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姐?”
男孩被蒙着眼,声音止不住地颤抖,疼痛沿着神经传导过全身,他在害怕,在恐惧。
“洛洛,对不起…对不起。”
夏妤瞳坐在他的腿上,夕阳余晖没过了白皙纤细的足踝,修长玉润的双腿弓着,跪伏在两侧。
钻心剜骨的痛,从伤口硬生生地撕裂上去,破坏皮肉,渗出淋漓鲜红的血,几乎要让她晕厥。
她垂眸看着身下颤抖的余洛,三两滴汗液落在男孩小腹,乌黑秀美的长发落在肩,几缕发丝越过好看的锁骨,遮挡了胸前饱满傲人的柔软。
将手掌附上男孩的胸口,苍白细长的指尖在皮肤划过,像是在勾勒一副绚丽多彩的画作,那是三个字,她的名字。
夏妤瞳……
这样就好了,就足够了。
余韵的潮红从绝美的双颊渐渐褪去,灼热的暖流在心间阵阵激荡。疼痛?快意?夏妤瞳不知道这是什么感觉,唯独很确定一点,不是后悔,也不是痛苦,这就是她的决心,她想要的。
赤.裸的胴体在昏黄的光下映出曼妙的倩影,晶莹的白雪间沾染浑浊的污秽,她忍着痛,艰难地挪动着身体,抽出纸巾,在男孩身上擦拭。
“洛洛,不要动,不要摘眼罩,这一次…一定要听好姐姐的话。”
她看到余洛点了点头,嘴角便现出一抹牵强的笑,一张张湿漉漉的,混着鲜红的血的纸巾被揉成团,扔进垃圾桶。
胸衣,内裤,短袖,还有洗得泛白的牛仔裤,一件件穿戴好,属于人的礼义廉耻仿佛回到身上,理智又占据上风。
垫在下面的白布被染出一片妖冶的赤红,宛若散发着醉人馥郁的玫瑰,美得异样,却又似在控诉她的罪恶。
夏妤瞳将白布收掉,轻薄的空调被覆盖男孩的身躯,她俯下身,在余洛耳畔温柔地低语,“睡一觉吧,洛洛,醒了以后就当一切没发生过。抱歉,姐姐太任性了。”
……
柳依柔托着疲惫的身子回到了家,手提包随手扔在沙发上,她叫了余洛几声,空荡荡的客厅里并没有回应。
打开儿子房间的门,里面同样不见人影,她又在屋里找了找,最后是在夏妤瞳房间床上看到了熟睡着的男孩。
“洛洛,洛洛?”
她摇了摇余洛,风韵犹存的脸上勾出笑,男孩缓缓睁眼醒来,他迷茫地看了看四周,像是还沉在梦里。
“怎么在这睡着了,这么喜欢姐姐的房间,要不让直接搬过来?”柳依柔摸着他的头轻声问道。
“姐姐…”余洛有些恍惚,“姐姐呢,她去哪了?”
“你忘啦,今天是姐姐去上大学的日子,现在应该在火车上了。”
看着孩子失落迷茫的模样,柳依柔感到一阵无奈,她知道余洛从小喜欢黏着夏妤瞳,但也没想到现在还这么严重,“你呀,这么快就想姐姐了?要不要给给她打个电话,问问她到哪了。”
“嗯,好啊。”
柳依柔从口袋里摸出手机,打通了夏妤瞳的号码,交给余洛。
他小心翼翼地问:“喂…姐姐,你上火车了吗?”
“在车上,怎么了?”
夏妤瞳声音从未有过的清冷,没了以往面对他时的温和亲热。
余洛也很希望那一切发生在梦里,可醒来后的现实让他没法欺骗自己。遮蔽视觉后,身体的感官更加敏感,他接受过性教育,懂得那是什么。
“姐姐你到哪里了?到学校会不会太晚了?”
“要明早才到,不会晚。”
“哦…姐姐,那个……”他犹豫了,话在嘴边止住,不知该问什么。
“还有什么事吗?”
“没,没有,姐姐注意安全。”
电话挂断,藏住心事,他得佯装出以往的活泼开朗,不让母亲看出异样。
不管姐姐为什么要那么做,尚未成熟的男孩都已懂得自觉地去维护家庭的稳定,只要没人知道…他想,永远地隐瞒下去大概就是最好的选择。
“这么喜欢姐姐,洛洛可要努力学习,考上和姐姐一样的大学。”
“我会的,我知道…”
“好了,妈妈去做饭,你先自己玩会儿。”柳依柔捏了捏余洛的脸,“晚上跟幼璃出去散散步,她也刚回来了,好像很想你呢。”
……
车窗外万家灯火明亮而耀眼,一幕幕纸醉金迷的景象飞快从眼前闪过,睫羽摇曳,车厢内静谧的环境让她比平时更加冷静,愧疚感也愈发尖锐。
痛觉与快感的余韵仿佛还在身体里残留,触碰着最敏感的神经,像是在重演那时的痉挛。
强取豪夺,占有欲自私又恶劣,连她自己都感受到背德与负罪。
她比谁都清楚,男孩早就注定了归属,不属于她。
可谁又能强迫一个疯子眼睁睁地看着自己最喜欢的东西被抢走,被写上别人的名字呢?是她先来!是她先爱上他的!
那个蠢得可怜的小女贼连“爱”是什么都不知道,凭什么和她抢!
一股噬人的渴望早已病入膏肓,药石无医,她容忍至今已是仁至义尽。
夏妤瞳垂下眼,照片里男孩笑得灿烂,天真无邪,如山间清泉般纯净,以至于让她犯下罪行时不敢面对那双眸子,也害怕让他看到自己疯狂的一面。
在电话打来的那一刻她已做好了心理准备,不抱任何侥幸的心理,无怨无悔,甘愿接受指责与惩戒,也不曾幻想未来与过去一样安好。
她知道,自己亲手毁掉了与他的一切。
可意外地,男孩似乎对母亲瞒下了,他依旧那么乖巧地叫她姐姐,让她注意安全。
夜幕如纱悄然降下,她按灭屏幕,倚靠着车窗,沉沉睡去。
一两声轻柔的梦呓呢喃在空气中散开,“余洛,我爱你。”
盛夏悄然结束,深秋,寒冬,然后冰雪消融,暖春到来,时间也会抚平记忆里的疼痛与创伤,一切又恢复原状,自主地忘却与回避,仿佛从未发生。
他依旧叫她姐姐,而他也仍只是她的…弟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