫姬清焰,师承罗刹古宗,此番若是没有姬女侠仗仪相肋,我可真就要命丧贼人之手。”

“你的这位救命恩人身段窈窕,容貌堪称绝色?”

“确有几分姿色,但我还是觉得谢姨更漂亮些。”

谢令婉微微一笑,继续问道:“那姬女侠可是先被你用药封住筋脉,再被甘氏兄弟绑回府的?”

“是这样子没错,可……”

话音未落,谢令婉捻起一颗葡萄剥开,用些粗暴地塞入季晏清嘴中,堵死他提前备好的八百字小作文。

“今早寅时你就急不可耐地去地牢审她,还逼她答应了些过分的条件?”

所讲所述,竟与季晏清几日的行为不差分毫。

季晏清咽了咽唾沬,却忽地露出一抹微笑,双手忽地捉住那双白嫩纤柔的美足,足背弓起似新月,浑圆精巧的玉趾如同珍珠,绷得很紧。

“你……你想干什么,我可是你姨!”

谢令婉浑身发颤。仙靥绯红得恍若霞染,嘴上虽是然说着纲常礼敬,可那双美腿却并无多少抗柜,甚至有那么一点……配合。

“我贝是见这些时日见谢姨操劳过度,特意想为姨按摩足部,好尽我做晚辈的孝心,绝无半点歪念头。”

谢令婉娇身微僵,秀美的足弓绷起,被那恰当好处的揉**得心神动漾,发出一声极为克制的嘤咛。

俏脸间春意渐浓,媚眼如丝,谢令婉的足部相当敏感,就那啥比较容易出水。

她本想摆出长辈的架势好好教育小晏清,让对方知道何为长幼有序,可偏偏那讨人厌的套伦理纲常她又从未遵守过。

而且,那感觉真的好舒服啊~

“谢姨你听我说”,季晏清一边轻揉捏着足背,一边柔声说道:

“那姬清焰身份不简单,跟魏王府与柳相都有莫大的渊缘,而且天赋卓绝,年纪轻轻就是化境修士,真要算起辈分来,她还是您的外甥女呢。”

炎夏朝尤重宗族血脉,族规在族人眼中甚至要重律法,而亲戚间的称呼辈份也就成了一门学问。

转生过来的第十年,季晏清才彻底掰扯清楚自己的三叔四舅、七姑八姨。

本来这些东西就已经很是烦人,可他偏偏有一位出身当世门阀之首的母妃,那关系网乱的,

“外甥女?”

谢令婉流露出思索的表情,姑苏谢家枝繁叶荗,有些远房亲戚倒也很正常。

姓姬的姻亲?还跟魏王和柳相都关系匪浅?

她刚剥红颗葡萄放入嘴内,眼前便浮现出那满身迂腐气的文人。

“咳、咳、咳!”

季世子正想帮着拍拍谢夫人的美背,却遭到对方无情避开,那双狐狸眼中泛起渗人的幽光。

“她是丘成伯的女儿?!”

“嗯。”

季晏清微微颔首,略带无奈地看向谢姨。

“你知道还敢把她带回邺城,一个化境修士,当年屠灭她满门的可是你亲爹!简直是在嫌命太长,”

谢令婉表情凶凶的,纤柔美足轻踢季晏清的腹部。

“可人家已经来了。”

“那就快点把她送回罗刹古宗去,越快越好!”

谢令婉焦急地说,粉拳朝着季世子一顿乱锤。

相比于谢夫人的胡乱进攻,季世子显然更能找到问题的关键所在,他悄然掐了掐瓷白诱人的脚踝。

谢令婉樱唇间逸出声婉转的呻吟,玉靥的绯红烧至粉颈。

她慌忙将双腿从季晏清手中抽回,斜挨着床榻,严丝合缝地并在一起。

“当年屠灭姬家的血债本就由魏王府的一份,晏清所为不过是迟来的赎罪,对付柳相也符合我魏王府的利益,于情于理,我都该帮她。”

“你哪里知道,明明是丘……”谢令婉紧抿朱唇,最终还是改换一番说辞:

“这些不是你该操心的,安心做好你的风流世子,其余事情交给别人去做就好。”

“我是魏王世子,要先是世子,才说再言风流。”季晏清深吸一气,诚恳地说道。

纠结一番,谢令婉柔荑攥紧裙摆,唇齿轻咬,却终是没有继续辩驳,也可能不方便继续相持,毕竟有些东西不是想忍就能忍住的。

“我有些乏了,你先回去吧。”

“谢姨好好休息”,季晏清抬手作捐,默默地退出厢房,不再多作停留。

此时此刻,两人间的氛围难得像正经姨侄了一回。

然而,谢令婉却很讨厌这种感觉,简直比婚房里的尸首还让人恶心。

林间小径溪水潺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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