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她的外貌与传说中的尘沙神明有些许不同,祂是麦穗金发,而她是棕色。
传说中的神明是豆蔻少女,而她已经是一位初具风韵的女子。
“马奇”的眼瞳忽然变得清明,仿佛是回光反照,他笑着道:
“我不是他,可我就是马奇。为冰尘女神诞生的祭品。”
嘭~
巨大花冠如疾驰之箭,巨大的绿色能量与金色斗气汇聚成尾翼,空气爆发如雷贯耳的嗡鸣,在极瞬目光下乍现,就已经抵达了“马奇”的面前。
鲁路修不知何时出现在“马奇”前面,只是张开了一道薄弱的屏障就阻挡了。
“圣女殿下,你知道直接触摸神明禁忌会死,为什么还要这样做?”
蕾妮身上的气质发生巨大改变,不再是如同温室之花柔弱,更像是一位久经沙场的女武神,如同锐利的剑芒,刺穿压抑的氛围。
她本应该是这样的人,只是靠着光鲜的外表伪装起自己的柔弱,让大多数人错误认为掀不起风浪。
“祂们早就注视到这里,我干涉神明的命运是迟早的事情,为什么不让这个隐患提前?”
鲁路修突然鼓起掌声,脸色不太喜悦,他不喜欢自己的棋子发生意料之外的变化,这样会打乱他的计划。
事实上,蕾妮早就暗中干涉了许多次,以命运的偶然性错开了一次次机会。
“我欣赏你的勇气,明明可以用更加渺小的代价换取一次奇迹,可你偏执选择了死亡。你那个窥视命运的‘瞳’,究竟许诺了什么好处?”
与鲁路修的“愤怒”不同,玛蒂亚则是一脸兴致缺缺。
她不像是计划的主要推动者和参与者,更多是以辅助形式完成一些事件。
如此擅长阴谋与武斗的她,却没有一个合适“表演”的机会,怎么可能会有多少干劲。
“行了,无趣的话语少说,我们去收集外面的情绪力量。”
他们的身影逐渐淡化,与周围的雪景融为一体。
薇薇安急步跑来,挥舞手中的大剑,想要打断他们诡异的逃离方式。
可惜,这是注定徒劳的行为,否则蕾妮早就出手留下。
“可恶!这些坏家伙,制造了一大堆烂摊子,居然就这样拍拍身上的灰尘就走人了。当帝国是自己家,想来就来,想走就走?”
蕾妮拍打薇薇安的肩膀,宽慰道:
“他们就是留不住,你尽力了,薇薇安。”
薇薇安直接白眼,很想吐槽安慰人有这样话说吗?
可是蕾妮只是在陈述事实,她也知道这两个人十分狡猾,像是滑溜的生物,抓住一瞬间就溜走了。
“蕾妮姐……圣女大人,不阻止他继续吗?”薇薇安问道。
蕾妮摇头,平淡解释道:
“已经错过了最好时机,再继续阻止,已经没有任何意义。”
她看向消失的“马奇”和躺在冰棺上沉睡的女子,转身对着众人说道:
“呆在这里已经没有任何意义,去往秘境的尘沙之罔,取走祂的神格碎片——尘沙冠,离开秘境。”
……
不知危机的学生们聚在一个戏台前,观赏一位导师出演的戏剧。
盛大的舞台响起了如诗歌般悲壮的乐章,一位穿着滑稽戏服的壮硕男子,和蔼可亲道:
“女士们,先生们!今天,我准备为大家讲一段故事,主角是一位公主,和她的骑士!”
“嚯嚯,看样子大家兴致不太高的样子。那么,我将献上开场祝福礼。”
在男子的挥舞下,舞台周围生出鲜艳的花朵,金银的钱币撒在地下,白鸟拂过舞台,掀起一封封魔晶印画,上面更多是触目惊心的风险,它们处于灾难之中。
人群开始沸腾,他们不在意粗俗的钱币,因为早已经经历过纸醉金迷。
那些鲜艳的花朵散落在地面,正如他们的心般纷乱,充斥着怪异的色彩。
那些记录着悲惨真实的画面,如同蛊惑情绪的魔鬼,发酵隐藏在心底的黑暗。
“传说,沙漠的王子想要迎娶一位绿洲的公主,他携带上宝贵的财富,带着了他的子民,穿过尘沙与暴风,来到正在被荆棘藤曼束缚的公主。”
“王子说:啊~多么美丽的公主,我想成为你斩断荆棘的骑士,创造人类的净土。”
“他拿起了宝剑,却戴上了王冠,手中怀抱着公主,热烈的马车欢送她的道来,绿洲逐渐拥有了……人心。”
“王子不知道的事情,公主之所以被束缚,不是因为绿洲上的太阳,而是被青草掩埋下的焦土,用鲜血与烽火灌注了‘牢笼’。”
“绿洲上的诅咒被释放了,战火开始涂满了整个沙漠,蔓延至每一个角落。王子付出了很多代价,他兑现了当初的承诺,为公主披荆斩棘。”
“天空忽然降下了甘雨,湮灭了绿洲上的战火,一位穿着斗篷兜帽的女子,她自称是神明的令使,带来一句希望。”
“令使说,想要结束原罪的方法就是公主站在焦土之上,以火焰焚烧和甘雨的冲刷下,诅咒就能结束。”
“就这样,公主了解自己的生命,王子也因为公主的离世,郁郁寡欢而终,一个沙漠王国就此陨灭。”
“咳咳,我似乎没有讲到大家的兴致上。没关系,我将以吟游诗人的所流传的歌剧,为这场单调无聊的戏剧,献上高潮的退幕礼。”
一位女子悄然走上台,她挽起胡琴,灵动的手指扣动了琴弦,一段如潮水褪去的音乐以激烈的方式演奏。
“我听闻沙漠的喧嚣,却不知道身处风眼之中。”
“我的视野一片茫然,却不愿意迈前一步寻找绿洲。”
“我眷恋这片焦灼的土地,因为它们埋葬了许多往事。”
“现在,我重新站在漫天的沙尘,却也找不到回来的道路。”
“它,已经吞噬了太多的生命,包括我……”
男子朗诵完后,消失在戏剧的舞台上。
天空上浮现巨大且压抑的乌云,白茫茫的视野里,晶莹的雪花飘落,却嗅到一丝铁锈的刺鼻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