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墨莲娜看够了，准备阻止时，凯恩就笑呵呵地望着眼前双颊泛红、眼神迷离的路西法，问道。
“路西法大人，您觉得这够了么？”
路西法身体一颤，她有些害怕地看着凯恩，凯恩的微笑就差把“危险提醒，勇者咬人”的提示写上去了。
“够！够了，呜...不要再摁了。”，路西法小声道。
他方才故意一点都不听路西法的求饶，对着她狠狠地恶作剧了一次。
“咋样，还要我继续当狗狗不？”
“呜...不用了...”，路西法抿着红唇，眉头都有些委屈地凝在一起，泪花都冒了出来。
凯恩抬头，对上了墨莲娜那带着兴趣的视线。
“抱歉，抱歉...我好像忘乎所以了...”，勇者一下尴尬起来，玩得太嗨了...
“没事，你坐下吧。”
凯恩便找个地方坐下，路西法咬着红唇，眼中有泪花在闪。
脚指头湿哒哒，全是汗，连鞋都不敢穿，穿上去就是滑腻腻的…
这一下，把凯恩的一个顾虑打消了。
路西法确实不会杀他，毕竟都屈辱成这样了，居然连还手都没有。
凯恩四处张望，和墨莲娜对上了视线，她又是温柔地笑了笑，然后示意他桌面有布。
那眼神似乎在说——“绅士点，照顾点路西法。”
这下凯恩和路西法的表情也同步了。
他也无意识抿一下嘴，然后拿起那条布，来到路西法面前。
轻轻又猫了下去，手背托起她的小脚，帮她擦擦湿哒哒的黑丝小脚。
路西法起初吓了一跳，不敢反抗，后来发现他只是擦擦脚，便安静地等他擦了。
凯恩把高跟鞋穿回去，两人便有些拘谨。
“那请凯恩先生签一下这份文件吧，明天你就能来参加培训了，培训期间也有薪资，只是会少点。”
墨莲娜显然没法交递文件，脸上还有些脸红的路西法代为传之。
她此时看见凯恩的眼睛时竟然触电一般躲开了视线，抿着嘴巴。
脸上的羞红便又晕染出来，耳根都变得发热，侧着小脸，翅膀都紧紧贴在腰间。
不对！
她似乎反应过来什么。
他一点能力都没有了，为什么自己还怕！
奇...奇耻大辱！
她立刻回过神来坐正，翅膀也摆正了位置，不再躲避视线。接着她的视线就和他的黑眸撞了个满怀。
“抱歉…”，凯恩突然低声冲她说了一句话。
“不用道歉。
“你不必维护自己的形象。
“因为你这个勇者，是这个世界上我最讨厌的人！”
凯恩签完了文件便被路西法赶开了，她的表情也变得有些发冷。
这个勇者，真是讨厌死了！
讨厌讨厌讨厌死了——
她高跟鞋里面的脚趾都蜷缩了起来。
白皙光洁的下巴上还有一滴晶莹的汗珠，白里透红的皮肤还未完全平复，为她冷艳的脸蛋平添一丝可爱。
脚指头上粗糙火热的触感仍然没有散去，一想起那触感，她的脸又不可避免地红了起来。
“没想到路西法的弱点是脚啊。”
“殿下！明明您可以制止，为什么？”
“好玩啊。”
路西法有些气恼。
看见墨莲娜那发自内心的笑容后，她还是叹了口气。
“殿下内心其实住着只小恶魔。”
墨莲娜抿起红唇，淡然一笑，“不然怎么是魔王呢。”
“不过，我还以为他会在闻到我的魔力味道的时候就认出来的。”
“是我的分身味道不够浓烈么？他居然没发现。”
墨莲娜用魔力操纵着轮椅离开办公桌，路西法则走在她边上。
边上一些女仆都低头对她行礼，然后匆匆离开。
下午又有些王公贵族来拜访她。
毕竟是退休了的魔王，即使现在执行新政，帝国也变成了共和国，但是魔王的势力仍然不可小觑。
“魔王殿下，这是在下的一些薄礼，还请笑纳…”
几十匹上好的丝绸被整齐码列，一个镶着金丝的青花瓷瓶，还有几枚罕见的玉石工艺品，还有一本奇怪的书籍，上面是看不懂的文字。
这些都是来自东方的特产，都是沙丘人转卖过来的奇珍异货。倒也显得他们态度“钱诚”。
墨莲娜虽然依旧微笑，但是却没有遇到勇者时那般有活力，她只是一遍一遍应酬。
直到他们离开，她的眼神才慢慢变得疲惫和沉默。
只是她依旧坐得笔直，毕竟绑在椅背上，再怎么样都是笔直的。
一种与他们的隔膜感，让墨莲娜与世界形成了一面可悲的厚障壁。
不是她打不破，而是她不想。
这样的人，对她来说不过是互相利用罢了。
墨莲娜突然想起勇者托起她的手，要做她的骑士的画面，竟然和她是魔王这一现实产生滑稽的碰撞。
“不过嘛…贴身护理就算了。”
“可以当贴身助理和日常护理。”
墨莲娜想着，给勇者重新安排着职位。
她之前的贴身护理离职了，现在护理没招到，带来个贴身助理。
贴身护理和贴身助理只差一个字，内容却是天差地别了。
若是护理，他几乎要包办她的一切事务，包括洗澡、喂饭、换尿裤、必要的按摩、还有灌*肠等…
这不是什么奇怪的play，她自脖颈往下的所有身体都没有行动能力，高位截瘫的人除了日常的不便，久坐还会导致肌肉萎缩，无法自主排便什么的。
东方那边倒是听说有什么技术能让人不用吃食物，靠着露水西风就能活下去。
但是显然西方这边没有。
“要不还是让他试试贴身护理的培训？他是处男吧？到时候要摸本王的身体，也不知道他是个什么窘态”，墨莲娜心里的小恶魔又溜了出来。
“总感觉他的表情会很有趣。”
“殿下…你…男女授受不亲。”
“培训而已，我就想看看有趣的事。”
墨莲娜笑了起来，舔了舔嘴唇。
她望着窗外渐浓的昏黄，有些不自觉期待明日的勇者，心中的那座冰山又变得更加地寒冷了一点。
……
此刻，另一边，勇者凯恩拎着一袋袋食材走向一个有些逼狭的房区。
绕过无数狭窄的小巷后，他看见一个破旧的小院里，几个孩子正在玩耍着。
他们都有些瘦弱，看得出来吃得不够多，但是整体都很精神。
一个较大的女孩突然看见了拎着食材的凯恩，便开心叫到，“老师！是老师回来了。”
那些小孩便一股脑地从院落的小门挤了出去，叽叽喳喳聚在他们的老师周围。
“老师老师！肚子饿！”
“老师辛苦了！”
“老师今天去哪了，为什么这么晚才回来？”
凯恩被叽叽喳喳的声音闹得团团转圈，几个问题杂成一个答了。
“老师找到工作了，我们去做饭吧，赫娜，你管管他们，老师现在去做饭…”
“嗯！”，一只可爱的小白狐狸娘摇着雪白大尾巴，穿着小围裙站在凯恩面前。
凯恩有条不紊地安排着孩子们的工作，这座仅有一个大人八个孩子的孤儿院吭哧吭哧地正准备转动起来。
这八个孩子，性格各异，来自天南地北，但都有一个共同点。
他们都不是纯血的魔族。
“老师！没，没水了！”
凯恩刚想进门，身后就传来了赫娜匆匆的呼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