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是国庆假期的第二天了，和往常一样醒得早，初晨的暖阳刚刚挂上天空，细微的晨光还爬不过窗沿。
一只纤细素白的手忽然从被窝里伸出，拉着余洛又往下按回去，把他拽进被窝，修长细嫩的腿随即搭了上来。
“别乱动，让姐姐再睡会儿。”
“姐？你怎么过来了？”
“半夜来的咯。”夏妤瞳凑在他的耳边，御姐音迷迷糊糊，有股小女孩的软糯，“姐姐平时工作很累的，让姐姐多休息会儿。”
余洛低头看了看她身上纯黑的露肩毛衣，毛呢短裤，一袭居家正装，显然不是睡觉时穿的。
“骗你的。”夏妤瞳也注意到了他的视线，“姐姐早上来的，醒太早了，睡个回笼觉。”
“妈妈还在家呢。”
“你怕妈妈知道？”
“和幼璃分手的事，我还没告诉她。”余洛眼睫晃了晃，“幼璃可能也没说，我不想让妈妈担心。”
“那…我们就不能让妈妈发现咯。”
她温柔地说着，手却不安分地伸进了他衣服里，贴着男孩小腹的皮肤，渐渐深入。
“姐…”
“让姐姐暖暖手嘛，洛洛这还挺暖和的。”
“别…我有点痒。”
不适感让余洛身体自主地想要挣扎，酥麻温软的触感沿着小腹延伸到脊背，像是有条灵活的小蛇肆无忌惮地在衣服里游动。
门外突然响起敲门声，他吓得缩了缩身子，温婉亲切的女声传了过来，“洛洛，起床吃早饭了。”
“知道了，妈，我这就…噗…”
夏妤瞳调皮地挠了挠余洛几块敏感怕痒的皮肉，他一下没忍住笑出声，让外面的柳依柔听出了异样，“洛洛？你怎么了？”
“没事没事，马上就好。”
“快点哦，还有你知道姐姐去哪了吗，一早就没看到她。”
“她…”余洛看了看她，夏妤瞳正对他甜甜地笑着，像个淘气又黏人的小女孩。
“她可能出去晨跑了。”
“晨跑啊，那你快点起来，早饭要冷了。”
“嗯。”
听到房间门外离去的脚步声，他这才松了口气，无奈地低声哀求，“姐，该起床了，等下会露馅的。”
“好好好，姐姐这就走。”
夏妤瞳翻身下了床，她在正事上从不会胡闹，偶尔看似乱来，实际处处把控着距离和尺度，聪明，又明事理，这是余洛在其他女生那能很少见到的，也是他想学习的一点。
好在她出去的时候没被柳依柔看到，有惊无险地坐上餐桌，母亲做的早餐他们很久没尝到了。原本夏妤瞳想分担家务，但是柳依柔坚持想给他两做顿饭。
土豆丝是现炒的，粥熬得稀稠正好，温热适口，入秋的冷天里喝进胃里很舒服。
柳依柔夹了半根油条进余洛碗里，顺势问了句，“洛洛这两个月在学校表现怎么样，有没有听姐姐的话？”
柳依柔知道夏妤瞳要更成熟懂事，也更有能力，俩孩子在外面，她还是更信得过姐姐。
“我还不够乖啊，妈你还担心我呢？”
“谁知道呢，万一你就学坏了。”
“放心吧。”夏妤瞳瞄了余洛一眼，唇角勾起暧昧的笑，“洛洛在学校还是很乖的，就是…”
两人是相对而坐的，桌下那条笔直修长的腿随着夏妤瞳的话语碰上余洛膝盖，他不自禁打了个哆嗦，苦着脸露出几分哀求的神色，对夏妤瞳摇了摇头示意。
“就是有时候会在我的课上开小差，老要我课后给他补习。”
“那怎么行，洛洛要好好听课，不能老麻烦姐姐。”
“知道知道，我会注意的。”
“还有，你们在那边钱够不够用？”作为母亲，她终究忘不了关心子女，“洛洛总和我说不缺生活费，妤瞳甚至还打钱回来，你们真的不要紧？”
“真的，我们又没多少花钱的地方。”
“那好吧，你们有困难一定要和我说。”
他们都已经习惯了柳依柔的啰嗦，这是这个家日常生活不可或缺的一部分，也是每一个母亲的常态。
柳依柔已经四十多了，眼角刻入了浅浅的鱼尾纹，身材纤瘦，却未失去年轻时容颜的姣好风韵。父母结婚早，余洛和夏妤瞳还都记得她刚三十岁时的模样，盈着江南水乡女子的温婉柔弱，美得惊人。
这些年她一直很愧疚，丈夫去世后，她为了维持家里收入而拼命工作，长年累月地在外面跑，缺失了对余洛的关心，也让夏妤瞳背上了照顾弟弟的重担。
万幸，两个孩子都乖巧懂事。
早饭过后，暖阳已经快升到最高，光线透过云层落到厨房的窗沿。夏妤瞳和余洛帮着洗好碗，想去街上逛逛，随便买好接下来几天的食材。
她换了条深色长裤，踩着底很厚的马丁靴，成熟知性，又不失少女的青春活力。
外面正好赶上市集，各家摊贩沿街抢下位置，道路挤得水泄不通，无数个喇叭对外放出响亮的电子音，空气里飘着油炸小食的香气。
沿街卖瓜果蔬菜的大多数是些上了年纪的老人，夏妤瞳很少叫价，挑了几棵好的就装进袋里付钱，照顾生意，尤其是那些夸她漂亮，或是…把她和余洛认成一对的。
“看什么呢？”把新买的蔬菜放进帆布袋，夏妤瞳揉了揉走神的余洛的头发。
他笑了笑，随意地回了句，“随便看看，找找有没有什么美女。”
“找美女？”她忽然变得凶巴巴的，“不怕姐姐吃醋揍你啊，明明最好看的都在你边上。”
“开个玩笑嘛，我看看有没有什么熟人。”
夏妤瞳最后半句话倒是没错，他确实没找到过比她还漂亮的。
“姐姐才不信呢，等回去了再和你算账。”
余洛被她拉着继续往前，再走过去，是几家卖小吃和卤味的摊贩，香气直勾勾地往人鼻孔里钻。
错杂的人群中，有个熟悉的身影他一眼就能认出，对方也正好转过身看到他。
温幼璃是和她母亲一起出来的，女人率先同他们打起招呼，“洛洛，妤瞳，你们也出来买菜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