啥?
我什么情况你们这些卧底不知道?
给我一个月的时间,让我挑选弟子指导修炼?
干嘛不搞简单点,直截了当废黜我?
难不成你还指望有奇迹发生?
可我没有秘宝啊!
而且天晓得一个月内会发生多少“意外”状况。
他原以为大长老是“友军”,但没料到她竟然要玩这么一出。
吐槽归吐槽,苏夜倒是也能理解大长老提出这个方案背后的算计。
加入宋皓逼自己退位的确有不小的成功概率,但她也得考虑,云涯宗并不是被大荒神朝完全掌控,还有别的势力渗透进来,那些卧底可不会坐视她为所欲为。
要是因此把自己推到别的卧底那边,她可就亏大了。
正因为理解,所以才无语。
大长老表面上是给自己证明能力的机会,实则是在疯狂暗示自己快去投靠她啊!
苏夜都能想象,大长老私下与自己见面会说些什么了。
苏掌门,你也不想失去到手的权力吧?
可是她哪会知道,这个掌门之位对自己而言相当于是烫手山芋啊!
谁特么想当酒厂头子啊?嫌自己死得不够快吗?
宋皓嘴角快要歪到天上去和太阳肩并肩了。
他一早便与外务堂和传功阁的主事商量好拿下掌门之位的事情。
如今大长老提出指导弟子,在新人大比上分出胜负,简直是天助我也!
我们三个太强了!要功法有功法,要资源有资源,区区一个继任才几天没实力没根基的小掌门,拿什么跟我们斗?
虽说秦雅多少是个变数,但新人大比,比拼的是新人的战斗力,秦雅又不能亲自上场,他们有什么好担心的?
“宋某觉得大长老言之有理,愿意给苏掌门一个证明自己的机会,就是不知苏掌门敢不敢答应了。”
说话间还不忘朝着苏夜投去一个充满挑衅与嘲讽的眼神。
苏夜看着宋皓那张欠揍的脸,真想冲上去给这混蛋一个大逼兜。
问题是事到如今,要是他行某国军礼直接投,极大概率会被系统判定主动让位。
那可是两头落空!
不妨答应下来。
反正我只有炼气初期,不会指导弟子修炼,到时候输了大比,系统也挑不出毛病。
至于这一个月的安全……
秦雅你坏我好事,我忽悠你对我负责,合情合理吧?
“有何不可?”苏夜笑得儒雅随和。
秦雅虽然有点担心,但也不好再多说什么。
李素怀眼中有精光浮现。
“既然双方都已经答应,那么还请在场诸位宾客都做个见证。”
“不过,本座还有一个要求。”苏夜很拽地竖起一根手指。
这着实出乎在场众人的意料。
绝大多数人都不看好苏夜,他在这种时候不低调做人,反而提起了要求。
李素怀轻笑道:“请讲。”
“如果本座指导的弟子在新人大比中落败,说明本座没有资格继任掌门,本座可以卸任;但是,如果宋堂主他们输了,又该如何?若是没有相应的处罚,岂不是对本座很不公平?”
苏夜一扬衣袖,直直回瞪宋皓。
宋皓不走流程,笑得肆无忌惮。
这小掌门是脑子不清醒么?居然妄想能赢?是嫌他自己在这大庭广众之下还不够丢脸么?
“如果我输了,说明我有眼无珠,任由苏掌门发落。但我也有要求,在这一个月的时间内,苏掌门不能向秦讲师寻求帮助,尤其是资源上的帮助。”
宋皓怕就怕苏夜借着秦雅手中的天材地宝硬堆出一个高战力,肯定不能任由他们借这个漏洞翻盘。
苏夜只想卸任,怎么可能向秦雅求助,当即答应道:“可以。那么本座要求,如果本座赢了,就将宋堂主逐出云涯宗。”
他压根就没想赢,之所以这么嚣张,就是为了输得更加彻底。
这是一个实力至上的世界,你要是实力足够强,整的活儿再花也有人来给你捧臭脚,可要是你又菜又爱装,只会沦为所有人眼中的小丑。
双方约定了相关事宜,宋皓立即把目光投向弟子们。
大长老提议,入门不满三年的弟子都可以算作新弟子参与这次的特殊大比,宋皓当然要先下手为强,把资质最好的弟子都收来为他所用,断绝苏夜能赢的最后一丝渺茫希望。
“希望大家踊跃报名,只要被选中,保底是内门弟子待遇,不仅可以任意挑选功法,还能获得大量资源辅助修炼,更有名师教导,为你答疑解惑,让你的修行事半功倍!”
光嘴上说说可不够,为了吸引那些优质弟子,宋皓还特地使出一招拿手的搬山诀给新弟子们开开眼。
只见土属性的灵力在他周身疯狂汇聚,凝成一座大山,仿佛随时都可能砸下来,给人深深的压迫感。
而宋皓只是伸出食指,轻轻松松便顶起那座倒悬的巨山,这震撼的一幕,着实让不少弟子双眼放光。
所谓名师出高徒,给功法给资源还能指点修行的半步元婴强者,足以让他们心动。
至于苏掌门……
拜托,炼气初期真的很弱耶,尤其是那些资质不凡的弟子,更是看不上。
虽说秦讲师或许是个不错的拜师选择,但根据双方约定,苏掌门不能请秦讲师帮忙。
他们看不出秦雅的修为实力,如何知晓合体期大圆满修士的含金量?
因此,不出意外地,高质量的弟子们将宋皓堂主团团围住,如一棵棵长势良好的韭菜供他挑选。
苏夜这边则是没什么人气。
许多底层弟子有心参与,但是他们清楚自己的资质帮不上苏掌门,反而会拖累他。
怪只能怪,他们太弱小了,没有力量。
路灵犀将一切看在眼里,内心无比着急,粉拳在袖中紧紧攥着。
苏夜注意到她的不安,微笑着摸摸她的头,温声安慰道:“无须担心。”
想赢很难,想输,那不是随随便便就能做到?
简单的话语却像是有什么神奇的法力,竟真的让少女焦躁的心平复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