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使到!”

费仲尤浑位高权重,出门一般都自称圣使。

他们的确是商王身边最亲近的人之一,所以就算他们打着商王的旗号招摇过市,也没人敢有什么意见。

“恭迎圣使。”

苏护连忙惶恐的上前迎接。

他有点不太理解,自己家里一直本本分分做人,除了女儿在造反之外也没犯什么大罪……

为啥圣使会突然驾临?

难道大王终于忍无可忍,准备开始消消九族了?

可大王不是搁后院儿呢么?要是想灭了冀州城,她又何必亲自冒险,深入敌巢?

“冀州侯苏护听令!”

苏护连忙跪好。

“王欲择天下众美相较,然有损王威,令止。冀州侯长女苏妲己,艳色天姿,幽闲淑性,现命尔献出长女,入得宫帏,随侍左右。以代天下众美。”

啊?

苏护都听懵了。

大王不是天天来咱家喝茶吗?

要是想要小妲己何不亲自开口?

派这俩东西来干嘛?

宣读完伪造的圣旨,费仲尤浑二人得意洋洋的看着苏护。

这番圣旨,可是命令苏护把女儿献上去,交给大王玩弄。

而这苏护出了名的性情刚烈,根本不可能接受如此不礼貌的命令。

两人已经可以预见到,接下来如无意外,苏护必然是大发雷霆……

然而苏护只是表情怪异:

“不是,大王何不亲自来说?”

“放肆!”费仲眼睛一瞪,“大王日理万机,哪有时间来见你一个小小的冀州侯?你冀州城何等荒芜,大王来此恐伤了尊体!”

苏护:“?”

他看蒂莘明明挺闲的啊,天天来冀州侯府,哪里有日理万机。

好在冀州侯虽然性子有点直,但是不算太傻。

他立马意识到,蒂莘近日的行踪完全保密,哪怕是这两位大王面前的红人也完全不知情。

那这番王令就有待斟酌了。

苏护联想到自己来殷都时没有拜见这两位地头蛇,朝中一直有人明里暗里的暗示自己不懂事,再想起这番王命圣旨的诡谲之处,顿时已经有了几分猜测。

后院的里的那位让他有了底气,挺起腰板来:“二位刚才读的,恐怕不是大王圣谕吧?”

“放肆!你一个小小的冀州侯竟然敢质疑圣使!质疑王令!你好大的胆子!”费仲狠狠地一拍桌子。

尤浑也在一旁阴阳怪气:“苏护你连王令都不放在眼里,看来是连大王的威严也镇不住你了……你这是要造反啊!”

苏护挠了挠头,又点了点头,道:“啊。”

“啊?”

这下给费仲尤浑整不会了。

不是,他怎么点头了?

……他不会真的要造反吧?

“二位圣使不要误会,我苏护对大商忠心耿耿,绝无谋反之心。”他是被迫谋反的。

不谋反商王就要砍掉他的脑袋啊!

费仲尤浑见苏护十分认真的表明忠心,这才稍微松了口气。

不知不觉,他们已经是一后背冷汗。

这里说到底是冀州侯府,如果苏护狗急跳墙,他们俩还真要留在这里。

不过见苏护重新恢复了恭敬的模样,两人也重拾底气,紧接着为刚刚的恐惧一阵恼羞成怒。

“苏侯的所作所为,我们二人必会向大王如实汇报的。”

“……汇报什么?”苏护不解。

“呵,苏将军拥兵自重,不愿意为王分忧,不肯交出苏妲己,还问我二人这是为什么?”

苏护,瞳孔地震。

他想过这俩人很无耻,没想到他们能这么无耻。

他明明什么都没说!

他巴不得那个整天嚷嚷着要造反的小王八蛋赶紧被蒂莘绑走,做梦都想把这个灾星献出去呢!

可这两人不等自己回答,就给自己扣了一顶大帽子!

他冤死啦!

“幸亏我二人心善,念及苏侯爱女心切,情急之下难免胡言乱语。如果苏将军愿意洗心革面,我二人也不是不能帮苏侯美言两句,免去族灭之灾。”

威胁!

赤果果的威胁!

这两东西不愧是王宫里的老油条了,一句话中,不仅强调了自己在大王面前地位显赫,有极高的话语权。

同时又狠狠地表达了威胁之意——你苏护要是不上道儿的话,我一句话可就能让你们家灭族!

这不由让苏护表情怪异。

这俩人的操作,要是放在以前,他必然已经走投无路了。

可是现在……

你要对大王汇报,说我苏护谋反……那也没毛病啊!我们家的确是在谋反啊!大王钦点的!

“行吧行吧。”

苏护搞不懂蒂莘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索性手一摊,开摆。

他露出阴森恐怖的笑容来:“既然你们已经知道了……来人呐!把两位圣使给我绑了!”

费仲尤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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