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总有些人嘛，生来不幸。
比如江溶月。
在宗门之内，她在这两百多年间，干掉了不少走火入魔的弟子。
虽然她们其实还可以抢救一下，但是她为了免除后患还是干掉了她们。
在宗门里面下黑手清除那些弟子太多，也导致了她本身的运气，受到了应有的磨损。
比如这次...她就刚刚好，遇到了错误的攻击对象。
高塔之内。
没有丝毫犹豫地，白秋沫召出了“均衡”。
均衡伞展开，她体内的灵力逐渐与此片大地相连。
身上本就浓郁的天道气息与秘境之灵原本与天道血脉相连的气息融合，让那雷劫...算是迷失了方向。
周围都是它的主人的气息...那么自然，就算阵法再怎么引动雷霆，它都无动于衷地留在原地。
呸，这阵法算什么东西，居然敢让它劈天道？
真是...
没有丝毫犹豫地，那雷劫被收回。
天道法则破开的口子重新愈合，黄昏之色再现于此间。
这时白秋沫才发觉，外面的人已经打了大概一下午了。
天色将暗。
......
江溶月望着那高塔，将神识探入其中。
天道降下的雷霆方才离去，那个地方，没有有形留下的遮掩气息所用的神识。
她有些懵地望着不远处，高塔之中的那个少女。
...啊？
居然没事？
怎么可能？
“咳咳——咳啊。”
气急攻心，方才被攻击时的伤尚未好，她吐出了一口鲜血。
怎么会这样？！
她浪费了一卷天道卷轴，还受伤了，那白秋沫居然安然无恙？
正在咳血之际，背后又有藤蔓向着她袭来。
不用说，自是有形的攻击了。
“趁人之危？身为老祖传下来的秘境之灵，你还要不要脸了？！”
她大声怒斥道。
有形则是笑道。
“哎呀哎呀，你说的那位老祖，她平常攻击可比我阴多了~”
一边笑着，她一边添了一句话。
“还要感谢你帮我破开封印啊~用爆炸的余波将封印开启，可真是，心思太巧了~”
这句话再次将江溶月气了个半死。
“啊啊啊...”
正当有形准备持续攻击的时候，背后，一柄飞剑若飞鹤般向她袭来。
是沐天妍出了手。
眼前的秘境之灵很危险。
她打算联合江溶月，先将有形集火掉，再来考虑宗门内斗的事情。
江溶月也反应了过来。
这秘境之灵又被破了一个封印，她们自然也就不能再内斗了。
要知道，一旦这秘境之灵将她们干掉了，然后吸收她们的灵力...就很可能破坏一位老祖的封印，然后出来大开杀戒了。
而沐天妍，考虑的自是自己的乐趣。
若是让这秘境之灵跑出来...就会多很多麻烦事——比如被宗门要求盯紧这位秘境之灵之类的。
嗯，她说的是合欢宗。
合欢宗里面，也是有不少人喜欢和一些奇奇怪怪的东西双修的，比如三长老。
摇了摇头，她将一指按在了眉心之处。
一个有些像是爱心的纹路在她的眸中出现。
向前走出几步，迷人的花香味绽放开来。
“呵呵~来，与我共舞吧？”
此间无法探测的神识反而给了她机会。
若是按照原先有形的做法，大概率是搞不定的。
但现在嘛...
她可以对这位秘境之灵，使用一些小手段了。
“喂喂喂...你这...”
话音未落，有形就被拖入了一个幻境之中。
她本想说它粗糙的。
没想到尚未开口，就已经被打脸了。
“...嗯？我明白了，是在这几百年间在秘境之中留下了后手吗？可是啊...你，又为何要这样做呢？”
有形笑道。
她只需要使用足量的神识攻击，这东西，不攻自破。
“因为？”沐天妍的脸上出现了一点坏笑，“这是真实的幻境啊~”
灵力展开，将所谓的想象化作了现实。
有形面上的笑容逐渐变得僵硬。
“你掌握了自己道的雏形？”
她沉声道，手中的剑也被握紧了几分。
沐天妍笑着回答。
“谁说不是呢？”
......
大雪之中，苏春晓停在了高塔的门口，踌躇着，不知道要不要进入其中。
如山崩般的声响在身后响起。
她回头望向远处的天空，那片天空之中，不知何时出现了一与秘境隔开的无形空间，咬了咬牙，向着那个方向，迈出了步伐。
或许她也应该留下来，拖延一下时间才是。
看来今日，要大出血了才是...
一个普通的化神，其实是难以修改一位天机的正道气息的。
但她身上有一秘宝，姑且有一些特殊的作用。
是有关气运方面的。
手中抓着一枚有些破烂的铜钱，将之抛起，她在心中念道。
“还请将那囚笼延续半个时辰吧。”
它不会直接产生结果，而是会将结果导向。
铜钱落下，给了她一个“否”的答案。
做不到吗？
“那么，还请将之延续四分之一个时辰吧。”
她再次将之抛起，在心中念道。
这一次，铜钱的答案是，“好”。
铜钱破碎，在她手中，消失于无形。
这枚秘宝，似乎只能用三次。
这是她在早些时候，通过记忆白秋沫传闻之中前世曾经去过的地方，取得的秘宝。
如今，终究也烟消云散了啊...
颇有些感慨地，她回过了身，落在地上，准备将白秋沫带走。
......
那真实的幻境之内，沐天妍一愣神，然后笑道。
“哎呀，你这秘境之灵...当得也不怎么样嘛。怎么这秘境之中的灵气，开始反哺我了？”
有形皱了皱眉。
她的确感受到了如此。
可是...为什么？
她不明白啊，为什么自己的力量反而反哺了它？
这幻境不该被识别为敌人才是吗？
世间的一切再度颠倒，湖泊翻转，让她稍有些晕眩了。
“这，究竟是...”
“哎呀，看你这样，我就不得不——嗯，不给你讲解了~”
沐天妍带着几分含有恶趣味的口吻，答道。
这所谓真实的幻境，只是她施展术法的空间罢了。
湖泊翻转，不过是她们的神识转移到了倒影之上。
如果对方醒过来，就会回归。
这一点是绝对不能说的。
“啧，算了，不与你说这些了。”
有形皱了皱眉，答道。
手中长剑一甩，她走向了正笑着看她的沐天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