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离花魁大选还有不到不到一个月的时间,但想要赎回林兮巧的姐姐,还差三百两银子。

现在没了能快速赚到银子的方法,三百两的缺口是普通人无论如何也无法在短短一个月的时间里填上的。

一连数日,林兮巧都游荡在战场附近,寻找是否还有能摸金的地方。

结果一无所获。

是夜,林兮巧抱膝蜷缩在床的一角,那双水灵眸子上的睫羽低垂着,仿佛覆上了一层阴霾。

秋白拍了拍她的肩膀,以示安慰。

“会有办法的。”他说。

“嗯...谢谢你安慰我,小白。”林兮巧点头,却没有笑容。

她的心中,隐隐有了一个危险的想法,但她并没有与秋白说。

经过这几日的相处,林兮巧很清楚秋白的身体素质比自己好不到哪去,更何况他还受了不轻的伤。

他和自己一样,都只是没有金手指的穿越者,不能让他涉险。

“小白,今晚我能在床上睡吗?”

深夜,林兮巧抬起头,对秋白轻声问道。

“当然没问题。”

说着,秋白便准备下床。

可林兮巧却轻轻拉住了他的衣袖。

“地铺又冷又硬,不适合你这个伤员....”她的声音越来越小,到最后细如蚊吟。

秋白好像明白了什么,没有再推辞,而是躺在了外侧,让林兮巧睡在靠墙的一侧。

这张床很窄,要是两个人睡的话,几乎要贴在一起。

林兮巧蜷缩着身体,但脑袋还是不可避免的凑到了秋白的胸膛。

温热的吐息轻轻打在胸口,有一种温暖的触感。

秋白有些感慨,说起来,他似乎有五百年没有和女性同床共枕了。

当然,只是有些感慨,倒没有非分之想。

再怎么说他也是个活了五百年的老妖怪,这点心性还是有的。

不过或许是因为身体变年轻了,他有着年轻人特有的血气方刚。

于是秋白转过了身,背对着林兮巧。

少顷,林兮巧开口了:“小白,你睡了吗?”

“还没。”

“这样啊....我还是第一次和男孩子睡在同一张床上,真紧张啊...”

林兮巧小声地说。

“放心吧,我什么都不会做的。”秋白轻声道。

“...嗯,谢谢你。”

忽然,秋白的身后传来一股温软的触感——林兮巧抱住了他。

“你是在这个异世界里第二个对我这么好的人。”

“毕竟我们是老乡嘛。”

虽然大多情况是老乡见老乡,背后捅一刀就是了。

秋白在心里默默吐槽了一句。

背后的呼吸声逐渐均匀,秋白又等待了半个时辰,然后才轻手轻脚地挪开林兮巧搂着自己的手,下床。

拿起角落的铲子,他迎着月光走出了木屋。

湛蓝璀璨的星空下,秋白扛着铲子,独自走在林间小道。

带铲子并不是为了去倒斗,只是挑了件顺手的武器。

他看出了林兮巧眼中的死志,要是放着不管的话,她一定会偷偷做一些很危险的事情。

比如独自一人去偷山贼的金库。

就像她之前说的,只要是为了救姐姐,她什么都愿意做。

无论是忍着恶心扒尸发丘,亦或者是冒着生命危险去偷山贼的钱,哪怕最后可能会死也在所不惜。

如果被抓住的话,林兮巧的下场可能要比死更凄惨。

“这么惨的命运....她该不会就是这个世界的天命之女吧?”秋白忍不住吐槽道。

现在系统未响应,他暂时无法判断这一点。

不过无论林兮巧是否为天命之女,都不妨碍秋白出手相助。

他从来就不仅是为了系统的任务而活着的。

包括前世收秋清月为徒,也并非系统任务,而是出自他的本心。

人生在世哪有这么多为何,想做便做了,要是什么都循规蹈矩,和任人摆布的人偶又有何区别?

深深呼出一口浊气,秋白感受着身体状况。

外伤尚未痊愈,脏腑留有内伤,经脉内灵元运行也不顺畅.....

但问题不大。

至少现在的状态比上一世的最后时刻要好上不少。

接下来,他打算拜访一下山贼的金库,稍微拿点钱。

即使受了伤,但隐藏气息的手段还在。

这点秋白还是很有自信的。

至于去山贼寨子的路线,他也在这几天摸了个大概。

毕竟林兮巧在树林游荡的时候,总是会下意识的看向某个方向,最后又摇摇头。

往那个方向稍微调查一下,就发现接近山顶的位置有一座寨子。

确认了地点和路线,剩下的就是动手了。

这样想着,秋白已经走了一半的路程。

然而就在刚抵达山腰时,秋白看到了一伙山贼正押运着两辆马车,朝山寨的方向赶去。

他们的数量并不多,而且都受了伤,看来是经历过一场恶战。

“看来,可以少走点路了。”

望着这伙山贼,秋白若有所思的说道。

........

山道上,一个虎背熊腰,面有刀疤的汉子坐在马车前室,嘴里骂骂咧咧的。

“他娘的,真是遇到硬茬子了,连老六都折进去了。”

汉子身边有一位玉面书生,见他动怒,顿时拍了拍他的肩膀。

“五哥消消气,毕竟是城主的千金,有几个高手傍身也没什么好奇怪,若不是六哥舍身相救,恐怕我也要折在里面。”

听闻此言,被称作五哥的汉子叹了口气,然后掀开了身后的帘子,看向马车内部。

车内,一位面容姣好的少女正楚楚可怜蜷缩在角落,她的手脚被麻绳困住,口中也被塞满了布团,叫喊不得。

她的眼眸中布满了恐惧与绝望,一幅泫然欲泣的模样。

“就为了一个小娘皮咱们搭进去这么多弟兄,真的值吗?”

“自然是值得的,谁不知道桐安城城主对儿子严厉无比,唯独宠这位千金,只要抓住她,咱们就有了能和桐安城谈判的资本。”

听着两人交谈的声音,少女只能发出无助的呜呜哭声。

汉子听得心烦,两步踏进马车,反手一掌甩在了少女的脸上,发出啪的一声脆响。

“别他娘的哭了!再哭老子现在就办了你!”

少女瞪大了眼眸,她似乎从未被人如此对待过,眼中既有恐惧,又有愤怒,却是不敢再哭了。

就在这时,马车外传来一声巨响,旋即车内猛然一阵颠簸,让汉子有些站不稳。

难道是撞到石头了?

汉子心中疑惑,手却已经按在了腰间的刀上。

“小七,你他娘的什么情况,连个马车都开不好...”

他骂骂咧咧的掀开帘子,质问玉面书生。

可掀开帘子的那一瞬,他愣住了。

原本坐在马车前室玉面书生已经变成了一具无头尸体,而在他的身边,站着一个面色苍白的少年。

少年肩上,扛着一把正在滴血的铲子。

惊恐顿时充斥着汉子的内心。

虽说玉面书生在几个当家中不善打斗,但实力也能在山寨中排进前十。

即使受了伤,也绝不可能被这么轻易的干掉才对。

有高手!

得出结论的刹那,汉子腰间的刀悍然出鞘,直指少年的脑袋。

可下一个瞬间,他却看到了自己的身体正维持着出刀的姿势,而他的身体上,却没有头颅。

因为他的头颅飞了出去。

明明他的反应已经足够快了,可为什么这个少年的速度比他还要快....

直至死亡,汉子的眼睛都瞪得滚圆,脸上满是疑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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