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他却惊讶于夏无生能爆得如此果决，甚至熟练。
怎么，你也经常启动后备隐藏能源的吗？
但当白莫思如同上次那般，将爆炸的能量压缩为晶石时，就发现了不同。
这次爆炸的能量竟是灵性全失，只有纯粹的灵力。
换而言之，爆炸之后并没有所谓的“道韵污染”。
这便说明，这具身体就不是身外化身那样精致的东西，其中甚至没有任何一点夏无生的本源成分。
所以再怎么炸也是伤不到他的本体，完全可以当摔炮来用。
本以为是枭雄劲敌，结果是专业的自爆卡车。
但白莫思对夏无生危险性的评估却无降低，虽不是枭雄，但擅长自爆式袭击的恐怖分子，也不可不防。
虽然戏称夏无生的自爆分身是摔炮，但也就白莫思这种不合常理的“造化境”能有这个底气。
即便换做是雪愿晴这样优秀的造化境，猝不及防之下也绝对会吃个亏。
希望这样水准的摔炮，夏无生的存货也不多吧。
相比夏无生突然启动的后备隐藏能源，更令白莫思在意的是，在幻境中套出来的那些信息——
夏无生知道月灵雀母亲的情况。
甚至能回忆到“溯光谷”这样一个关键的地名。
但可惜的是在关键时候，他居然就察觉到了自己还在幻境中。
紧接着就是一套“事已至此，只能自爆”的断网式跑路，让白莫思拦都来不及拦。
这也是再一次点醒了白莫思——
他过去打多了顺风局。
有问题都是当场解决，解决不了问题就当场解决了制造问题的人。
所以他的技能表里根本没有追踪技能，又或者索命技能。
上次道主跑了路，因为是旗鼓相当的对手。
这次又是初见杀，被打了个措手不及。
面对这些越来越能整活的对手，白莫思觉得有必要升级丰富一下自己的技能表，以应对逐渐复杂的突发情况。
已经没法再像过去那样，当无情的霸拳发射器了。
虽然那样是真的快乐。
择日不如撞日，就先从追踪或者索命技能开始好了。
不得不承认，白莫思是个很没有原创精神的家伙，域场转动也是个很没有自我傲骨的力量体系。
他第一个打上主意的，便是他印出来的《一世天尊》的因果杀招——
沾你因果，取你性命。
属于是套薅了你的头套，就能顺着网线去线下单杀你的恐怖招式。
只需稍加优化其代价部分，就能完美符合白莫思的需求。
下次夏无生哪怕还是分身出面，白莫思也能和他好好讲讲道理。
这位虫豸，你也不想我手一抖就让你吹灯拔蜡吧？不想的话，就给我如实交代。
唯一不完美的地方，就是这个技能他还开发不出来。
就和白莫思的微观粒子道下一境界一样，估计恐怕要到九十重天才能将其创造。
不过就算没有修为的限制，他也不敢肯定自己对因果之力有什么天分。
毕竟他既不懂什么达摩经、金刚经，也不精通什么佛学因果之说。
更没有什么诸因之果、存世之基、诸果之因之类的伟大位格……
等等。
诸果之因？
对于雷霆转动来说，他似乎就是一切的源头，第一因一般的存在。
突然领悟到这一点，白莫思便感觉拨云见日、茅塞顿开，一个设想开始在他的脑中开始浮现、修改、不断完善。
感觉，能行！
……
“哇，莫思先生……你怎么了，这幅很没有精神的样子？”
第二天早上，当月灵雀找到白莫思时，就被他略显枯槁的样子弄得有些震惊。
月灵雀很难想象，究竟是发生了什么，才能让无敌的莫思先生憔悴至此。
而被月灵雀提醒的白莫思，方才意识到新技能得开发似乎耗费了他不少的心力。
但一想到连夜肝出来的新技能，白莫思又觉得一切都是必要的牺牲。
稍作调息，憔悴之色便从白莫思身上淡出。
“好了，已经没事了。”
“小灵雀昨晚练得怎么样了？”白莫思关切地询问起月灵雀的收获。
“已经通过了前面两关，但到了第三关……”
“就只有一次以死换死，才得了平手，然后就一直过不去。”
说到这里，月灵雀不由得低下了头，有些沮丧地向白莫思道歉道：“莫思先生对不起，是我太愚钝了，连您给予的简单考验都无法通过，辜负了您的期望。”
然而，白莫思却是起身揉了揉她的头发，有些哭笑不得。
“你这傻孩子，别老是把问题的原因先归结到自己身上啊。”
“与其这样直接怀疑自己，我更希望你能学会先相信再质疑。”
“先相信，再质疑？”听着白莫思的教诲，月灵雀如有所悟地询问道：“莫思先生的意思是，先要勇敢地相信自己下次会更好，再从对失败的质疑中找到自己的不足吗？”
“不，我的意思其实是，你应该先相信别人有问题，然后再从对他人的质疑里找到失败的原因。”白莫思面不改色，一本正经。
“啊？”
与其怀疑自己，不如先问候……我是说，先质疑他人。
如此回答，属实是把小灵雀给整不会，简直是她从未思考过陌生领域。
还、还能这样的吗？
带着疑惑而好奇目光，月灵雀求知的眼神就这样投向了白莫思。
而后者则是用手指轻轻点了点她的额头，对她回答道：“你说的答案是正确的，却不是适合你的。”
“不适合？”
白莫思的全新解释，让月灵雀说不上个所以然来。
“是的，正确但不一定适合，至少我觉得，小灵雀你给出的，不是适合你的答案。”
“我所设的关卡本来就难度过高，能到第三关平局，已经足够证明你的优秀了。”
白莫思一共设置了五个关卡，依次每过一关便代表超过一成完全境界。
月灵雀能在第三关打出平局，便足以证明她已有三成完全境界。
要知道白莫思手下的武神部队，预备标准也就是三成。
而月灵雀如今不过十六岁，开始摆脱月家功法影响，找对修炼方向也才不到一个月。
足以称得上是天才。
“但你总是先怀疑自己，这样不好。”
“长此以往下去，我怕小灵雀会变成衰小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