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阳收起笑容郑重的道:“看来你是真的康复了,那我就放心了,我……有事先走了,再见!”陆阳说完就转身离去。
薛宁看着陆阳的背影有些发呆,这人来的奇怪去的也突然,最终也没说来找他干什么,难道就是来看他康复了没有?好吧……这本来就是个热心人。
陆阳转过身时又露出了笑容,他走的如此急切是因为他怕再待下去他会露出马脚,他已经明白了自己的心,是的,他确实喜欢上了这个女孩儿,加上这一次才仅仅见过三次面的女孩儿!
或许第一次见面时他就有了感觉,只是当时他还没有意识到,第二次见面就深陷其中,而今天再见到对方时他已经确认了自己的心。
原来,真正喜欢一个人是这种心情!
至于下一步该怎么办?他得好好琢磨琢磨,如果今天就说一些不得体的话,那就真的成了骚扰了,甚至有可能吓坏对方,毕竟对方只是一个大一学生。
此后一段日子过得风平浪静,薛宁平时上课周末就去滨河养老院看奶奶,除了第一次以外,他一直是以义工的身份去的,会待一整天,给奶奶洗衣服剪指甲陪她聊天,李桂花依然神志不清,薛宁询问了医生这是什么情况?需不需要去北京大医院看看,医生说去北京也够呛,还是慢慢调理的好。
李桂花的眼睛基本看不到东西了,记忆力也逐渐减退,大部分时间就是睡觉或者坐在床上发呆,偶尔会突然喊出薛宁的名字,薛宁看着奶奶满头白发憔悴的容颜就心中难过,有一次他试探的说起厂汉的人和事,想看看能不能唤起奶奶的记忆,结果李桂花神情激动的喊叫起来,吓得薛宁手足无措眼泪在眼眶里打转,此后再也不敢提起类似话题,怕刺激到奶奶。
这日薛宁从养老院回到学校,一进宿舍楼走廊就看到她们宿舍门口围着一大群人,走过去一看里面还有学校保卫处的干事,众人看到他回来都盯着他,薛宁心里奇怪,这是出什么事了?大家都看着他,难道和他有关?
薛宁分开众人挤进宿舍,保卫处一个干事道:“其他宿舍的学生都散了吧,和你们无关,不要乱吵吵。”保卫处的人说话还是很有威力的,学生们不敢不听,叽叽喳喳的回到了各自宿舍。
薛宁见宿舍里所有人都在,个个面色严肃,有几个甚至眼眶微红,便问道:“怎么了?出什么事儿了?”
殷霞道:“冯丽娜丢了钱,怀疑是我们拿了,保卫处的人过来查,我们的柜子都看过了,就剩你的了。”
殷霞说完保卫处的一个干事就道:“你是贺雪妮吧,把你的柜子打开看看。”
薛宁的宿舍是六人间,东西靠墙各放着一组柜子,一个柜子三个隔间,分属不同女生。
薛宁见大家都看着她,心想看看就看看吧,他今天一天都在陪奶奶,冯丽娜丢钱自然与他无关。
薛宁从包里掏出钥匙将属于自己的柜子打开,结果柜门一开就赫然看到柜子上层整整齐齐的放着一叠钱,目测有两千块钱,薛宁一下就呆了。
薛宁身后众人从空隙中看到薛宁柜子里的钱纷纷倒吸一口气,张小文失声惊呼道:“贺雪妮,你……你怎么会干这种事情?”
冯丽娜一下就气粗了,牙齿咬得“咯咯”作响,却没有说话。
失窃案破了,保卫处的干事也松了一口气,其中一个人从薛宁柜子中将钱拿出来递给冯丽娜道:“你数数,和你丢的钱是不是一样的数目?”
冯丽娜接过钱颤抖着数了两遍,小声道:“嗯,正好两千。”
保卫处另一个干事走过来抓住薛宁的胳膊道:“贺雪妮同学,跟我们走一趟。”
看到钱的那一刻薛宁就有些发懵,随即心中就是一片冰冷,他知道他被人陷害了!
可谁陷害的他?为什么要陷害他?怎么陷害的他?他却一点头绪都没有。
薛宁茫然的被保卫处干事拉到了学校保卫处一间办公室,从宿舍到操场再到办公楼,看到这一幕的学生教师工作人员都露出吃惊的目光。
两个干事坐下后却让薛宁站着,其中一个严厉地说道:“贺雪妮,你知不知道这是犯罪行为,盗窃两千块钱已经够得上刑事犯罪,有可能坐牢的!”
另一个干事已经调出薛宁的学籍档案,说道:“既然你是本地的学生,那就让你的家长来一趟,星期一通知学院领导,看看怎么处分。”
薛宁并没有仔细听两个干事在说什么,大脑急速转动,分析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是谁在陷害他?他得罪了谁?
是田幼灵吗?薛宁第一个想到的就是田幼灵,但略一琢磨薛宁就否定了,不说田幼灵有没有这样的能力,即便有动机和能力,田幼灵可是医学院的明星学生,走到哪里都受人关注,她想神不知鬼不觉进入大一宿舍楼再进入他们宿舍,并在整个宿舍的人都不在的情况下干成这件事基本不可能!
难道是大刚大耳朵曹少东他们几个?那更不可能,他们现在见了他估计都不认识。
最大的可能其实是她们宿舍里的人干的,这样的事情,住在一起的人干起来最方便。
薛宁的人生经历让他轻易不相信人与人之间的互信,更不相信一些表面的东西,一个人的外表和内心有可能并不同步,他自己就是活生生的例子!
是冯丽娜陷害他吗?贼喊捉贼?为什么要这样?他的罪过冯丽娜吗?
似乎又不像。
薛宁快速的回想着同宿舍每个女孩儿的脸,她们平时的行为举止做过的事,曾经说过的一些比较有记忆点的话,突然间脑海中就有了一个模糊的概念,然后再一琢磨,心里就有了些眉目。
保卫处干事见薛宁沉默不语,被抓了个现行都面不改色,怒道:“坦白从宽抗拒从严,说,你为什么要偷同学的钱?考上大学很不容易,你为什么要自毁前程?”
另个干事生气的说:“让她家长现在就过来,太不像话了,现在的学生们一点素质都没有,一个女学生竟然偷钱,还有没有羞耻心?”说着就要给贺云峰打电话。
薛宁心中生出一股怒气,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他薛宁可不是柔弱的受气包,他更不会给贺云峰脸上抹黑。
“你们不用给我爸打电话,我明确告诉你们?钱不是我偷的!”
薛宁一句话冲口而出,都没有注意到自己第一次喊贺云峰爸爸。
保卫处干事见薛宁矢口否认,也怒了,大声道:“不是你偷的钱那钱怎么会在你柜子里?”
薛宁强压下自己的怒火道:“我今天一天都不在学校里,我去了滨河养老院做义工,那里许多人都可以给我作证。”
干事道:“我们已经调查过了,冯丽娜同学昨晚将钱放在柜子里,今天下午打开柜子才发现钱不见了,昨天一整晚你有足够的作案时间,好几个学生都说你能轻易的把锁子打开,钱又在你柜子里找到,钥匙在你手上,你说不是你偷的,你给我解释一下这是怎么回事?”
薛宁还没有想通全部环节,只是有了怀疑的目标,但钱和柜子究竟是怎么回事?他一时间也不明白。
“我有很多钱,十几二十万,我不缺钱,我对别人的钱没兴趣,就算我拿了钱也会存银行,不会放在柜子里让你们发现。”薛宁忍不住辩驳道。
干事怔了怔,觉得薛宁的话有些道理,随即又怒道:“你有钱和偷东西是两个概念,谁说有钱就不会偷东西了?你今天去什么养老院说不定就是偷了钱躲出去了,对了……你一个学生哪儿来的十几二十万,是不是都是偷的?”
另一个干事插话道:“赶紧让她家长来一趟,这孩子问题很严重!”
薛宁一瞬间都有打人的冲动,贺云峰给了他十万零花钱,他从胖子那里拿走十二万,如果查出来还真的说不清,让贺云峰知道更不得了。
就在这时,薛宁脑中灵光一闪,想通了最后一个关节,立刻道:“我是被陷害的,我知道这事儿是谁干的,我……我这就把她揪出来!”
薛宁说完,转身拉开门就跑了出去,两个干事见薛宁突然跑了,急忙追赶,这事儿还没处理完呢,再说这“嫌犯”万一情急之下撞墙跳楼什么的,那可就出大事儿了。两个人出了门已经不见了薛宁,从窗户上一看发现薛宁已经跑出了办公楼,速度快的惊人。
发生了这样的事情,薛宁被带走,同宿舍的几个女生都惊到了,一个个回到自己的床铺坐卧不宁,好一会儿才小声攀谈起来,对于薛宁的行为大感诧异,得出结论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就在这时,薛宁推开门走了进来,几个女生看到薛宁神情严肃眼含怒火都吓了一跳。
薛宁从几个女生的脸上一一扫过,注视着一张张有些惊恐的脸,眼角又扫视了一下宿舍尤其是放东西的木柜子,心中已经明白了整件事的原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