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坐落于中州市郊外的法相寺内。

一个年级大约在十二岁左右的小和尚正盘腿坐在蒲团上,右手单掌至于胸前,另一只手则有规律地敲着木鱼,嘴里念念有词。

陡然间,也不知是什么触动了他的神经。

他忽地睁开眼睛冲到大雄宝殿外。

此时夜色寂寥,繁星锦簇,黑幕苍穹中间,悬挂着一弯明月。

而没过多久,一团乌云凭空而生,将皎月遮住。

天地间随即陷入短暂的黑暗。

小和尚见状,一股清气不由自主地从丹田之中喷薄而出,仰天发出一声长啸。

啸声悠长且浑厚。

就连远在山脚下的镇子,许多熟睡的人都被这突如其来的尖啸声所惊醒。

很快,比他年长近十岁的大师兄气势汹汹地冲到了大雄宝殿门口,一巴掌拍在了小和尚光秃秃的脑门上。

啸声戛然而止。

“大半夜鬼叫什么呢!不知道我们都在睡觉吗?”

“啊,大师兄。”

小和尚委屈地揉了揉被他拍红的地方,“我刚才感应到城内似乎有妖孽复苏,所以才会情不自禁地……”

“什么妖孽不妖孽的,不知道建国之后不能成精吗?”大师兄气呼呼地叫道,“赶紧给我麻利地睡觉去,别再搞出什么乱七八糟的声音了,你是小说看多了吧,还以为自己真有什么了不得的法力呢。我呸!”

“哦……”

被大师兄一顿臭骂,小和尚郁闷地低下了头。

他刚想再争辩什么,却发现此时遮蔽月亮的那团乌云不知道何时又消失了,夜幕重归宁静,月光皎洁、星空璀璨。

就好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一般。

难道……真的是他感觉错了?

大师兄揉着惺忪的眼睛转身朝着宿舍方向走去,只留下小和尚一人仍旧疑惑地盯着浩瀚的夜空,似乎想找回刚才的那种感觉。

只可惜,他失败了。

小和尚苦笑一声,转身回到大雄宝殿内他方才盘腿坐下的位置,摇摇头道:“阿弥陀佛,佛祖在上,弟子妄测了,罪过罪过。”

……

第二天,周日,清晨。

许道成醒来之后一直在床上发呆。

大脑一片混乱。

过了好一阵子,当他决定起床的时候才发现自己的内裤竟然是湿漉漉的。

我超!

竟然梦遗了!

这要是被同学知道了,怕不是要被笑上一辈子。

所以,那就是所谓的春梦吧。

只是没想到会那么真实,就像是真的有女生在半夜里钻进男生宿舍和自己反复纠缠似的。

呵呵,光是想一想就觉得不可能。

难道是因为自己憋了太长时间?

可是以前并没有出现过这种状况,怎么偏偏昨晚……

许道成摇摇头,趁着舍友们还在熟睡,悄悄地爬下床,拿起换洗衣物钻进洗手间去毁灭证据了。

且不说许大帅哥一反常态的在早上洗衣服。

和他脚对脚的白泽倒是睡得十分舒服。

没错,在许道成的配合下,将心中的那股欲望彻底溶解之后,她便径直爬回到了自己的床上,倒头就睡。

她的蛇妖形态也在这个过程中自动解除。

变回了身高只有一米七、文秀安静的男生形态。

白泽从没睡得这么舒服过。

一直到表妹给他打了第8个电话,他才从睡梦中醒来。

“喂。”他拿起电话,懒洋洋地说。

“哥,我买了上午的高铁票,马上就走啦。”

“哎?不是说好再玩一天的吗?”

表妹说:“社团临时有事情让我回去,我是副社长,没办法的啦。”

白泽笑道:“不就是一个cosplay社团嘛,还真把自己当干部了。”

“喂!怎么说话的你,我们社团可是下海市知名度很高的cos社团,哪个当地的动漫展敢不邀请我们社团镇场子?”

“好好好,要我送你吗?”

“切,一听这话就不诚恳。算了,我也不和你计较了,谁让你昨天受伤了呢。我坐地铁去,不用操心我了。”表妹说。

“嗯嗯,下海市我还没去过呢,有空找你玩。”

“好啊,随时欢迎。”

挂断电话后,白泽松了口气。

原本计划今天还要再陪表妹玩上一天的,现在她既已返回下海,这一天岂不是就空出来了。

是继续睡懒觉呢,还是去图书馆转转?

亦或者……

这时,白泽突然想起昨晚上他好像做了一个十分古怪却又香艳的梦。

梦中,他先是变成浑身长满白色鳞片的蛇人,紧接着蛇鳞消退,他变成了一个女子。

再然后,他又莫名其妙地钻入了一个男人的被窝,和此人相拥缠绵……

打住!打住!打住!

他怎么会做这么变态的梦啊!

明明是直的不能再直的直男,却偏偏做这种变成女人还要和男人打kiss的梦。

都说梦境是潜意识的再现……他不会真的有那个倾向吧。

不不不!

这不可能!

就在白泽面色发白、脑子一片混沌之际,宿舍老大人称中大第一胖子的王胖子叫了一声,“有没有去吃早饭的?一起去啊。”

白泽忙应了一声,从床上跳下。

他需要去食堂多看看青春靓丽的女同学,以转换一下他的心情,坚定他的道心。

谁曾想刚下地,王胖子就摸着下巴“啧啧”了两声,“我说白泽,你用的是什么神奇的护肤品啊,怎么感觉一晚上不见,你白了好多。”

听了王胖子的话,躺在床上的张老三一个鲤鱼打挺从床上蹦了起来。

“谁变白了?我瞅瞅?”

张老三来自祖国南部沿海地区,也不知是天生的黑皮还是被太阳暴晒导致,他的皮肤真的要比正常人黑一个层次。

虽然还没到非洲土著那种程度,但有时候夜里关上灯,就像是隐形了一样。

为此,他苦恼了很长时间。

后来有人给他献计献策,让他学几句洋文去酒吧里碰碰运气,万一真的有哪个妹子把你错认为是非洲兄弟,愿意主动献身的话,那你岂不是赚大发了?

只可惜张老三有这贼心没这贼胆。

死活不敢去。

要是第二天一早被人家认出是冒牌的,向他要钱或是告他qj怎么办?

那他的名声可就臭了。

因此,美白这档子事就成了他的心病。

“谁啊,白泽呗。”王胖子笑呵呵地回答道。

张老三“哧溜”一下从床上窜了下来,就差没拿个放大镜怼白泽脸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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