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暂时出不去。”纳乔不慌不忙地回答。
“什么意思?解释清楚!”玛利娅大声问。
纳乔还是不紧不慢,来到桌子边上坐下,从腰包里面掏出笔记本和笔来,开始描绘猎人小屋的室内环境。
他的画技不输给神秘学家艾莉薇安,自己以前当斥候就需要随时随地的绘制地形图。
“啪!”玛利娅怒气冲冲地走过来,重重拍了桌子一巴掌,恶狠狠瞪着纳乔。
但纳乔不再是之前那个在勇者小队里面唯唯诺诺的斥候,虽然嘴上依旧叫着大人,不过已经没有了以往的敬意。
“……”玛利娅捕捉到这一点细节,居然心平气和地坐在对面。
不过下一刻她就嫌弃凳子太脏了,不愿意坐,又刷的站起身来,双手抱胸,俯瞰纳乔。
“怪谈,就是都市传说。艾莉薇安小姐的工作就是专门研究如此处理这种害人怪谈。”纳乔解释道。
“啊?”玛利娅一脸不可置信,完全听不懂。
但她冷静下来,稍微回忆一下,教会好像确实提过一嘴关于怪谈的知识。只不过那和圣职者考试没有丝毫关系,根本就没人在意。
如果自己不是圣母院年级成绩第二,大概绝对想不起来还有这种偏门知识。
“那只是传说。”玛利娅捡起地上的废纸,将凳子从上往下都擦干净。
“在你进来的一瞬间,空间被锁定了。这个猎人小屋已经脱离出我们原本所在的世界,就像是传送阵一样。我们已经被传送到某个神秘空间。”纳乔分析道。
“要怎么回去?”玛利娅问。
“不知道。”纳乔小手一摊。
“……”玛利娅的脸色逐渐不耐烦。
“知道就不叫做怪谈了,知道就不会派我来调查了。”纳乔苦笑道。
玛利娅握紧拳头抬起,想要捶桌子,想了想还是忍住了,擦干净凳子才坐下来,坐在纳乔对面。
两人就这样相对而坐,晃荡的烛火,沉寂的气氛。
纳乔继续画画,记录一切。
玛利娅闲着没事干,只能盯着纳乔看,这个相貌忧郁的低调男孩。
她想起了自己同意他进入勇者小队的原因,就是因为他长得弱气清秀,加入全是美少女的勇者小队也不会引起自己崇拜者的抱怨。
若是不行,不如直接让他穿女装,假装成女斥候,组成真正的美少女勇者小队算了。
不过还好他在队伍里面的存在感很弱,全世界的人都知道他是一个跑腿的。
虽然自己的崇拜者对这小子充满了无限恶意,但他们对自己没啥意见,这就足够了,这就叫做转移仇恨。
但自己还真看不出来这小子有什么能耐?居然能为我们勇者小队暗中开路一年,杀了整整一年的小怪,居然不邀功?。
不只是自己,连圣剑使和魔法师也看不出端倪。
连她们都不知道,能怪我吗?
沉默,是今晚的主题。
“你是在画我吗?”玛利娅看见纳乔一边瞄着自己一边画画,冷声问。
“……”纳乔摇摇头。
“给我看看!”玛利娅猛地探出身子,一手抢过纳乔的笔记本,翻过来一看。
纳乔确实是在画自己,准确是说画自己这个方向,但他只画了桌子和凳子,反而把自己给抹除了。
“你为什么不画我?”玛利娅倒吸一口冷气,感觉更气了,开始无理取闹。
“玛利娅大人,请把笔记本还给我。”纳乔说。
“画画画你画个屁!我们深陷怪谈空间!你还画画!快想想办法!”玛利娅把笔记本甩到纳乔脸上,大怒道。
纳乔也不生气,把笔记本给收起来。
但既然玛利娅大人不喜欢,他就不画画了,开始干坐在那里。
“讨好型人格,别人说什么你就做什么,真是有趣呢。”
玛利娅则是完全坐不住,翘着腿晃来晃去,手指不断敲打**,嘴巴不断调侃与讥讽纳乔。
纳乔无视她,突然好像意识到什么似的,钻进桌底下。
“你干什么啊?”玛利娅大吃一惊,捂住裙子。
纳乔继续无视她,开始到处寻找,刚刚只是简单扫了一下猎人小屋的各个角落,现在要更加细致的搜索。
“你到底在干什么?”玛利娅跟在他后面,很好奇。
“一个人如果被困在密室里面什么都做不了,那么他会做什么?肯定就像是玛利娅大人一样像是无头苍蝇一般乱窜,但最终发现自己什么都做不了,只能被迫静下心来。那么静下心来之后又能做什么呢?那只能像我一样拿笔写点东西,所以一定有什么信息留在这里。”纳乔解释道。
“你是不是在嘲讽我?”玛利娅什么都没听懂,只感觉他好像在骂自己。
纳乔拿着匕首在敲击每一块木地板,还有墙板。
最终他在小房间里面的床板底下的地板里面找到一个暗格,揪开一看,里面藏着一本黑皮笔记。
纳乔立即将其掏出来,从玛利娅的身边越过,好像看不见她,回到大厅的桌子前坐下,翻越黑皮笔记。
玛利娅虽然很不爽,但还是跟上来一起看看。
“这莫不是规矩怪谈?”纳乔一脸疑惑,自言自语。
“什么是规矩怪谈?”玛利娅问。
这是穿越者的说法,对本地人不好解释。
规矩怪谈就是给怪谈加上一大堆规矩,玩家进行探险要遵守规矩,不遵循规矩就会暴毙,惊险刺激,无限反转。
最常见的套路就是冒险家拿到一本怪书,里面一大堆规矩,然后遵循着规矩存活到明天。
但纳乔打开黑皮笔记本一看,这哪是什么规矩怪谈?
里面确实有字,但就两行字。
而且就只有一页有字,其他就是白页。
歪歪斜斜写着:【我是幸存者,不要相信猎人。】
“这是什么意思?”玛利娅问道。
“不懂。”纳乔也不知道是什么意思。
但下一刻,两人就感觉到一股重力挤压,空间好像震荡起来了。
“咚咚咚!砰!”
紧接着,紧闭的木门被人大力撞开,一名满脸胡须的老猎人冲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