诗栀第一次觉得，人死了是可能比活着幸福的。

假如她要是真的在二十年前就死了，或许体验不到活着的滋味，但是绝对不可能面临当下的情况。

“诗栀……再多骂两句，拜托了。”

云清礼的话语响起，而诗栀已经是面红耳赤，整个人如同坐在火上被烤般煎熬。

她想要转过头，可她的身体不允许她转过头，她想要闭上眼睛不去看，可她的身体依旧不允许。

不仅是不允许，还强制她看的津津有味，入迷到全身心的注意力都集中在了不该看的地上。

诗栀要疯掉了，真的要疯掉了。

她感觉的到，此时动情的人已经不止云清礼了，连她都在各种影响下慢慢变得奇怪起来。

“云清礼，你去死啊！ ”

“你要是没有能丢的脸面了，也不在乎自己最初修仙是为了什么，为什么不直接去死呢？ ”

此时的诗栀并没有被限制住说话的方式。

所以她绞尽脑汁的开始想，将平身能用来骂人和羞辱人的话语一字不留的全都说了出来。

而云清礼丝毫没有受到影响。

甚至于是，云清礼的眸子越来越亮，仿佛是享受到了更多的欢愉。

忽然的。

云清礼身体向前倾，将唇瓣凑到了诗栀的耳边。

“诗栀……我本来不该爱上你的。 ”

她用颤抖的，带着盎然情意的语气说着，带着断断续续的呻吟，以及不间断的热气。

“你对我做的那些事情…嗯…我到现在都还记得。 ”

“或许你有想要帮助我的心，但是…啊～ ”

云清礼倾诉倾诉的话语忽然就断掉了，随后在诗栀耳边残留着的，只有她重重的喘息声。

诗栀很想要继续骂她。

但当云清礼凑过来之后，这就由不得她了，她只能被迫看着那近在咫尺的春色，越看越挪不开眼。

不过，她也松了口气。

这应该就是云清礼所说的满足了吧？

既然她都满足了，应该就能放过自己，不让自己再经历这样的折磨了吧？

诗栀想的很美好。

可当良久之后，云清礼似是恢复了体力又梅开二度的时候，她那刚刚平稳下来的精神又崩溃了。

“云清礼，你在干什么？ ”

“你不是已经满足了吗……停下你的手啊！ ”

诗栀的话语本该是愤怒的质问，可实际云清礼听到的，却是软软弱弱，似是被按在身下即将受到欺辱的人发出的哭诉。

“哼…诗栀，你是不是想的太多了？ ”

“二十年的时光，怎么可能只是一次就能够满足的？ ”

诗栀无话以对。

在这一瞬间，她真的想要将自己知道的那些粗鄙的下三流的话语用在云清礼的身上，看看云清礼是否还能保持如此高昂的兴致。

可是她做不到。

不仅是做不到，还要继续观赏着这一出好戏。

兴许是因为两人离的近的缘故，不仅是床单上出现了水痕，她腿上的丝袜，以及旗袍的裙摆，都未能幸免。

多方压力并发，诗栀情绪彻底爆发。

她无法做到打骂云清礼，于是两行清泪便从美眸中涌出，脸上的表情变作了满是委屈的模样。

“云清礼…呜呜…你滚啊。 ”

“你这样羞辱我，和直接杀了我有什么区别？ ”

“呜…去死啊去死啊…呜呜…去死啊云清礼。 ”

诗栀的声音模糊不清，带着极为明显的哭腔， 她的情绪彻底爆发了，眼泪完全停不下来。

因为受到小腹上的东西的限制，她无法做到以怒气来发泄情绪，或者是强压下去，只能是通过唯一能选择的哭来发泄情绪。

而这也正是云清礼想要看到的。

看着已然哭成泪人的诗栀，云清礼只觉得一种前所未有的成就感在心里油然而生。

这当然能够算得上是成就。

诗栀从来都是有理智的。

无论是她掌握主动，还是说身处被动，诗栀都能绷住情绪，让其做到就算是失控也在自己的预料之中。

可是现在又不一样了。

云清礼还是第一次看到诗栀崩溃到哭出来。

这让她很爽，比修为突破要爽，也比找到诗栀将她按在轮椅上亲的时候要爽。

这可是诗栀啊。

即便这几日她已经沦为了自己藏在金屋里的佳人，一举一动都在自己的眼皮底下，那也还是诗栀。

有关诗栀的印象，云清礼依旧停在以前。

停在那个高傲到目中无人，谁都看不起，肚子里永远装着欺负人的坏水，以及料事如神的诗栀。

那样的诗栀是遥远的，她无法接触到的。

就像凡人与修士之间的区别一样，凡人无法理解修士所拥有的灵力是何物，云清礼也无法理解诗栀是怎么做到那种事情的。

仿佛诗栀就真的是天选之人。

她鲜少看到诗栀努力，可诗栀不仅修为上升的极快，还精通所有技艺，别人眼中难读如天书的功法在诗栀的面前就像是画册子一样，翻开来就知道是什么内容。

诗栀不仅拥有受天眷顾的圣者之躯，更是拥有除她之外任何人都没有的东西。

她的目光似乎是能看穿人心，哪怕是修为比她高的人心思也无法藏过她，任何计划都在她的意料之中。

这是曾经的诗栀。

那个让她终身难忘的诗栀。

可是现在呢。

现在的诗栀变得软弱，从高高在上的云层当中跌了下来，往日不再。

她的修为消失了，身子比以前要弱，就连性格都变弱了几分，曾经的那种高傲也剩余的不多。

她不再能够运筹帷幄，不再时时刻刻都能保持清醒和全知，开始因为自己的傲慢付出代价。

每与现在的诗栀相处一次，云清礼就越发能够清楚的感觉到诗栀与以前的变化有多大。

然后，直到这一次。

她完全反转了曾经与诗栀的关系，将那个玩弄自己无数遍的诗栀，给欺负到了哭出来。

这件事情带给云清礼的不仅仅是一时的欢愉，同时，她的心里出现了更加详细的计划。

如果能一直这样下去的话，云清礼相信，她一定能得到一个让自己满意的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