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家伙怎么忽然对这个方面上心，难不成是一个阴谋？
而且……我的子系统炼金合成模块开放了，根本不需要理论知识，只要装样子就行。
安琪觉得这家伙一定是在使坏，虽然不知道他葫芦里卖的是什么毒药，但最好拒绝为妙。
她想要冷声拒绝，但是圣女蕾妮却是先行一步反应，平静道：
“可以，安琪……他在传授基础知识可以值得信任。”
我……圣女大人，您不会单纯以为他有那么大好心吗？这个骨子里坏头顶的人怎么可能做出“大善事”？
虽然他作为学院导师确实有义务这样做，但也不一定是这个家伙教吧？
安琪只是内心颇为不爽，可圣女殿下的面子还有顾及下去，这不可能不想在帝都和露茜姐姐面前呆着吧？
在内心挣扎片刻，安琪才颇为不爽道：
“请教吧~鲁路修导师~”
面对安琪的阴阳怪气，鲁路修倒不觉得尴尬，反而是心中生成一丝愉悦，那是见到反抗之人最后面对堕落时的喜悦。
“魔药的基础最初是诞生于仪式魔法中，而仪式魔法基础就是向神明借取力量。关于仪式魔法中两个重要组成部分就是能量与象征物品，本质上是创造神明的残缺躯体，通过它作为桥梁获取力量。”
这点其实很好理解，所谓的残缺身躯就是相当接收器与发射器。
可是这与魔药有什么关系？如果为了方便为什么不直接举行仪式魔法，或者只是单纯觉得举行仪式魔法需要准备时间，容易被外人打扰？
不得不说，鲁路修作为一个导师是合格的，他很自然知晓安琪内心的疑惑，却不选择直接说出答案，而是以一种巧妙方式回答。
“魔药自诞生不是为了天生迎合仪式魔法，更多是取代神明的力量，或者说祂座下的使徒们。它比仪式魔法更加疯狂，更加难以掌控。这不是一种施舍，而是强者对于力量追求和渴望。”
圣女蕾妮也适时加入了教学中，只是她说得比鲁路修更加温和，也更符合传统学者的口吻。
“神是怜悯的，祂不忍心看我们继续弱小下去，赐予我们反抗自然的力量。在与他们斗争中，我们渐渐发现世界的真谛。魔药诞生本就是人类征服自然力量的产物，它相当于我们的牙齿与眼睛，分辨谁是敌人谁是朋友。”
鲁路修最终还是忍不住嘲讽，露出一丝鄙夷。
“怜悯？真谛？荒谬！果然，这样的您不太适合以学者的方式教导别人。魔药诞生确实是受到了神明的允许与人类对于自然灾害的长期经验总结得出，可并不意味着祂们放纵这股不受控制的力量在世间流传，最后变为弑神的弩箭。”
二人默契没有在这个话题争吵，或者说这是一种十分浪费时间的事情，没有任何意义。
“一般说，炼制魔药有三种方法，第一种就是举行仪式，向某位伟大存在祈求恩赐，将这股力量停留在魔药里。这种方法目前是不可取，因为我们是向一位陨落的尘沙女神祈求，自然无法得到她的回应。”
鲁路修没有提及封印物里不仅含有尘沙女神的力量，还有作为封印本身的自然女神的力量。
这一点圣女蕾妮也没有做这方面补充，这或许涉及到以非凡造物作为魔药材料的特殊性或者不可说的秘密。
“第二种，以我们自身为锚点，将力量暂时安放在魔药里面，并举行祈求自我意识作为引导，构建常规魔药体系。市面上大部分魔药都是以这种方式产生，而且也没什么副作用。而且对于一位魔法师来说，这可以锻炼从书籍中获取的力量，强化个人对于魔法的感知。不仅如此，还能将自己获得神奇力量，以魔药制作方式，尝试用自身意志去征服它，化为自己的力量。”
圣女蕾妮似乎是有些等得不耐烦了，有些不合时宜插嘴补充道：
“我们就是用这种方式尝试征服封印物的力量。个人的意志虽然薄弱，但是可以依靠他人精神力量干涉，使得炼制魔药难度锐减。”
鲁路修似乎寻找到蕾妮的把柄，略带一丝嘲讽淡然道：
“记住，将自身意志暴露在未知力量是不理智的。无论你多么强大，最后都难以阻挡祂的污染。哪有你有充足准备，只是间接试探祂，躲在坚毅的龟甲里，可总是有弹出头适合。”
不得不说，鲁路修的话语很有说服力。
任何获取力量的途径都是需要代价，前者是获得神明的认可，后者是承担未知的风险。
安琪当然知道圣女蕾妮不敢直接触碰封印物，这不是说担心，而是明知道这是鲁路修的阴谋，而故意陷入别人的陷阱是不理智的。
从理性角度，牺牲一个天赋可佳未来成就高的学生换取一个当今帝国支柱力量之一的安危，是一个相对不错的交易。
她是圣女，不是平民，无法用感情用事，这样只会做出更多糊涂的事情。
“哦~我还没说第三种。这在你们这里可是认为是邪术，在我这里却是魔药的奥义。”
“你应该听说过源质吧？诵念源质的尊名，仪式主材料是一位神之后裔的血液，辅助材料是对应源质古神的象征物品，然后就……”
圣女蕾妮眼中闪烁出杀气，没有给安琪直接反应，挥舞手中的金色权杖，如同利剑将鲁路修切开分离。
一抹鲜血染红了蕾妮的衣裳，令安琪感受到少女圣洁的外表隐藏一颗略显疯狂与浮躁的心。
她在压抑，她在畏惧，似乎这涉及到某种重要的秘密，以至于让安琪感受到蕾妮的陌生与偏执。
毫无疑问，这才是鲁路修最想要做的事情，他的阴谋显然已经开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