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两位少年少女在禁闭里过着欢乐生活的时候,有两个人坐着一辆黑车回到了他们的故乡,天京。

到地,下车。

年长者是一个穿着考究西装竖着大背头的中年人,留着薄薄的胡须,举止之间透露着极高的涵养,和此时的愉悦。

另一个人是个瘦小的少年,一双阴郁浑浊的眼睛在杂乱的刘海后面若隐若现,少年身后拖着一个极大的行李箱。

两人穿过一片荒无人烟的废弃区域,很快就来到了天京的一片混乱区域,等夜街。

好像根本不需要交流般,两个人就只是诡异地沉默赶路,最终,站在了一个看起来荒废了许久的小院。

天京市白江街道办事所。

白江街道办事所,是等夜街这片街区的基层机构,不过早就因为众所周知的原因,很多年没有人来了。

也不知道这两个人来这是干嘛,难不成是新官上任要来管一管等夜街吗?

还真是。

男人推开门,走进小院,从旁边的亭子里找到一份早就装好的文件证书和钥匙。

把钥匙甩给少年,温和地吩咐道:“去,把东西放到里屋的地下室,然后把这里打扫打扫。”

男孩木讷地接过钥匙,顺从地遵照男人的命令。

少年拖着巨大的行李箱,打开沉寂已久的办事所,又一步步走到里屋,把略大的行李箱一点一点塞进地下室。

而男人,坐在布满杂草和藤蔓的亭子里,仔细地看着文件,熟悉自己的新身份。

封子差,37岁,天京本地人,从小外出求学,回乡后被蒋家二少注意到,于是被安排到白江街道办事所,替蒋家做事。

旁边还有男孩的身份。

何蛮,封子差在外收养的孤儿,体能者。

很快,凭借六星灵能者的非常记忆力,封子差就把自己的新身份记好了。

没多久,心里估计着少年收拾得差不多了,走进那间地下室。

而当视线转移到那昏暗的地下室时,就会惊恐发现,男孩此刻对面,正站着一个极其诡异的“女孩”,如果说那个生物是人的话。

约莫不过一米五六的高度,“女孩”全身都皮肤都是诡异的蓝黑色,四肢宛如雄鹰的利爪,背部有着一层层诡异的突起,头部长有两个形似蜗牛的触角。

灯光被男人打开,照亮了女孩眼眶中毫无感情的竖瞳,仿佛不习惯如此明亮的光芒,呲着牙对着男人。

封子差却好像没看到般,只是温柔走过去,抱住了“女孩”,拍了拍她可怖的后背。

“怪媛媛,别怕,是爸爸。”

什么?这个长得像鸟人的家伙,竟然是这个看起来知书达理的男人生出来的女儿?

而那“女孩”,仿佛是感受到血脉中的悸动,亦或是灵魂深处的印记,竟然按捺住了本能的躁动。

安抚好自己命苦的女儿,封子差把少年的证件甩给他。

“自己记好,别露馅了,后果你清楚,我出去一趟,你照顾好媛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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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就在等夜街的另一头,也有两个和秦清晏江宁关系密切的人来到了这里。

“轰翁”暴躁的机车声响起,打破了一个小院的平静。

本来还在午睡的唐剑骤然警觉,一股不加掩饰的杀意竟然穿过小院直奔而来。

下意识抽出一把违禁的自制电磁手枪,右手反握一把短刀,小心地盯着院门,随时准备攻击。

而就在唐剑还在警惕和思索到底是那个仇家上门的时候,那股杀意竟然如春雪消融消失地干干净净。

可他还是不敢放松警惕。

“哈哈哈,贱人你个损色,不会吓尿了吧。”

听到多年没有听到的熟悉声音,唐剑怎么会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立刻收起武器破口大骂。

“秦折虎你个王八蛋,脑子有病来折腾老子?”

一个身穿军装的魁梧壮汉哈哈大笑着推开了唐剑小院弱不禁风的院门,身后跟着另一个穿着军装的瘦高身影。

“我好心来看你个孤苦伶仃的糟老头子,你还好意思骂我?”

不得不说,唐剑和眼前的两人比起来,虽然大不了几岁,但是面相确实是老了不少。

一边说着,一边还围着小院打量,摸摸碰碰,毫无顾忌。

一个个#不断在唐剑的头上浮现,这个混蛋果然擅长帮人治疗低血压。

“有屁快放,省得打扰老子的清闲。”

“唉,那有什么事啊,这不是打听到当初的老伙计在这残喘度日,专门过来看望看望,你怎能说话如此伤人。”

一边说,一边还用他蒲扇般的手掌虚抹着眼泪,极为喜感。

看着老友熟悉的贱样,唐剑无奈道。

“你到底有啥事快说,别来折腾我了。”

秦折虎摊了摊手:“我真没事,是老江说打听到你在这,找你叙叙旧。”

和一旁微笑的江沉对视一眼,唐建清楚了秦折虎还真没事找他,叹了口气。

“行,进来吧,不过我这可没啥能招待你俩的。”

说着扭头进屋。

秦折虎又立马眉开眼笑地拉着江沉进去。

“这才对嘛,老朋友找你来怎么还摆脸子呢。”

没理会秦折虎的嘴碎,唐剑找出一张破破烂烂的桌子和两个凳子,又从不知道什么地方扣莫出一套茶具。

“坐吧,我这又没啥东西,顶多请你们喝点茶。”

秦折虎却撇了撇嘴,抗议道。

“你个唐家大少招待我们就这么寒酸,太让人心寒了。”

“爱喝不喝,不喝拉倒。”

“喝喝喝,当然喝,谁不知道你唐剑藏的茶都是好茶。”

说着就用大手吹了两口滚烫的茶叶,随后竟直接喝下去了。

看了看周围的工坊,秦折虎好奇地问。

“你不会这么多年,就我在这里没出去过吧?”

“怎么,我去嫖妓还要跟你回报是吧。”白了秦折虎一眼,心想果然给着大老粗,果然白瞎我的好茶。

秦折虎一拍大腿,怒斥到:“淫邪之徒啊,以后得让我闺女还有老江那小子离你远点,省得学坏了。”

不说这个唐剑还没想起来,一说起唐剑就摸着下巴怀疑地看着秦折虎。

“你这个大老粗到底怎么生出来那么标致的女娃的,该不会...?”

说着,唐剑还朝一旁的江沉挤眉弄眼,其中意思不言而喻。

秦折虎听了也不恼,只当是夸自家闺女的。

“所以说你们还是不行啊,连生孩子也比不过我,看看我家闺女,不仅长得可爱,而且还听话懂事,乖巧得很。”

“得了吧,你家闺女那一看就不是乖乖女的样子,来这第一天就把这条地头蛇打跪了,好家伙,一拳把人从二楼打下来。”

秦折虎立刻为自己女儿辩解:“你懂什么,那是执行任务,再说了,那只能说明我闺女天赋好实力强,你就羡慕吧。”

唐剑撇了撇嘴,懒得和这个炫耀的家伙继续争论。

三个多年没见到老友就这样,一边喝茶,一边谈天说地,回忆青春。

时间过得飞快,没多久就天黑了,聊到兴起,唐剑也不赶两人了,准备留两人吃个饭。

不过如此酣畅时刻,没有酒怎么行,于是一商议,就让秦折虎买酒去,留剩下两人做饭。

主要是秦折虎不会做饭。

秦折虎走后,没了平日最活跃的家伙,小院和江沉陷入了短暂的沉默。

良久,还是唐剑打破宁静:“说吧,找我干嘛,有什么任务需要你亲自来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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