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前脚刚走,不过几个时辰,刚出云府地界跨过千仞峰林。
嗖!
一道冰蓝流光东面来袭,瞬息即至,浩荡剑气直接破开了云海大阵,冻结唏嘘峰山门。
咔——嚓!
锋锐剑意刺骨冰寒,不费吹灰之力便将几位外门导师合力构筑的法阵击穿,吓得护阵长老魂飞魄散。
最近学府上下已经被那几个偷偷摸进来的魔教妖人搞得鸡犬不宁,夜夜加班不敢怠慢,再出什么篓子,今年工资都要扣完了!
剑气冲霄,震荡云海,冲散了峰林云雾,揭开了剑宗神秘面纱。
五峰首座一一惊动,隔空传音。
“大胆!”
“谁敢擅闯神华?”
“何方神圣,报上名来!”
诡异的灵气波动异常熟悉,冻死个人,大家很快意识到是谁回来了,骂骂咧咧退出群聊,那是敢怒不敢言。
山门外破空之声刺耳,四院修行弟子不知发生什么,只感觉浑身发凉,还未入冬口中便呼出了白雾,天空中竟有晶莹雪花飘落,笼罩五峰。
众长老御剑凝神警惕,巡山弟子也是持剑戒备,如临大敌。
只见一位白衣女子踏上石阶,步子轻缓,走过的地方纷纷凝霜结冰。
来者一人一剑,背负晶莹剑匣,云袍胜雪皎如月光,修长身段清瘦骨感,漂亮银发几乎垂落脚跟,只是简单扎了个剑型木簪,绝美容颜恍若画中走出来的广寒月仙。
众人脸上的表情瞬间变得极为精彩,嘴角抽搐。
一名剑道课导师松了口气,心里骂娘,脸上却堆满了笑脸。
“原来是您啊,小师姨!真是的,回来怎么也不提前打个招呼,非要给大家伙一个‘惊喜’是不?”
“浪费时间,直接破开不是更快。”
银发女子双眼紧闭,双唇单薄一线,冷冷面孔,冷冷声线,冷得不近人情,连心跳都微不可查,懒洋洋的样子,也不管旁人怪异目光,径直往里走。
虚惊一场,内门弟子收剑回鞘,吆喝起来,可不敢拿剑对着她老人家。
“都散了吧,散了吧,是小师姨回来了,别看了!”
“师兄,这位姐姐是......?”
刚入门的朱大常同学震惊异常,没想到宗门还有这等惊艳人物,看着还如此年轻。
莫不是内门五峰的师姐?
“说什么胡话呢,姐姐也是你喊的?她是天象首座,江湖人称冰伶仙子,不过大家都叫小师姨就是了。”
那位巡山弟子扶额摇头,这么多年也是见怪不怪,此次动静还算小的了,没有移平一座山。
“我决定了,从今天起就以拜入天象峰为目标努力修行!”
有这样的老师,何愁不好学?
看着满怀期待的新生,内门弟子目光同情,想笑又不敢笑。
“是、是么,那祝你好运了师弟。”
天象峰可不是人呆的地方,谁去了都是自讨苦吃,如今仅剩的两名弟子也残了一个,再这样下去天象一脉怕是要折在小师姨手里咯。
行至学府院落,颜冰伶没有睁眼,只是偏头神识扫向幻阁方向。
那里有个九州公认的剑道魁首根本不敢露头,看到某人就犯怵,收敛灵息直接装死。
“哼!”
白衣女子撇撇嘴,老不死,天天搁这当缩头乌龟,扫地遛鸟,看书摸鱼,也就这点出息了。
没有剑道之魂的东西!
颜冰伶我行我素惯了,长剑再挑,指向云中剑峰,冲回家就想好好抱一抱云流。
也只有想起留守峰中的可爱少年,那张霜结冰颜才会露出一丝笑容,昙花一现,美颜不可方物。
不知道流儿一个人乖不乖,有没有松懈学业,这些日子要事在身,冷落多时,可得好好补♂偿一番才是。
小拖油瓶暂时撵走了,没有电灯泡,天象峰终于又重新变成了她们母子两人!
回想起早年相依为命的凄(幸)惨(福)时光,颜冰伶别提有多性奋呢,光是幻想一下便呼吸急促。
这时,清霞峰方向一道绿光御剑飞来,笑容款款的丰腴熟女落在跟前,一把拉住颜冰伶的手。
葛兰可不就是过来安抚军心的,谁知道云流琴杳前脚刚走,小师姨后脚就回来了。
没有一点点防备!
只是白衣女子的灵息似乎不太稳定,起伏跨度极大,时而元婴,时而筑基,距离巅峰之境相距甚远。
葛兰讶异道:“你受伤了?”
颜冰伶不置可否,没好脸色,她跟一头奶牛没什么好说的!
“这可不行呀,快跟我回药庐修养一阵!”
兰首座拉住颜冰伶凉丝丝的小手,就要往清霞峰带,却被一把甩开。
“不去,我要回家,有人在等我。”
哪有人在等你?
葛兰急了,再度拦住颜冰伶。
“不急不急,你们师(母)徒(子)也才几个月没见,不差这几天对吧?”
差!
怎么不差!
一日不见如隔三秋,颜冰伶那是一刻也等不了,这一趟累死累活还不得不去,现在只想抱着流儿睡上三天三夜,以慰藉相思之苦。
“让开!”
颜冰伶皱眉,嗅到一丝不对劲的意味。
“怎、怎么了嘛,咱们姐妹俩这么久没见,正好叙叙旧,不如去我清霞殿小住几日可好?”
“你到底想说什么?”
葛兰一拍手,问:“啊,对了,阿怜呢,怎么没跟你一起回来?”
“关你屁事。”
“不可以,那是脏话,会教坏小孩子的啦!”
葛兰几次三番纠缠不下,满口胡言乱语,颜冰伶已然起了疑心,眼皮轻跳,随时可能睁开双眼,那可是她大开杀戒的征兆。
“你......在教我做事?”
清霞首座汗流浃背,叫苦不迭,掌门师伯都不敢告诉小师姨实情,她怎么开口。
老老实实说一声抱歉,告诉人家痛失爱子?
还是为了一个养母从头到尾瞧不起的未过儿媳妇,一直扎小人偷偷诅咒两人趁早散伙。
那不是提着灯笼去茅房么!
此事还需从长计议......
颜冰伶也顾不得再多,神识扫过天象峰,心中一惊,云流压根不在五峰之内。
“说!你把他藏哪去了?”
天象首座杀气腾腾,神识牢牢锁定眼前这头不知廉耻的乳牛,“看”得自诩二娘的奶妈心虚扭头。
“....谁?”
“你说呢?”
“啊!你说流儿......他、他下山去了,你不知道吗?”
葛兰眨眨眼睛,实在糊弄不下去了。
还好两人这会估计已经走远,要是被冰伶捉奸在场,怕是神仙难救。
“告诉我去往何处?”
颜冰伶提剑就要剑御凌空追上去,没有流儿的地方还叫家吗,鬼才愿意呆在天象峰守活寡!
“我哪知道!都说了稍安勿躁嘛,过几天人就回来啦。”
“真的?”
白衣女子沉默片刻,总感觉心绪不宁,这头奶牛一定还有事情瞒着自己。
“真的!”
“好,要是三天之后我见不到人,又或者我发现你在骗我,我就把你胸口那两坨赘肉削了,帮你减减肥!”
“啊?关我什么事呀!”
颜冰伶拔地而起,飞往天象峰一探究竟,任何蛛丝马迹都不放过!
葛兰愁眉苦脸,捧着自己心爱的大宝贝。
跟了我这么久,真是苦了你们俩了,不出意外的话大概是要说再见了。
完了,全完了,还想把生米煮成熟饭,没想到冰伶回来的这么快,打乱了一切计划。
“流儿,杳儿,我只能帮你们到这里了,接下来就靠你们自己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