诗夕将下午发生的事情一五一十的说了出来。
包括江浸月接二连三的奇怪反应,她挥剑时感觉到的那双特殊的手,一样都没有隐瞒。
诗栀若有所思。
她低下头,松开抱着女儿手臂的手,在水里面无意义的挥舞着,思考江浸月的行为代表了什么。
假如诗夕说的有关江浸月的反应全都是真的,那么她基本已经可以确定,江浸月是真的爱惨了她。
否则,以江浸月那在意颜面的性格,怎么会舍得在可能是自己的人面前频频失态。
确认了这件事后,诗栀依旧觉得很不可思议。
这算什么?
难不成江浸月在当初被她欺负的那些年里,不仅没有恨的要把她杀掉,而是爱上了她?
又或者是在自己离开的二十年里,江浸月发现没人能再像自己一样带给她那些体验,心理扭曲,反而爱上了自己?
诗栀目前所能想到江浸月爱上自己的原因,只有这两个。
然而就算是有了原因,她依旧难以理解。
难不成是她当年眼光出了问题,没看出来江浸月竟然还是一位隐藏的抖M,喜欢被人欺负的感觉?
诗栀想了又想,实在想不出能使自己信服的理由,索性不再去想。
江浸月爱她又如何,反正她不爱江浸月,现在之所以会想要了解,也只不过是利用江浸月,想让江浸月和云清礼发生争斗,她再从中获利。
思考完毕,她伸出手揉了揉诗夕的头发。
“诗夕真乖,竟然真的帮妈妈把这些都记了下来。”
“来,让妈妈好好奖励一下你。”
诗栀说着,就要将诗夕往自己怀里面拉。
“妈!”
诗夕未曾预料到事情会发展成这样,她惊呼一手,双手拍打着水面就来到了诗栀的怀里。
“诗夕有这么不情愿吗?”
“你这样子,妈妈要以为你不想跟妈妈一起洗澡了。”
将比自己身形要大的少女抱在怀里,诗栀话语幽幽,语气里颇有一种幽怨的感觉。
“不,不是。”
听着诗栀的话语,诗夕一时间进退两难,只觉得挣扎不是,不挣扎也不是。
明明之前她和诗栀一起洗澡的时候不是这样的。
诗栀不会把她这样子抱在怀里,而她也不会在心里有各种说不清的异样感觉。
或许,是因为在水中肌肤相贴的原因。
诗夕能清楚的感觉到,诗栀的肌肤是有多么的细腻柔软,以及背后传来的感觉是多么迷惑人的心智。
更不要说,诗栀现在将头靠在了她的肩膀上,说话像是对准了自己的耳朵,时不时还有炙热的呼吸从上往下传输。
诗夕只觉得折磨非凡的同时,还有些让人享受。
“那诗夕就不要乱动了。”
“乖乖的让我帮你洗香香,好吗?”
诗栀在少女的耳边低语着,看着诗夕变得鲜红的耳垂,还有明显放松不开的身体,她在心里感慨。
诗夕已经长大了啊。
遥想一年之前,她和诗夕一起洗澡的时候,少女还不会羞赧到这个地步,能大大方方的和她对视,任她所为。
不过,就算长大了一样。
诗夕那么喜欢自己,肯定不会抗拒与自己亲密接触。
“好啦,诗夕乖,抬起手。”
“放松身体,让我帮你洗澡,好吗?”
诗栀的手在少女的身上轻轻游走着,不带有任何挑逗的意味,而是专心帮她洗浴。
如此一来,少女僵硬的身体终于是放松了下来,能真正的靠在诗栀的怀里,而不是站立着。
放下各种异常想法后,诗夕享受着母亲的奖励,舒服的像只小猫一样,哼哼卿卿的,丝毫不觉得羞耻与难堪。
而在享受着奖励的同时,少女的思绪也没有完全散乱,而是找准时机,装作不经意间发问。
“对了,妈妈。”
“你中午时跟我说的,等到晚上睡觉的时候告诉我一些往事,可以现在跟我讲吗?”
诗夕的这个问题可以说是问住了诗栀。
诗栀的手还停在女儿的腰肢上,细心而又轻柔的刮蹭着。
她开始在心里着想,现在可以告诉女儿哪一些事情。
完全不讲显然是已经不可能的了,但要是讲的太多,又可能会对少女的世界观产生巨大的冲击。
“妈妈的往事太多了,一次性讲不完。”
“诗夕可以挑几个想问的问题问妈妈,如果是妈妈梳理好的,就都告诉你。”
诗栀想到的办法,是将主动权交回给女儿。
这样子是最保险的手段。
提问问题的主动权在诗夕手上,而回不回答,如何回答,这些事情的主动权可就还是自己的。
“嗯,让我想想。”
“第一件事,我想要知道……妈妈以前和江浸月老师的关系可以吗?”
诗夕的第一个问题里带着些许试探的意味,问的算不上是过分。
这个问题很好回答,或者说,很好编造。
“妈妈以前和她说要好的朋友。”
“到后来,因为一位特殊的朋友,妈妈和她产生了一些比较大的误会,导致关系变得很差。”
“甚至于是她认不出来我。”
诗栀只是沉吟一秒,就说出了一套完整的说辞。
是那种看似说了很多,实际又有很多信息没有透露的说辞,同时还间接的回答了她是不是坏女人那个问题。
归结于一场意外,再合适不过了。
而显然,这样的说辞已经足够让少女心满意足。
“那,我还想要知道。”
“妈妈之前说的,那位有可能是我另外一位母亲的重要朋友……她和江浸月老师是什么关系呢?”
诗夕斟酌着,问出了这样一个问题。
她并不傻,母亲先前的那个回答,就代表着还没有梳理好,不能讲事情的细节也告诉自己。
所以,她暂时不再纠结母亲和江浸月的关系如何,而是关心起了另外另外一件让自己无比在意的事情。
那就是,她的另外一位母亲。
虽然这个问题的答案目前充满迷雾,不知从何探索起,但诗夕还是十分的好奇。
听母亲那时的介绍,又是可能,又是和江浸月有关系,简直就是把珍贵秘密四个字写到了脸上。
“啊,这个啊。”
诗栀稍微有些犯难。
坏了,这个问题她还没有好好的想过。
原本是打算先用来搪塞住女儿,等之后再补充详细的,现在看来,不得不先扩充一些了。
诗栀想法极快,一下子就从原本大概的雏形里扩展出了一个故事的开头。
“嗯……应该怎么说呢。”
“你可以理解为,那个重要朋友是妈妈和江浸月曾经一起喜欢的人。”
诗栀面不红心不跳,撒出了一个弥天大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