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听见二人简略的对话，林惊蝉忽然想起来忘了问柳玉玉昨天的事了。
“哎，老师叫你怎么了？”
“补习。”
补习？林惊蝉若有所思，觉得也不是在意料之外，柳玉玉这次考试成绩确实倒退了不少。
“你不会的平时可以问我啊？”
“不想问。”
“你，算了，好女不跟男斗。”
这男的好不识趣，其它男生想让自己帮着补习自己还不答应呢！
“你胳膊越线了。”
“好好好……”
……
放学铃声准时响起，柳玉玉收拾好书包准备去徐雅的办公室，然而刚下楼他就被几个人围住了。
又是这家伙……
“走！”
“快点的！”
三四个男生恶狠狠地推搡着他来到了教学楼后。
“啪！”
响亮的巴掌声响起，不过很快的消散在了空旷的操场。
柳玉玉被一巴掌打得晕晕乎乎的，一个不稳直接靠在了满是白灰的墙壁上，下一秒又滑落到地上。
他感觉脸上火辣辣的疼，纵使脑袋蒙蒙他还是强撑着踉踉跄跄地站了起来。
“为，为什么打我？”
“我和你说过的话你忘了吗？不要再接近林惊蝉没听到吗？啊？”说完李兴直接用力一推把柳玉玉推倒在地。
看着他掉进了身后的矮树丛里几个男生哈哈大笑了起来。
“哈哈哈！”
“你看他那样，笑死了，跟个狗一样哈哈哈。”
“就是，还敢跟李哥抢女人，真是不想活了。”
“你这家伙识相点。”
听着他们嘲笑的话语，柳玉玉就算脾气再好也被气得发抖。
“是她自己黏着我的。”说话的声音有些发抖，但却不是害怕，他是肾上腺素飙升导致的止不住的颤抖。
“你看看他抖成什么样子了，哈哈哈哈~”
“给我老实点，明天你自己主动找老师调座位，听到没有！”李兴抓着柳玉玉的头发恶狠狠的继续说道：“我不管谁黏着谁，你就是不许再接近林惊蝉。”
“听明白了吗？哼！”
李兴松了手，不过是连带着柳玉玉的头发都被带着往前扯了下。
看着这绿茶吊脸上出现的痛苦之色，李兴感觉心中恶气出了不少。
“记住了，明天赶紧给我换座位。”撂下了句狠话后李兴看见有人过来了，于是这才领着一众小弟散去。
等人都走后，柳玉玉晃悠悠站直了身体，伸手拍了拍身上的灰尘和树叶后重新恢复了面无表情的样子，就是脸上的巴掌印格外显眼。
……
“谁干的？”
“摔的。”
“脸上能摔出巴掌印？”徐雅清冷的语气带上了些许怒意，她拨开少年侧脸垂落的头发，通红的巴掌印已经有了微微鼓起来的趋势。
“说，谁做的。”
“老师……”
“嗯？我做的？”
“不是……”
少年连忙摆了摆手，他不知道该怎么编了，其实他只是不想事情传到柳妃妍耳朵里，没什么，就是不想让柳妃妍知道。
柳玉玉低着脑袋答非所问让徐雅感觉耐心要被消耗殆尽。
“不说那你就自己受着。”
“老师。”
“说。”
“我想换个座位……”
“你得先告诉我为什么。”徐雅目光微凌，眼镜片后的黑色瞳孔像是要把柳玉玉看透。
“求求你了老师……”
看见少年这副样子，徐雅知道是问不出什么东西了，既然是要求换座位，那肯定和林惊蝉那丫头脱不了干系。
罢了，明天找那丫头谈谈话问问是怎么回事。
“明天我会给你调的，好了，把书拿出来吧。”
“谢谢老师，还有，可以不告诉我姐姐吗？”
“不可以。”徐雅想都不想便直接拒绝，学生在学校里发生的任何事情，家长都有必须要知道的责任。
听见这样的回答，柳玉玉也不吭声了，只是低着头。
徐雅重新快速的把今天讲的知识点给柳玉玉回忆了一遍，然后出了几个题让他作答。
柳玉玉自然是抓耳挠腮半天写不出来，他心思刚才全想其他事去了，老师讲的知识点根本没进他的耳朵。
见他这个样子徐雅眉头紧锁，她没有责怪柳玉玉的想法，反而觉得很正常，毕竟被霸凌成这幅样子怕不是心里都有阴影了。
头上忽然感觉被人用手抚摸。
柳玉玉缩了一下脖子，但是头上的手并没有离开的意思。
抬眸去看徐雅，发现她依旧是面无表情的样子，但是这样摸着自己的头看起来就很诡异，像是去菜市场挑选猪头的顾客。
话说，除了便宜老妈还没有人再摸自己的头。
“没事的，我会抓住那些人的。”徐雅尽量用着温和的语气说着。
“今天就不补习了，我送你回去。”她收回了手说道。
老师的突然关心让柳玉玉猝不及防，他没有想到过这样严厉的老师居然也有体贴人的时候。
柳玉玉自然是不会拒绝，毕竟走路也要二十多分钟才能到家，而且脸上的红手印他也不想让别人看见。
站在学校门口，他盯着自己的脚尖发呆，有些长的头发垂落至脸颊两侧让周围的人看不见他的脸。
过了几分钟，一辆黑色的轿车首先是车轱辘映入他的眼帘，柳玉玉不懂车，但是那四个环环相扣的圆环他还是认得出的。
外观看起来感觉并不适合女生开，看起来挺狂野的，感觉和老师挺搭又不搭的。
车门从里面被打开，柳玉玉自觉的坐到了副驾驶的位置上。
“系好安全带。”
“嗯。”
车子启动，徐雅时不时环视车子附近还未离去的打打闹闹的学生身上，她想试着找出那些霸凌者，这种皮痒能欠揍的玩意儿不好好整治一下的话，出了社会也是些祸害。
柳玉玉这种长得好看性格又软弱好欺负的，要是出了什么事，她不敢想象。
“你平时都是自己上下学？”
“嗯。”
徐雅没再说话，车厢里再次恢复只有引擎低声轰鸣的声音。
她不知道柳玉玉家里人是怎么放心让他一个男孩子独自上下学的，虽然一路上也有不少监控摄像头，但是总会有盲区的，相信要是天在黑一些,肯定会有一些人愿意铤而走险。
心中思索着，徐雅又看了看少年带着红印的俏脸，心里有些可惜，像是上好的瓷器出现了裂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