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夭玉给路灵洛实施了一套针灸大保健后,路灵洛的气息便好转了不少,已经脱离了生命危险。
桃夭玉去清理银针,这会儿由苏思安坐在一旁看护路灵洛。
看着在硬板床上安详沉睡的少女。
尽管苏思安再不愿意承认,不得不说对方真的很美。
那恬静的模样,活像是一个正在等待王子来临B的睡美人。
“她不喜欢吃太甜的东西,吃橘子也只喜欢吃酸橘子,把肉沫都切成碎末伴到粥里......哼,知道这么多私密的事情,还说不认识,子安哥大笨蛋,真当我是傻白甜啊。”
苏思安双手托着垮下的小脸,一脸苦闷。
“娘也真是的,不告诉我都和子安哥说了些什么也就罢了,还让我过来看护这狐狸精,她到底把女儿未来的幸福当成了什么。”
苏思安从小到大都是大人口中别人家的孩子。
她从未抱怨过母亲的一句不是。
长这么大她还是第一次对桃夭玉心生不满。
“这种时候我应该赶紧多和子安哥培养感情,让他彻底爱上我,不给这个天降小青梅偷家的机会。”
“明明是如此重要的时刻,却偏偏在这个时候......”
“娘亲大笨蛋!”
苏思安越想越气愤,直接化悲痛为食欲,抱着一盆烤番薯大口大口咀嚼起来。
不多时便吃的小肚皮圆鼓鼓,两腮鼓起,像个仓鼠,小嘴通红。
烦恼的时候唯有美食才能安抚她受伤的弱小心灵。
“呜呜......”
兴许是苏思安毫不顾忌吃东西的声音太大,也可能是刚刚烤熟番薯的甘甜,勾起了数日未进食某人的馋虫。
路灵洛眉头一阵痛苦的抽搐,听着那瓮声瓮气的吱吱声,缓缓睁开了眼睛。
“嘶,好疼啊,这里是......”
路灵洛扶着额头,迷迷糊糊中有些艰难的坐起,环顾四周。
“这里是苏府......”
我什么时候回来的,我怎么一点印象都没有......这后半句话刚想嘀咕出,路灵洛就被眼前映入眼帘的景象给惊的呆住了。
只见苏思安一只脚搭在地上,一只脚蜷缩在塌上,左手环着膝盖在胸前抱着,端着比脸还要大的面盆,右手上拿着缺了一个口子的烤番薯,哪怕两腮鼓着像是气球,塞番薯的动作都没见停止。
两女大眼瞪小眼,就这么静静互看着彼此。
窗外月亮高升过头顶,清凉的夜风迎乘着月光从窗外照入,萦绕在她周围。
苏思安这才回过神来,忙将小嘴张的比碗口还要大。
一仰头,做出一个用力吞咽的动作。
“咕噜。”
“嗝~。”
一个番薯味的饱嗝在寂静的夜晚打的尤为清晰响亮。
两人再对视一眼,苏思安丝毫不觉尴尬,当即又拿起一根烤番薯剥开送入张的大大的樱桃小嘴里。
“吃吃吃,还吃!女孩子家家坐没坐相,吃没吃样,告诉过你多少次了,女孩子坐姿要端庄,吃东西要优雅,你看看你这像什么话!”
路灵洛登时火冒三丈,当即就跳下床,对着苏思安劈头盖脸就是一顿训斥。
本不在意的苏思安听到这话,一时也是呆楞住了。
好半响这才反应过来,当即皱眉回怼道:
“你管我啊,我吃你的,用你的了,啰里吧叽的,你当你谁啊。”
“你,你,你你你!”
路灵洛眼珠子瞪的又大又圆,伸出一个指头指住苏思安,气的嘴巴都歪了,上下直打哆嗦:
“你这孩子真是翻了天了,连我都敢吼,是不是屁股又痒痒了!”
“吼你怎么了?你当你谁啊。”
苏思安维持着毫无美观可言的坐姿转过身,目光鄙夷,继续大口大口吃着烤番薯,对方的训斥充耳未闻,她本来就对这个女人没好感,现在更是冷到了极点。
路灵洛被气的上接不接下气,严丝合缝的胸脯,竟被气的鼓涨了不少。
她单手叉腰,指住苏思安的鼻子,眼眶通红:
“好啊,在外面野了几年,翅膀子硬了是吧,连老子都不放在眼里了,老子都还没入土呢!我告诉你,老子的忍耐是有极限的,你再不给我坐好,把番薯放下,我就......”
“你就怎么样,要打我?”苏思安丝毫不惧,挑衅的又塞了大半根烤番薯在嘴里,将脸伸了过去,指了指,“有本事你打啊,来,你朝这打,谁不打谁是孙子,我艹,你还真打啊!”
眼瞅着路灵洛拿着不知从哪里掏出的擀面杖,就精准朝自己的屁股揍去,苏思安差点被吓出黑白原画。
她抱紧手中的饭盆,连鞋子都顾不上穿,踩踏着在一双白色冰蚕罗袜下隐约可见的纤巧莲足,满屋子乱跑。
“居然还敢跑,今天不打的你屁股开花,老子就不姓苏。”
“你本来就不姓苏,你瞎逼逼这有用吗。”
“你这不争气的熊孩子,我说你两句还顶嘴了是吧?”
路灵洛火冒三丈,撸起了衣袖。
她跑。
她追。
她无路可逃。
不多时,两人就绕着桌子开始了场追逐战。
眼瞅着苏思安的小屁股就要变成两瓣。
咯吱——
大门被推开,是桃夭玉回来了。
苏思安立马找到了救星,以百米冲刺之势,一个飞扑进桃夭玉的怀中,指住路灵洛,哭腔道:
“娘,她打我,你快给我做主啊。”
“桃夭玉你给我让开,这里没你的事,今天我就要打断这个小兔崽子的腿......”
路灵洛话音还未落定,登时就感觉一阵天旋地转,眼中视线颠倒。
咣当——
整个人瞬间就和大地母亲来了个亲密接触。
严丝合缝。
桃夭玉收回衣袖,皱起眉头,目光冰冷,将苏思安护在身后:
“哪来的姑娘这么没教养,连我女儿都敢欺负。”
路灵洛扶着腰站起,不满呵斥道:
“桃夭玉你今天吃错什么药了,说好了管教安儿这块不用你插手。”
“啊?你以为你谁啊,凭什么管教我家宝贝。”
“谁?我当然是.......”
话音未落,路灵落神色一滞,目光好巧不巧的,落在正对面的梳妆镜上。
看着镜中现出真身的自己,头顶的‘一捻千颜’发簪,不知在何时有了裂缝,双眼顿时变作两个小圆点。
良久。
“啊!!!”
土拨鼠的尖叫在漆黑的月夜尤为响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