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诺雅,做噩梦了?”

楚焉把大约翰按进软泥怪的身体里,困住他的行动,而后回到卧室里。

富人区中的软泥怪被压制,大约翰一时半会儿死不了,只是会持续遭受腐蚀伤而已。

顺便,楚焉还拷打了那几个跟班一番,知晓了这群人前来找夏诺雅的真实事由。

——节省聘请冒险者的开销,顺便大约翰需要立威。

夏诺雅到时清理了魔物巢穴,功劳肯定是归入大约翰名下的,这对于一位贵族继承者来说,是树立威望的事件。

联想到楚焉与夏诺雅初见时,她简短倾诉的那番话,以及自己从她的圆.润翘臀中所感受到的情绪......冤屈、愤怒、不甘、无奈、自嘲。

楚焉多少能联想到,夏诺雅在家乡的过往。

得亏这个世界的律法,对于非极端的禁忌者,态度还算友好,只是流放到边境,而非直接依靠戒律圣所的武力进行抹杀。

否则,楚焉都没机会与她认识。

但不管怎么说,那个不曾把力量用在邪恶方面的女子,在尽心尽力地为家乡安宁付出力量后,得到的就是可笑的背叛。

而夏诺雅经过短暂的清醒,已经弄明白了现状。

她接过楚焉递来的温开水,抿了一口,说道:

“算是噩梦吧,说好极乐城能压制黑魔法的影响呢......刚刚被吵醒的时候,我还以为噩梦从我的脑子里跑出来了。”

在梦中,她的眼前反复出现着大约翰将“祖传魔法”交给她的情形,传家宝级别的魔法啊,何其珍贵,这应当是作为家族的一员接纳她了吧?

紧接着下一幕,便是大约翰在戒律圣所的人面前打报告,那嘴脸讲他真实一面展现得淋漓尽致。

这样的糟糕梦境,在夏诺雅被押送到死海边境的路上,伴随她每一次的睡眠。

就在刚刚,一睁开眼,大约翰的丑脸竟然出现在视野当中。

夏诺雅险些以为自己没有醒来,或是起床的方式不对,好在楚焉一拳给那家伙打出窗户去了。

“那你现在打算怎么办呢?”

面对楚焉的询问,夏诺雅刚准备说话,楚焉就插她的嘴了,急忙道:

“先说好,不管你的意见如何,我作为领主是不会允许你离开的,非常影响我的试炼成绩!

并且,大约翰是跟皮各男爵交易的,我又没有拿到钱。”

你的意思是......你要是真的拿到钱了,恐怕会考虑一下是吗?

夏诺雅的心情是失落的,沉闷的心思如秤砣,坠压得嘴角连苦笑都做不到,但她从不向谁表露自己的情绪。

当下,她也只是吐槽道:

“原来你只是让我表达想法,但仅仅是表达说说,完全不是采纳是吗?”

楚焉坐在床边,望着窗户处的大窟窿,道:

“如果你打算拒绝从家乡来的那些人,留在领主城堡中,那我们的意见一致,采纳你也不是不行。

可如果你会犯蠢着越狱离开,那我可就得好好劝你一下了。”

夏诺雅眨了眨眼,疲惫的俏丽脸蛋上看不出情绪,她问道:

“你会怎么劝我?”

“我会劝你,认命吧!

来了死海边境,就意味着外界的一切都与你没有关系了,你过去的委屈、不甘、难过,你过去的家乡、责任、噩梦,都隔断在了那一方。

在这里,你只需要专注于‘让自己开心’一事足矣。”

容貌出挑的女骑士从被窝里起身,脱下睡衣,换上骑士裙甲,她背过身时,露出完美的腰臀曲线,盈盈一握的纤细腰肢,竟然连接着腴美滚圆的饱满蜜.桃.臀,这番惊艳夺目的风光转瞬即逝,隐藏在裙甲之下。

夏诺雅一边对着镜子整理衣着上的细节,一边道:

“领主,你这话说得我像是难以释怀过去,还被过往绑架的可怜虫一样。”

大饱眼福的楚焉,不确定自己的嘴角有没有流哈喇子,稳健起见地抹了抹,继而又回到一副正派的严肃模样,说道:

“那我换个说法。

夏诺雅女士,外人对你宣判的罪行,在我看来根本就不值得一提,介意成为我的同伴吗?

我怕试炼失败,被送去圣育殿堂当种龙。”

这番话,夏诺雅没想到时隔几天,再次从楚焉嘴里听到,但心境已有所不同。

上次那毫不犹豫就能说出的拒绝话语,现在却——犹豫两秒才能说出来。

“抱歉......”

“嗯?”

楚焉怔住,不对劲啊,这氛围如此妥当,怎么还是拒绝了呢?

就在他百思不得骑姐的时候,夏诺雅露出一番“为难又不愿让步”的复杂神色,道:

“你就是想借同伴之名,趁机永久霸占房间和软床吧?

上次我们可是商量好了,帮你没问题,但是出手一次就得提前减去同床的时间,别想占我便宜,吃霸王餐、睡霸王床。”

楚焉无奈地笑了笑,旋即遗憾道:

“糟糕,这都被夏诺雅你看出来了,警惕心要不要这么重,会没有朋友的!”

窗外,逐渐起了喧闹的动静。

楚焉与夏诺雅一同外出,确认状况。

一刻都没有为大约翰的惨况而难过,赶到现场的是“肥猪男爵”皮各先生。

尽管皮各男爵不关心大约翰的死活,但是大约翰弄成这个样子,会影响到皮各男爵的威望,这意味着他在死海边境的话语权不唯一了。

经过他点头的交易,放在以往便是最高法旨,可现在楚焉能轻易否决掉。

“快把大约翰从软泥怪里弄出来!”

他呵斥着吩咐手下办事,浸泡在泥浆粘液中的大约翰,现在就剩下半条命了。

被人救了出来,他都神志不清地含着救命。

楚焉这时才“姗姗来迟”,质问道:

“皮各男爵,你怎么个事情,此人我不管他在外面是什么身份,但方才竟然闯进我的卧室动武,你把他救出来,意思是纵容行凶者?”

就这一两天的时间,进行“期中检查”的执刑官就会到来,皮各男爵可不敢在这时起太大的冲突。

尤其是涉及到这种什么行凶说辞的。

当地小贵族不配合新领主,这只是小问题,可以说领主软弱,无法服众。

但若是被执刑官知晓有人刺杀龙裔领主,且证据确凿,那问题就大了。

他虚伪地笑,很快就编纂好了说辞:

“大约翰说洛威兰家族的领地,蒙受魔物骚扰,民不聊生,又无人脉请强力的冒险者,故而向我交了保释金,暂时带夏诺雅离开,事情完毕再送回来。

我心不忍,让远方的百姓受难,这才宽容了他,没想到大约翰行事如此莽撞!”

皮各男爵让人把刚入手的几箱财宝拿出来,放到楚焉面前,表示这件事交给他来处理。

同时,他又让人把大约翰留在旅店里的一位平民叫了过来。

那位平民是洛威兰领地里的人,长着一张受尽尘世磨难的可怜人的嘴脸。

见到夏诺雅,他跪下来,哀求哭诉道:

“夏诺雅小姐,回去为洛威兰清理魔物巢穴吧,庄稼没有收成,伯爵给的收税还重,我们的日子过不下去了啊!”

整这一出?

现在才来道德绑架,想要白piao夏诺雅的武力,我都没piao够呢,有你们什么事?

你们这些人发现聘请冒险者的费用,得分摊到税收里了,才想着过来装可怜、卖苦情戏,若是你们当初肯当着戒律圣所的面,为夏诺雅说几句真实话,而不是急着站队,说不定还能怜悯几分。

平民与洛威兰家族中,或许有那么些没有说夏诺雅坏话,选择坐视不顾,明哲保身的。

但那又跟现在的夏诺雅有什么关系呢?

“回去吧,让你们的伯爵继承人来处理这一切。”

夏诺雅对那位平民说道,态度是平静的冷漠,多少放下了死海边境外的过往。

“可是,夏诺雅小姐,平摊到我们百姓头上的税收太重了,我们连过冬的存粮都剩不下了,日子没法过了啊!”

平民继续哭诉着,跪着朝女骑士挪过去,想要蒙求开恩。

夏诺雅还想说什么,但楚焉制止了她,用眼神表示:这事情我会处理。

随后,他后退了几步,给了一个助跑距离,猛地起跑飞踢,一脚踢在大约翰的身上。

大约翰刚刚恢复了一点,当即又如死狗一般飞出去。

这一脚看起来很重,实则不轻。

踢完大约翰,楚焉再次进入助跑热身的动作,矛头瞄准那位负责苦情戏的“苦命人”。

他冷笑道:

“过不下去就去死啊,当时选择明哲保身、作壁上观,现在继续坚持啊,怎么见到税多了就肉疼?

来吧,看看是你跑出极乐城的速度快,还是我踢飞你的速度快!”

在楚焉的恐吓之下,那个平民与洛威兰来的跟班,仓皇拖着大约翰的身体逃走,在地上犁出长长的一道痕迹。

皮各男爵准备离去,楚焉又叫住了他,友善地询问道:

“皮各男爵,你是不是少送了三箱金币过来,大约翰刚刚擅闯我的卧室时,说他可是给了五箱财宝来为夏诺雅赎身。”

面对这明晃晃的讹钱,皮各男爵没有办法,只能暂时咽下这口气,命人送钱过来后,这才割肉吃痛地离开。

看着那五个大宝箱,楚焉的心情无比畅快,感觉这是自从被伊莎姑姑潜规则胁迫以来,日子过得最顺风顺水的一次了!

穿着露脐皮夹克的珍妮特出现了,她见到楚焉的讹钱成果,意外又好笑地说道:

“小领主,我刚开始还以为你是只温驯的小绵羊,怎么对这里适应得这么快?”

楚焉很是无辜,摊手道:

“我觉得我只是入乡随俗,尊重当地的民俗文化风情,工作从实际出发,从群众中来,到群众中去,与贵族打成一片了。”

打成一片(物理意义上)

......

夜晚。

楚焉与夏诺雅继续睡在一个被窝里,窗户的大窟窿没来得及补上,深夜的寒冷海风嗖嗖,楚焉冷得有点瑟瑟发抖,被窝在这一刻显得如此单薄。

尽管魔力可以维持体温,但是并不能让他处于舒适的睡眠体面下。

尤其死海边境,毗邻海洋,那海风大得离谱!

在这份寒风之下,旁边的女床伴就如暖炉一般,时不时散发着阵阵温暖,勾引楚焉靠过去。

“夏诺雅,你这都睡了一天了,反正也睡不着,要不去把窗户补一补?”

这位女骑士的家政技能还是挺高的,毕竟多年来无人服侍,都是自己照顾自己。

夏诺雅却很无情:

“账得算明,你的床榻使用期限减一天。”

这么黑心的吗?

楚焉不再期待窗户能补上了,他放弃幻想,直接挨到夏诺雅身旁,手臂碰到了她的柔嫩肌肤。

“......那我选择靠到你旁边取暖。”

夏诺雅伸出一根葱白的手指,在楚焉的脸颊上写“正”字,道:

“这个也得记账,减一天。”

楚焉虽然已经打好了算盘,谋划着交房之日,正好试炼结束,他开开心心地跑路。

可现在按照夏诺雅这么个记账的法子,恐怕没几天他就得睡地板了。

“那就先减一天!”

楚焉痛心地接受了这笔买卖,而后在被窝里抱住女骑士的曼妙娇躯。

带着体香的温暖顷刻间驱散寒意,前凸后翘的曲线贴在他的身上,来自身材上的冲击感无比强烈。

好像一天也不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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