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年级早早地放了学，学生也被悉数领走，剩下寥寥几人中，两个幼小的身影挨着坐在一起。
“爸爸！”小女孩看到眼熟的汽车停到了路边，男人开门下车，她也兴奋地跑了过去。
“璃璃对不起啊，爸爸来晚了。”温俊抱起小女孩，亲昵地蹭了蹭她的脸。
“爸爸，璃璃想吃冰淇淋。”
“好，爸爸带你去，先回家吃完晚饭，不然妈妈会生气的。”男人说着把目光投向还坐在原地的小男孩，提提嗓子，叫了他一声，“洛洛，要不要和叔叔一起回去？”
男孩一直垂着的脑袋抬了起来，摇摇头拒绝：“谢谢叔叔，我要等姐姐一起，你们先走吧。”
“你…”温俊犹豫了一下，“好吧，那你们路上小心点，快下雨了。”
“洛洛拜拜。”
温幼璃朝他挥了挥手道别，回过头钻进父亲的车里。
六年级放学比他们要晚不少，余洛坐在校门口的台阶上，脑袋又垂下去看着地上忙碌的蚁群。
不知过了多久，一声铃响，教学楼里传来哄吵的声音，很快就有喧闹的人流涌出。
他看着面前比自己高了好几个头的六年级生，稚嫩单纯地目光在人群里寻找着熟悉的身影，仔仔细细，却怎么也找不到。
逐渐着急起来，索性闯进其中，像只误入其他族群的小兽似地左转右绕，依旧没见到女孩的影子。
眼见人群走完，周遭安静下来，内心的焦急愈演愈烈，无助感轻易将他吞没。
“等久了吧，洛洛。”
余洛猛然回过头，看着一路跑来，额角还沾着汗滴的夏妤瞳，这才放下心来。
“姐姐太晚了。”
“对不起嘛，今天一个人值日，出来晚了。姐姐可是一结束就跑来的。”
“我等你好久…”
“那姐姐回去做好吃的补偿你，快走吧，已经很晚了。”
学校离家不算很远，但步行还是有几十分钟的路程，尤其那会儿余洛和夏妤瞳都还是小学生，走的又慢。
像温幼璃那样家长每天放学接送的是极少数，余家双亲忙于工作，哪怕余父去年病逝之前，两人也嫌少能够陪在孩子身边。
天气阴沉，万幸半路没有下雨，夏妤瞳忘了带伞，天空厚厚的乌云一路上都让她忧心忡忡。
可偏偏就在最后一段路，两三雨点落下，眨眼间就大了起来，演变成暴雨倾盆。
两人跑回家的时候已经淋成了落汤鸡，夏妤瞳擦干身子，换上新的内裤和短袖，放好热水，开始给弟弟洗澡。
十二岁的她正是接受性教育的初步，开始了解了两性最基本的差异，羞耻心的观念建立得更早。
然而余洛还小，天真稚嫩，会一丝不挂地站到她面前，幼小的身体被看尽也不会有什么退却。
如果不是自小看遍了男孩的发育成长，她也无法这样毫无芥蒂地面对赤.裸的他。
“姐姐，我想试试自己洗…”
“怎么了？被姐姐看，害羞啊？”
“我已经六岁了，不能总是麻烦你，老师教我们要自己的事情自己做。”
“好好好，那等洛洛再大一点，明年再让你试试。”夏妤瞳涂抹着男孩身上的沐浴露，目光掠过，注意着他的变化与成长。
每一个部位都收入眼中，也能看到与她的明显不同，手上的动作不知不觉间停了下来。
“姐姐？”她的停顿引来余洛的疑惑，男孩坐在小板凳上，不解地看着半跪在面前的夏妤瞳。
“洛洛…男孩子和女孩子是不一样的，你知道吗？”
“当然啦，我又不是笨蛋。”
“所以，不能随便看女孩子的身体，脱光衣服也不能随便让女生看。”
“嗯，我知道，姐姐也不能吗？”
“除了姐姐。”夏妤瞳看着余洛稚嫩可爱的脸，写满了乖巧与茫然，“只有和姐姐不用顾及。”
“为什么啊？”
“因为，你是姐姐最亲的人，要…好好听姐姐的话。”
……
余母经常出差在外，幼时的余洛怕黑怕冷，每个幽冷黑暗的夜晚，都会下意识寻求所能得到的温暖。
暴雨下到夜里还没停，雷声伴随着巨大的亮光时不时降临，刺激着男孩对外物的恐惧。
“姐姐…雨什么时候会停啊？”
“可能要下到很晚，别害怕，洛洛，姐姐会一直陪着你，保护你的。”
又一阵巨响袭来，男孩抱得更紧，小脸在夏妤瞳胸口越埋越深，身体止不住地发抖。
“乖，别怕，姐姐在。”她摸着余洛的头，温柔地安抚。
雨还在下，窗户上延伸着无数细密歪曲的水痕，夏妤瞳搂住余洛，给予最大的保护。
可身下生理性的酸涩愈发难耐，早已忍了许久，她无奈低下头，在男孩耳畔轻语，“洛洛，姐姐想去厕所。”
余洛却依旧紧紧抱着她，仍在发抖，“姐姐，不要丢下我，我会乖乖的，不要……”
“姐姐没说要丢下你呀，姐姐很快就回来，洛洛松开一下好不好？”
“不要…姐姐，我怕。”
她没办法，退了一步，还是惯着他，“那洛洛牵着姐姐的手，和姐姐一起去，这样可以吗？”
渐渐地，男孩有了松开她的迹象，夏妤瞳继续轻声安抚，“洛洛乖，姐姐说好会陪着你的，姐姐有骗过你吗？”
“没有…我，我听姐姐的。”
因为牵着怕得不行的余洛，她不得不把脚步放慢许多，连到卫生间的这点距离都花了点时间。
家里的马桶是坐式的，没有开灯，她在一片黑暗中依旧能勉强看清。
夏妤瞳拍了拍一直不敢睁眼的余洛的肩，“洛洛，转过去。”
男孩听话的转过身，背对她，牵着他的那只温软的手突然地抽开，他害怕地叫了一声，“姐姐。”
“就一下嘛，姐姐就在你后面，不要怕。”
两三秒后，夏妤瞳又牵了上来，找了些话题驱散他的恐惧，余洛渐渐冷静，直到那只手再次松开，这一次，他没有怕。
“好了好了，别怕，姐姐会一直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