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被自己“欺辱”到快要泪眼婆娑的银发女人,她想要道歉,但脑袋又混乱的难以组织语言。
一切的缘由,还是因为她刚才身处幻象当中,将面前的银发女人当做了诗栀来对比。
江浸月现在想起来了一些刚才自己做的坏事。
方才,应该是她要跪到地上的时候,诗夕的母亲好心的扶住了她。
而在那之后,江浸月就错将眼前的人当做了是诗栀。
不仅直接倒入对方的怀里,还恰好将头埋在她的胸上,蹭来蹭去的同时,嘴里还不住喊着诗栀这个名字。
要命的是,诗夕的母亲刚好也叫做诗栀。
江浸月只觉得人生中头一次手足无措。
这算什么,社死吗?
刚才的那些行为已经很过分了,偏偏自己还喊出了诗栀的名字,而眼前女人的名字又恰好叫做诗栀。
难怪她会觉得刚才自己是欺辱她……
江浸月深吸了一口气,尽可能的想要将心中的尴尬排解出去。
她清楚任由事情那么发展下去不是办法,索性就硬着头皮开口说道。
“诗栀夫人,抱歉,刚才我不是故意的。”
“刚刚我……出了幻觉,所以才会做出那些事情。”
江浸月尽可能的让自己的语气显得诚恳。
然而诗栀完全不吃这一套。
看着江浸月朝自己伸出的手,诗栀想都没想就将这只手拍开,整个人再往后退了一个身位。
夸张到,她的脚尖已经有些碰不到地。
面对如此尴尬的一幕,江浸月毫无办法,她想要再次道歉,诗栀却依旧生气,胸口剧烈的上下起伏着。
“就算是幻觉,你也不能做出这种事吧?”
“你明明说着和我的夫人关系很好,又为什么要那样子欺辱我,还一直喊我的名字?”
诗栀的声音依旧带有没有停息的哭腔,她反问江浸月,指责着刚才她的所作所为。
江浸月无言以对。
她根本没有理由狡辩,且不说诗夕的母亲并不精通修炼,可能并不清楚情劫幻象这一事。
就算是清楚,此刻也没办法说清楚。
难不成要告诉诗栀,其实你的那位夫人也就做诗栀,刚才自己是在喊他的名字?
……那样子局面就更尴尬了。
从欺辱有夫人的诗栀,再到欺辱有夫人的诗栀的同时,还肖想着她的夫人。
但不管怎么说,江浸月还是打算道歉。
不管是刚才诗栀带给她时隔二十年的短暂温暖,又或者是因为她是诗夕的母亲,自己都应该要想办法和她弄好关系。
她刚要开口,话语却是被诗栀给打断。
“亏我刚才还觉得你真的和我夫人关系很好,想要拜托你一件事情。”
“没想到,你比云清礼还要更加过分……人渣!”
诗栀似是无法忍受江浸月的行为,愤愤的骂了一句。
这一声人渣骂的实在算不上难听,或许是因为诗栀的声音本就娇软,再加上还未退散的哭声,反倒是显得格外婉转可爱。
而她话语里的另外一层意思,则是让江浸月芳心再次大乱了起来。
比云清礼更加过分是什么意思?
云清礼对她,又或者是诗夕做了什么事情?
这个问题让江浸月无法再等待下去,她迫不及待的想要知道答案,冒着再被诗栀斥责的风险,向前走去。
“诗栀夫人,您刚才说的话是什么意思?”
“云清礼她对你……还是诗夕做什么事情了?”
因为过去焦急,江浸月丝毫没有注意到,在她凑近追问的一瞬间,诗栀的脸上扬起了一个很轻的得逞般的笑容。
“你你,你离我远点!”
江浸月刚刚凑近,就听到了诗栀的极力劝阻。
为了阻止她靠近,诗栀甚至是抬起了腿,一双呗白丝包裹的纤细小腿与高跟跟在空中画出优美的弧线。
“我算是看出来了,你和云清礼都是混蛋。”
“两个人都说跟我的夫人关系很好。”
“结果一个对我女儿心怀不轨,把我女儿骗到了剑宗来,时不时缠着我的女儿,不让我女儿陪着我。”
“一个上来就欺辱我,我好心扶住你,你反倒要那样子对我……”
诗栀说着,反倒是把自己给气到了,原本怒气冲冲的话语越说越委屈,到最后留下两滴泪水,还有呜呜的声音。
配合上她绝美的容貌,还有那双动人的桃花样,一时之间有说不出来的曼妙风情。
江浸月能理解诗栀为什么委屈。
若是按照她所说的,云清礼定然是用话语威逼利诱了她,意在把诗夕当做了当初的诗栀。
诗夕的母亲不会修仙,但应该见识过修士的本领,同时自己还只是一届凡人,没有任何抵抗的本事,只能是乖乖顺从。
该死的云清礼。
江浸月心中已然有了完整的想法。
云清礼能做出这种事,她一点都不奇怪。
被困在诗栀留下的影响力的人,可远远不止自己一个,像云清礼,就并不比她洒脱。
这二十年来,江浸月学习起诗栀的打扮,以此怀念着当年的诗栀。
云清礼何尝又不是如此。
诗栀牺牲后,云清礼荒废了自己曾经学的所有东西,转而开始学习起诗栀所会的功法剑术。
本该成为道宗宗主的云清礼,却没有接受宗主之位,而是选择继承大师姐的称号,将诗栀曾经的洞府占为己有。
尽管她表面上仍然和当初一样温柔,深受道宗弟子敬仰喜爱,但江浸月知晓,她的内心定然也和自己的一样扭曲。
虽然将诗夕当做曾经的诗栀来看待,甚至是有可能作为代餐这一点很变态,但江浸月却觉得,这是极有可能发生的事情。
该死……!
云清礼,又快自己一步?
江浸月心中五味杂陈,唯一可以确定的,就是那一股妒忌之火在不知不觉又被点燃了起来。
“你们两个都是坏人……”
“如果我夫人还在,她一定会让你们两个都付出代价的。”
诗夕的母亲仍然没有停下自己的指责,同时双手抹着泪水。
只是她的话语,实在算不上凶狠,反倒是柔柔弱弱的,丝毫不见攻击性,甚至是让人想要多听几句。
看着这样的银发女人,江浸月心中忽然的产生了她好可爱的想法。
以至于,江浸月突然有一瞬间能够理解,诗栀为什么会选择与她结婚的想法。
只是,这个想法并没有存在很久。
眼下江浸月还有另外一件重要的事情要做。
她绝不能放纵云清礼继续将诗夕当做是诗栀的代餐,一定要阻止这一行为。
于是,在诗栀等待了许久之后,江浸月终于说出了她想要听的话。
“诗栀夫人,我可以帮你的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