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过来后,莱昂做的第一件事就是交代一下后事。

他看着身边的两个女儿,语重心长地说道,

“诺娅,我走以后,你要照顾好慕恩,她还小,不懂事,你是姐姐,多带带她。”

“慕恩,你要听姐姐的话,不要惹姐姐生气,姐姐每周末都会回来陪你,在家里要乖乖的。”

“哎,这一走,我最不放心的就是你们姐妹二人,才一岁多的孩子,你们的妈妈怎么忍心让我——”

诺娅:“你只是去妈妈那里住一晚,怎么搞得跟上刑场似的?”

“其实,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上刑场都要比去你妈妈的房间更幸福,起码砍头只是一瞬间的事儿。”

一旁的慕恩听着老爸的描述,恍然大悟,激动地说道,“噢我知道了!妈妈要吃了爸爸对不对?”

“......哈?”

“我在书上看到的,母螳螂和公螳螂结婚之后,就会吃掉公螳螂!”

“女儿,你妈妈的确是要吃了我,但此吃非彼吃。而且......就算她真的要吃了我,你为什么这么开心啊!”

大孝女,没有你的孝,爸爸怎么睡得着?

“好了,你不要跟女儿们乱说了,好像我很可怕似的。”

洛丝薇瑟慵懒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莱昂后背一凉,讪讪转过头去。

银发美人侧靠在门口,双手环胸。

她穿着居家的吊带睡裙,脚下踩着一双带着龙翅膀的白色拖鞋。

“我只是一时兴起,想在今晚跟你探讨一些......有趣的事情。”

莱昂眼角微微抽搐,“有趣的......事情?”

“是啊,比如......宇宙的诞生。”

莱昂:“是生命的诞生吧?”

洛丝薇瑟:“世界的奥秘。”

莱昂:“是人体的奥秘吧?”

洛丝薇瑟:“总之,你还有五分钟的时间跟女儿们道别。”

“道、道别......真是好别致的用词啊。”

洛丝薇瑟笑笑,轻轻挥了挥手,转身进了自己的房间。

莱昂叹了口气,回身摸了摸慕恩的小脑袋,想说些什么,但却欲言又止。

哎,说多了,都是泪啊。

于是,在两小只不解的目光中,爸爸走进了妈妈的房间。

那背影,决绝、坚定、甚至有点慷慨赴死的气魄。

慕恩眨了眨好看的大眼睛,“爸爸妈妈究竟要做什么啊。”

诺娅牵起慕恩的手,“我也搞不清,随他们好了,幼稚的大人。”

......

莱昂走进了洛丝薇瑟的房间。

傍晚时分,屋里没开灯,血红的阳光透过窗帘,弥漫在客厅中。

洛丝薇瑟从厨房门口探出脑袋,厨房里的水龙头开着,像是正在清洗着什么,“哦这么快啊,先坐吧。我洗两个杯子就过去。”

莱昂没有应,默默地走到客厅,坐在了沙发上。

面前的茶几上还放着他们前段时间用来做默契测试的答卷。

洛丝薇瑟没有把它们收起来。

倒不像是忘记收了,而是......时不时地会拿出来看看。

莱昂刚要伸手拿过一张答卷复习一下,就听到厨房那边传来脚步声。

他赶紧回手,正襟危坐。

洛丝薇瑟光着长腿,踩着龙翅膀拖鞋,一手拿着酒瓶,一手捏着两个高脚杯,慢悠悠地走了过来。

她坐到莱昂身边,将两个杯中倒了些酒,然后将其中一杯递到莱昂面前,“喝点?”

莱昂摇摇头。

“怎么?我记得你可是答应过我的,输给我之后会满足我的要求,现在喝个酒都不愿意了?”

莱昂抿抿嘴,犹豫了一下,还是接过了酒杯。

洛丝薇瑟满意地笑笑,“这才对嘛,愿赌服输才是好品质。”

她捏着手里的酒杯,轻呷了一口,又说,“其实呢,我也是蛮希望你能赢的。”

莱昂一愣,抬头看着她,“为什么?”

“你赢了的话,我就不得不放你一个月的假,这一个月里,你就可以好好养身体了。等你身体好了,会更好玩呀~”

她故作失望的叹了口气,“哎,只可惜,昔日的最强屠龙者,还是败在了我的手上——”

一边说着,洛丝薇瑟一边比了个“剪刀手”的手势,“还是两次。”

莱昂试图辩解,“第一次是我被别人偷袭了,昨天那次是...是我状态不好。”

“没事,以后多来几次,我最喜欢的就是你战败之后又不服输的样子了。”

莱昂不打算跟洛丝薇瑟继续这个话题了,他将酒杯放到了茶几上,“行了,你要做什么就快点做吧。”

“呦,就这么急着被我折磨啊?”

洛丝薇瑟淡淡一笑,瞄了眼茶几上的酒杯,“你不喝吗?”

“不喝。”

“可我想让你喝,莱昂。”

莱昂看了一眼洛丝薇瑟,他知道这句话是洛丝薇瑟最后的“警告”。

要是自己再继续忤逆他,她可就要来硬的了。

想了想,为了今晚能好过一点,莱昂还是慢慢地伸出手去拿那杯酒。

“诶等一下,晚了,我现在不想让你喝这杯酒了。”

“那你想——”

哗啦——

洛丝薇瑟将手中的酒尽数倒在了自己的胸口上。

鲜红的酒液在她的山峦沟壑中流淌,浸透了睡裙,淹没了龙纹。

她笑着,翻身坐到了莱昂的腿上,伸过胳膊搂住她的脖颈,

“喝吧,全都要喝光哦~”

洛丝薇瑟的体香裹挟着浓郁的酒香气钻入莱昂的鼻孔。

美妙绝伦,令人上头。

隐约露出的龙纹开始若隐若现的闪烁着光芒。

洛丝薇瑟迫不及待地又往莱昂嘴边凑了凑,“把它喝干净,莱昂。”

莱昂再一次无处可逃,慢慢向前凑去。

洛丝薇瑟仰起头,闭上眼睛,专注地享受着这股感觉。

片刻后,她忽的捏住莱昂的下巴,强迫他抬起头来看着自己。

莱昂的嘴角还残存着酒液,洛丝薇瑟哼笑一声,“张开嘴。”

“做什么......”

“张开。”

莱昂拗不过她,只好乖乖照做,微微张开了嘴巴。

洛丝薇瑟猛地咬破了自己的嘴唇,一滴鲜血缓缓低落,准确无误地落入了莱昂的口腔中。

莱昂一惊,“这、这是——”

洛丝薇瑟抬手擦掉嘴角的血迹,“还记得两年前你对我用过的那招吗?”

“血、血之惑?!”

“记得很清楚嘛。对,没错,就是血之惑。最近我一直在学习、研究这个魅术,虽然一生只能用一次,但我已经迫不及待的想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了。”

莱昂吞了下口水,严肃地说道,“别怪我没提醒你,母龙,血之惑除了一生只能用一次的限制条件外,还有一个弊端,那就是施术者在释放后会陷入极度虚弱的状态。你可要想好。”

洛丝薇瑟从容一笑,“我当然知道,不过虚弱的程度也要看施术者本身的身体素质。”

说着,她用食指轻轻拭掉莱昂嘴角的酒液,“你当时破烂不堪的身体肯定是承受不住血之惑的反噬的。但我不同,我是龙王,血之惑几乎对我没有任何影响。那么,亲爱的屠龙者——”

洛丝薇瑟直起腰,捧着莱昂的脸颊,让他看着自己的眼睛。

那双银色的瞳孔中,渐渐荡漾出爱心的波纹。

“游戏开始了,我美味的俘虏,莱昂·卡斯摩德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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