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紫鸢在船头吹风,她也喝了些,没喝多,嗯,苦酒不宜喝多。

发了会儿呆,她拿着罗盘,看着指针偏转,言语悠悠,如江上云雾飘渺,

“我说系统啊系统,谁是这世界最美的女子?”

“宿主,是白雪公主。”她自应答着。

“很好,那我要找个猎人,挖出她的心肝做成一盘小炒,细细小品一番才行,哈哈~”

笑了笑,又觉得稍显尴尬。

目光投向江面,

“不知道能否借根鱼竿,体会一把夜间垂钓?”

说归说,想归想,驻足一会儿,她并没有付诸行动,船舫内热闹依旧,于她而言,却隔开一个世界。

远处有小舟划来,眼尖的木紫鸢瞧着那立于一侧的钓竿。

“这倒赶了巧~”

足步轻踏,自船舫跃下,落于舟头,戴着斗笠的老翁略微愣下,想抬手,却被木紫鸢拍了肩膀,“船家,这钓竿可能借我一用?”

“啊?钓竿?”老翁一愣,有些不确信,又隐晦向船舱瞟了几眼,内里的人却没任何表示。

“是,就这个。”木紫鸢并不在意,只是指了指树立一旁的钓竿,“若是愿意,我也会出高价购买。”

说着便拿出片金叶子。

“这...这...这钓竿并不是什么稀罕物,仙子若喜欢拿去便是,但这金叶子,我是万万不能收的。”老翁面露为难,弱弱拒绝。

“抱歉呢~这易于携带,我也拿不出比这更小数额,碎银都在小鱼儿那,可也不好打扰她,既然不愿买的话,就暂且让我在此小钓一会儿,若鱼儿能上钩,这便抵了租借费用如何?”

“呃...”老翁皮笑肉不笑,这都说了送你,你怎么还跟着个狗皮膏药缠上了。

内里的大人物也依旧没什么反应。

他只得耐着性子,尴尬笑说,“仙子您看,我也还载着人,您的船舫在这,我们不同路,您还是将着钓竿拿走。”

“......”木紫鸢看着钓竿,又看看金叶子,再看看船家,显然陷入纠结之中。

她想要钓竿,但也有原则,可人家不收金叶子,许是有所考量,怀璧有罪这故事便是没听到,这年龄也是悟到,且又有客人,第三方存在。

回去问小鱼儿那些碎银,可打扰人睡觉不好,而且小鱼儿还有起床气,凶得很。

现在又被拒绝钓鱼抵债,对方很明显不愿意让她留下,那么想要拿下钓竿,

“要不我把这罗盘给抵在这儿吧?”

木紫鸢不由这样低语。

罗盘不由震动起来,对于自己宿主的考虑表达强烈抗议,因为不做些什么,对方真的保不齐会这样做的,大概率会的。

船舱内,一只素白玉手伸出,月光下衬得更为光亮,原来人是可以白到这种地步吗?而且白的很有质感,可以瞬间明悟所谓‘手控’的由来,真的一点不奇怪。

木紫鸢不由想到‘白雪公主’,如雪一般。

她递给船家一枚碎银。

隔着帘子,戴着面纱的女子,声音温和,“将这钓竿赠予这位女冠。”

老翁收下碎银,木紫鸢拿到鱼竿。

事情自然不会到这大团圆,因为现在是她与这位姑娘的事,木紫鸢忍不住好奇,

“那么,这位姑娘,你想要我给你什么呢?金叶子吗?”

面纱女子轻轻摇头,“我喜好听些故事,道长是江湖中人,应是了解不少,行路无趣,能否同我说说?”

“这是要将我留下?”木紫鸢一愣。

“道长若是担心回不了船舫,待我上了岸,我会叫这船家送你回来,这里的路线他最清楚。”面纱女子有言。

“呃...”

木紫鸢轻笑一声,“也罢!”

撩开帘子,入了船舱,“不过新鲜事我应说不上来,算是离开江湖有些时日,但奇闻趣事,别说,我知道不少,作为解闷,逗乐,应是足矣。”

“我同姑娘便讲一下,关于‘水鬼升城隍’的故事,你可曾听闻?”

“未曾,道长你且说说。”

“好说,好说,便听我给你编,咳~我是说好好说道一番~”

......

有书则长,无书则短。

总归故事大致内容还记着,有着这打底,要编也只是名字背景变一下而已,并不会太过离谱。

她早已过去贱萌耍宝的年纪,不适合玩尬了。

怎么个故事?

有人喜好江钓,一日乘舟在江上垂钓,无意打翻了酒壶,酒洒入江中,而那天收获满满。

又一日,小舟摇晃,酒又洒入江中,又是满满鱼获。

于是,几次之后,就养成了先倒酒于江湖,再垂钓于江中。

一日,不幸颠入湖中,迷糊失去意识,以为会死,却不想醒来确实在家中。

与之前奇异结合,男子一点就通,对鬼神之说也了解几分,再次泛舟于江上,摆酒相邀,朗声开口,希望与救自己的存在相见一面。

便有了水鬼出来,他言说记不得过往记忆,只生前好一些酒水,那日被男子的酒水勾了酒虫,又觉得不能贪图这份酒水,便以鱼获回赠。

一来二去,便有了后来之事。

除最开始惊异,了解之后,两人便兄弟相称,把酒言欢。

往后,每每得空,便要去江上,与这鬼兄会面。

一日,鬼兄说他有事要做,这几日不在。

几番浊酒入肚,酒兴正酣,鬼兄便将自己要做之事言说,水鬼不能投胎,只能找人替身才能离开,鬼兄之前也是如此被抓了替身,这水鬼一做就已经有百年之久,他从其他鬼那儿得知,有个寻替身的机会。

男子只觉惊奇,翌日便去那地点一见,便瞧见鬼兄所说的替身人家,心中惊骇,才觉一切为真,忙是劝阻。

三日后,鬼兄一脸丧气回来,说等了许久未见人来,但所幸还有机会。

男子惊异,又以好酒换得鬼兄倾吐,得知了鬼兄替身消息,故此这第二次,又是被男子阻止,鬼兄依旧未等到人。

“这人多少不识好歹,兄弟情义,救命之恩,推心置腹,未曾害他,却屡屡相阻。”

这话语竟是从划桨老翁口中吐出,原是一直再听吗?看来也是喜好故事的人家。

木紫鸢偏向,只是笑笑,并不惊异,毕竟来时便发觉虽年迈,但这一身血气不弱,红的发黑,该叫血煞,看来应是从过军,战场最养血煞,而这类人最重兄弟情义。

“您先听我说完,再下论断也不迟。”

她道。

上一章目录下一章
切换电脑版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