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想到离别,万般不舍牵引出夏诺雅内心深处的空虚。
明明是润泽丰沃的土地,却显得莫名的干涸。
胸腔中的酒意火辣辣的,将那份干涸燃烧得更加彻底,让沃土对雨露的渴望没有半分迟疑。
女骑士的骑姿一气呵成,寻\根到底,对方的温度令她内心的空洞得到满盈的填补。
“是因为红魔龙裔的体质之故吗,感觉楚焉你有点烫,像是发烧生病了。”
夏诺雅的话语乍一听很平静,但是楚焉切切实实地感受到了她缠紧的不舍。
看来是她意识到了家族试炼结束之后的事。
与其说是发酒疯,倒不如是借着酒意,不留遗憾?
也不知是不是她感觉到了些许羞赧难堪,还不待楚焉回复,夏诺雅弯身抱紧了他的脑袋。
“你为何不说话......”
“我的脸都被闷着了,想要我说什么呢,你要说烫的话,夏诺雅你也不赖,是酒的缘故吧?”
夏诺雅这才发现自己的行为与话语自相矛盾,可她禁不住这个拥抱,这些天已经习惯了如此。
她尝试松开胳膊,将楚焉从自己的怀中解放出来,可空气在此刻显得尤为冰冷。
一想到未来天南海北,她再想要一个拥抱都成了奢望,夏诺雅的胳膊重新抱了回去。
她抱得更紧,包得更用力。
“但今夜我就想这样。”
“夏诺雅,我的家族试炼......”
楚焉的语气犹豫,女骑士的话语打断了他。
“今晚别说那些事了,我不想听。”
“嗯。”
谈天闲聊结束,不成词句的柔情哼声,如午夜时的无人歌谣,断断续续地回荡在死海的幽夜中。
纤细柳腰如柔弱的纤枝,却稳稳地垂吊出雪美硕果的份量,其中的沟壑深渊有着摄人魂魄的力量,楚焉的意识几回都迷失在其中。
......
晨起。
夏诺雅睁开眼睛,酒意散尽,没了酒醉这一借口,她神色僵硬又不堪回首,很想抹去昨夜的记忆。
可心房中的不安被数次填满的安宁感觉,又引她回味。
就如潮汛后的湖泊,那份满足甚至溢出来了。
“夏诺雅......”
身旁传来楚焉的声音,感觉到他的注视,女骑士的白皙肌肤泛起绯红,明媚娇颜。
她没有转过头,板着语气来掩饰内心,道:
“有事就说。”
“本来这件事是想等那天到了再说的,就是我家族试炼的事,但见你这么在意。”
“你是想说,欠账不还,直接跑路的事吗?”
“不是,我是说,等回去复命交差后,我打算申请常驻在此,反正贵族都死光了,总得有个靠谱的人坐镇。”
“......?”
如此简单的话语,夏诺雅此刻理解起来竟然颇为费神,脑子思索得一片空白。
“所以,我回去复命这段时间,确实得分别一阵子,但之后还是会见面的。”
死海边境而今确实是宜居的好地方,他成了这里的领主,想怎么摸鱼就怎么摸鱼。
考虑到他此行的试炼,就在被潜规则过来了,龙炎家族内部指不定还有看他不爽的老东西在。
那他楚焉为何不直接在死海边境定居呢?
在这里,他可以无法无天地偷懒摸鱼,没有任何人能管得着他!
顺便还能在此等他的监护人回来。
百益而无一害!
夏诺雅难以置信,讷讷地问道:“你......说真的?”
楚焉收起了嬉皮笑脸,重重地点头道:“真的。”
夏诺雅的心情复杂起来,她既激动,又难堪。
这弄得昨晚她的“发酒疯”行径,不就很蠢了吗!
她整个人石化在原地,假如有一阵风吹进来,可能石化的夏诺雅就能裂开了。
一想到夜里她流露出的种种哀伤、忧思、不舍、一不做二不休,夏诺雅真的想昏迷过去,让自己遗忘掉那段记忆!
太羞耻了!
“你、你昨晚为什么不说明白?!”
她愤懑地质问,美眸恼嗔。
“我想说的,但是你闷着我,还说不想听......要不你就当我刚刚没说,等我复命交差回来,你再‘惊喜’一下?”
“自欺欺人吗?!”
面对夏诺雅的这种自暴自弃,楚焉不知道该说什么来安慰她。
可是看她抓狂捂脸的样子,似乎也挺可爱的。
就在楚焉想着聊些别的什么,来缓解缓解气氛时,他留意到了一件意外出现的东西——
夏诺雅的丰美肉腿上,多了一个古朴金属质地的腿环,上面铭刻着精美的花纹,时而掠过奥秘的魔法辉光。
这是先前没有的东西,昨夜夏诺雅已经坦诚地展现了自己的所有。
这种花纹,让楚焉想起了梦魇世界里的那把“钥匙”,上面的纹路风格就与这神秘腿环,颇为相似。
夏诺雅还在纠结着床单上的刺目血渍,便听到楚焉忽然问道:
“夏诺雅,这腿环可有让你感到什么不适?”
“什么腿环,嗯?”
夏诺雅这才注意到自己大腿上的异样,一个不曾见过的金属腿环出现在右侧大腿,在肌肤上微微压出勒痕。
“你夜里偷偷给我戴上的?”
“呃......应该可以这么说吧。”
楚焉感觉怪怪的,可确实只能算在她头上。
但是要他解释缘由,楚焉说不清楚,连他自己都不知道那个梦魇世界意味着什么。
那所谓的“把控力量的钥匙”又代表了什么。
这腿环如何触发的,楚焉都稀里糊涂。
而夏诺雅尝试把这东西解开下来,可让腿环离开她的大白腿不久,很快就会重新“传送”回去。
捣鼓了半天,确认此物没有给她带来不良的影响,只能暂且作罢。
......
等待交卷的时光,无疑是幸福的。
这一整个白天,楚焉就出门去外城区溜达了一趟,给建设图签字,而后就回领主层闲着。
不知不觉,又是夜晚,又到了日落而歇的时候。
只是,当初的同床账记了那么多,楚焉今晚都不太好意思睡床了。
尤其他当初还真的是抱着“等到共享床铺的天数结束,我正好能跑路”的想法。
实在是自责。
于是,楚焉把执刑官女士睡过的被褥枕头,搬到了卧室里,弄了个地铺,主动睡地板。
“你还挺自觉,这恐怕是领主大人的诚意高光时刻。”
夏诺雅微妙地鄙夷道。
“一般,这只是我人性光辉中的一小部分!”
楚焉拉上被子,舒舒服服地享受起了歇息的快活。
过了不多时,被窝被掀起,一道腴软丰满的温暖挤了进来。
夏诺雅**着自己的发丝,煞有其事地道:“床上有股味道,洗过被褥都有,我睡不习惯。”
懂的懂的。
楚焉点头,大度道:
“没事,随便跟我睡,我可不是小气的人,不会记账的,不过抱着我就要记账了~”
“......”
夏诺雅感觉自己被内涵了,郁闷得欲言又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