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从悠悠的长梦中醒来,我睁开眼睛,头疼似乎加重了。

勉强翻了一下身,眯眼看到床边有熟悉的人影,那正是妈妈。

她正坐在床边,在摇曳的烛火下缝补着什么,一针一线的非常仔细。

“妈,你在补什么?”

“你鞋破了个口,妈给你补补。”

“哦……”

我又翻了个身,呆呆的望着积了一层灰尘和布着些许蛛网的屋梁,有些分不清哪些病痛是梦中的,哪些又是现在的。

“淅淅沥沥……!”

呼呼的冷风掀弄着窗口的帘布。

连绵的雨水扑打着院子里的槐树枝叶,响声密集如小鼓。

躺在床上,我听着院子里的雨。

自不小心在后山摔倒,我已经高烧了两天,昨天才好不容易降了下来。

发烧的这几天里,村子一直下着大雨,被雨幕所遮盖。

连天的倾盆大雨,使得村子旁的河水暴涨,都快漫上岸来了,村子里的老人都纷纷摇头,说几十年都不曾见到如此汹涌的河水。

幸好,大河旁边还有些许古时修建的水渠,这些水渠呈现蜿蜒曲折的支流,将天山脚下分成了几个村子。

平常,它们起着输水灌溉的作用,滋养出了许多良田。

如今暴雨连日,它们分担了许多水流,水位大幅上升,甚至蔓延过桥面,以至于那条横跨支流,连通村落的古桥也无人敢过。

若这暴雨还是不停,恐怕河旁的几个村子都会被淹掉,许多村民出生以来就没遇见如此水灾,纷纷慌神没了主意。

有人坚持要举家搬离,有人则不以为意,觉得雨很快就停了,还有人认为是村子是多年不供河神,导致河神发怒了,这才降下惩罚。

而之前闹鬼敲门的事情,正是河神指派的小鬼,只有诚心献上贡品,让小鬼收齐了,才能让河神息怒,保村子风调雨顺,年年丰收。

随着这种说法越传越广,祭拜河神的礼祀很快就被敲定。

村子里各家各户都需出钱出力,明日吉时献上贡品,瓜果酒肉和符纸香烛一应俱全,祭拜供奉河神,务必让河神息怒消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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