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城缘不愿意在变身后和任何魔法少女产生联系,当然,知根知底的巴绮除外。
水野忧和赫莉卡所担心的理由就更加直接了——现场的五名魔法少女,有三名是敌人。
“哎呀,不欢迎我吗?好可惜。”新的魔法少女,真名为宫下魅娅的暗堕者带着她那标志性的魅惑笑容,目光从在场的几人身上扫过,顺便抬手在被倒吊着的赫莉卡腿上揩了把油。
“咿呀——”被宫下魅娅碰触到,赫莉卡夹紧了双腿晃了几下,抽泣声中夹杂了一声再明显不过的呻吟。
最后,宫下魅娅的目光停留在了结城缘的身上,她那本就暧昧不清的眼神在结城缘看来变得更加复杂了,结城缘还读出了几分意味深长。
赫莉卡和巴绮的魔力几乎耗尽,水野忧被自己牵制,自己的身体也变得伤痕累累。
偏偏挑这个时间点登场,是巧合?还是早有预谋?
那天在教室里的会面还历历在目,直至今日结城缘都尚未能完全弄清楚魅娅那些话背后的深意。
宫下魅娅究竟有没有认出自己的身份,她来这里又是做什么,以及最重要的,她会不会将自己的身份在这里捅出去。
一想到这些,结城缘就觉得自己面临的危机比刚刚差点被撅时还要更大。
还不知道宫下魅娅打算做什么,现在再吊着赫莉卡也只是浪费魔力罢了,要真的和一名能够真名解放的敌人起了冲突,每一滴魔力都是很宝贵的。
结城缘的眼神有一瞬凌厉了起来,为了防止打草惊蛇,她迅速整理好了自己的表情,控制着虚无的触须将赫莉卡丢到了水野忧的面前,那些由线条组成的触须紧接着塌缩消失不见。
水野忧上前一步,接住了身体还在微微颤抖的赫莉卡,将她轻轻抱在怀里,更柔和的水蓝色魔力将赫莉卡的身体包裹,赫莉卡身体上被雷灼伤的痕迹肉眼可见的有所淡化。
巴绮则始终站在结城缘的身后,她的魔力也已经见底,光是维持着变身就已经是极限了。
在巴绮看来,除了结城缘之外的魔法少女都不可信,自然没有产生什么归属感,小心地后退几步拉开了距离。
确定了赫莉卡已经在水野忧的保护之下,结城缘才将自己转向了魅娅,控制着声音使自己听起来不至于那么凄惨,也不至于表现出太多的敌意。
“你来做什么?”
“当然是来参加你们这场盛大的派对啊,大家都是同伴,难道开趴不叫我?”
宫下魅娅说的理所当然,很是自来熟的几步走到结城缘的身旁揽住了她的肩膀,手不老实的在结城缘的身前抓上一把。
“别碰我。”
一根新产生的触须拍开了魅娅揩油的手。
“哎呀,那么小气干什么。你不是玩的很开心嘛?”被结城缘明确的拒绝,魅娅也没有表达出任何的恼怒,仿佛什么都没发生似的又靠了上来。
开心吗?刚刚我可是被人打至跪地……
现在的重点并不是这个,结城缘注意到了魅娅说出的一个词汇——同伴。
这个词汇不是她第一次听见,在学校的教室里,宫下魅娅所说的最后的一个词汇同样是它,如今轻描淡写地说出这个词汇,是在提醒自己吗?
无形之中,有一种被胁迫的感觉啊。
为了以防万一,先暂时顺从她的想法吧。
“嗯哼哼。”魅娅哼着小曲从身后搂住了不再抵抗的结城缘,结城缘顿时感觉有什么软绵绵的东西顶住了自己的后背。
接着,魅娅抬起手捏了捏结城缘肚子上的软肉,似乎这只是魔法少女之间再平常不过的打招呼似的。
也不知道是不是结城缘之前的抗拒起到了作用,之后魅娅也就没有更多的冒犯举动了,她就这样趴在了结城缘的肩头上,将自己的下巴垫在上面。
结城缘无法理解魅娅的意思,故意的表达亲近?想让水野忧默认自己和她是一伙的以此把自己拉下水?
光是肚子上的黑魔纹存在,就不需要把自己拉下水也能让自己和水野忧他们为敌了吧?
还是说,魅娅单纯的就只是个过来凑热闹的乐子人?
结城缘还是想不明白,支撑着伤痕累累的身体和魅娅的重量给她带来的负担就已经让她什么都不想思考了。
“对啦。”魅娅又一次开了口,这次她的指向十分明确,说的就是对面严阵以待的水野忧。
“上次的时候你是不是和我说:也来和我亲热一下吧?你说了吧?”魅娅说着,在无形之中传递出了危险的信号:“我都特地来找你了,干嘛还这么冷漠呀?”
“亲热也要看看气氛。”水野忧将赫莉卡放在了地上,和那时在学校护住结城缘一般,挡在了赫莉卡的身前,寒冷的魔力萦绕在她的指尖,只要魅娅稍有动作,她定然会在第一时间发起反击。
“哎呀呀,现在气氛不是正好吗?趁人之危呀,强迫呀,挺有趣的么。”魅娅甩了甩手,一卷鞭子出现在她的掌心里,魅娅用鞭圈挑起了怀中结城缘的下巴,往结城缘的脸上蹭了蹭。
为什么还要顺便调戏一下我啊!这个女人难道是个人就可以的吗?
好像确实如此。
还有这剑拔弩张的氛围,好危险啊。
从立场上,想洗白的结城缘是站在水野忧这边的,可单论阵营,结城缘现在是暗堕的魔法少女。
也就是说这两边要是真的打起来的话,结城缘没办法给任何一边提供帮助。
退一步讲,帮不帮忙这一点也值得斟酌,什么都不做的话以魅娅的性格绝对会说出:“你为什么只是看着啊。”这种话。
似乎不需要再纠结了,因为魅娅在结城缘的裙子下捏了一把旋即放开了结城缘的身体,款步走上前去。
魅娅刚刚迈出几步便停住了,在街道的尽头,不属于任何人的充裕魔力喷薄而出,似乎是在故意昭示自己的存在。
一道少女的身影散发着浓郁的魔力,从夕阳下不紧不慢地向着对峙的双方走来。
“为什么?”
最先对这股魔力产生反应的人竟然是始终保持着沉默的犬山巴绮,她脸上的血色顿时褪去,嘴唇翕动着死死咬着牙齿,从牙缝中挤出了愤怒且嘶哑的咆哮:
“为什么你会出现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