聊着聊着，当陈墨讲到在乌萨斯审判庭上的萨科塔老人时，能天使乐观的表情肉眼可见的耷拉下去。

“怎么了？”

元气满满的能天使也有丧气的时候，陈墨还是第一次见。

连光环都黯淡了。

“上学的时候，因为觉得好玩嘛，我就想炸学校来着。”

能天使像聊家常一样说道。

“你们想，正常人都不会想到把炸弹埋在讲台底下吧，所以我那么做了。”

“？？？”

“这件事你已经讲过好几遍了。”德克萨斯提醒道。

“陈墨没听过嘛。”

陈墨绷不住了：“不是，正常人根本不会想炸学校吧？你真的不是在策划恐怖袭击吗？”

“结果啊，我不是埋炸弹埋到很晚吗，第二天就起晚了，那天恰好是安息日，又是惩戒长老执日，所以就被被直接抓进忏悔室关禁闭了。”

“那一个星期简直是地狱……我到死都不想回忆第二遍。”

“以你的身手，居然没逃掉。”陈墨道。

“你们不懂啦。惩戒长老一族是唯一不用铳的拉特兰。”

“他们不是不会用，而是不能用。因为他们的使命就是惩戒同族，为了避免［禁止用铳伤害同族］的律法，通常会用别的武器。但教宗好像说过，只要不用他们自己的守护铳，就算用别的铳杀同族，光环也不会变黑。”

“这么特别？他和铳骑比起来呢？”陈墨问。

“更强哦。老爷爷事最后一位［行走人间的天使］。上一代铳骑刚诞生时，老爷爷就是惩戒长老了，而这一代铳奇都老了，爷爷还是惩戒长老呢。”

古夜的爷爷，原来这么厉害啊……

“现在看到他那张脸我就腿抖，唉，当初不该唱圣歌迟到的。”能天使丧气地说。

“……难道不是因为你炸学校才惩罚你吗？”

“啊？谁会在意那种小事？”

“…………”

晚餐在麻辣川香和香气中解决了，虽然大部分肉都进了可颂的肚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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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陈墨按照契约，根据大帝的指示，去往了贫民窟的一个地方。

“装上车就行了？”

“嗯，是魏先生的快递，也不知道是什么东西，这么沉。”

装甲车内，能天使擦拭着枪托，德克萨斯叼着pocky，可颂打了个哈欠，她熬夜打黑工是常事，打工人嘛，但空难得地盯着一副黑眼圈，像是昨晚都没有睡好。

“我先去车后睡会儿。”可颂打了个招呼。

反正她不开车。

“空，你要不要睡会儿。”德克萨斯问。

空感受到德克萨斯的关心，心里暖暖的，正想答应，突然看到能天使正期待满满地看着她，随后立马坚定地摇头，还狠狠瞪了能天使一眼。

开玩笑，她要是睡了，不就只有德克萨斯和能天使两个人了吗？！

“那好吧，不要勉强。”德克萨斯道。

这时，大帝拉开车门，走了上来。

“老板你也要上车？”能天使惊讶道。

“对，今天带我去见魏延吾。”大帝拨弄着脖子上的大金链，随意地说：“我也久违地跟他见个面吧。”

“这次委托很重要？”德克萨斯回头问。

“开好你的车就够了，德克萨斯，不该问的别问。”大帝道：“放心，我让陈墨去了暗处盯着。”

德克萨斯和能天使对视一眼，没有多说什么，却更加警惕了几分。

车子开动大约三十分钟后，后视镜出现三辆穷追不舍的车，刻着哥伦比亚的标志。

“果然来了。”

“甩掉他们。”德克萨斯操纵下的装甲车飞速漂移，很快便拉开距离。

突然，德克萨斯猛踩刹车。

“怎，怎么了？”

“前面失火了。”

前方的道路上有两辆车的残骸，燃烧着熊熊大火，警卫已经拉起了警戒线。

“对不起前方禁止通行还请您绕道通过感谢您的配合龙门消防局向你表示诚挚问候。”一个矮矮的龙门消防员快速地说。

“发生了什么？”德克萨斯打开车门问。

“追尾事故引发的汽油爆炸大货车司机逃逸我们正追踪。”消防员阿肖烫嘴地说。

突然，火灾内又发生了爆炸。

“是二次爆炸重复二次爆炸！立即疏散市民……”阿肖对着对讲机喊道。

也就在这时，德克萨斯面露寒光，唰地抽出座位边的长剑。

“剑雨。”她用黄澄发烫的剑身朝右边一指，下一秒，几个佣兵从里面窜了出来，随后，十几道剑光落下去，差点那他们捅成了筛子。

“能天使……”德克萨斯只是念出名字，对方就以立刻用铳扫射，干掉了那几个佣兵。

“德克萨斯！”

“……别管我，注意看后面。”

德克萨斯小腹被打穿，血液直流，但还是坚持着开走了车。

“是刚刚那次爆炸。”

“借助火灾掩盖攻击，居然一下就伤到了德克萨斯。好巧妙的手法，不是我们的老对手。”

“唔……”德克萨斯龇牙：“换人，谁来开车？”

“我……”空正想答应，但德克萨斯朝她摇摇头。

“我来？”可颂没办法，强赶着上：“我没驾照啊？！”

“很简单，你先我住方向盘……”德克萨斯叮嘱道，结果下一秒，车身猛地一停。

“呜哇！”可颂差点撞上去。

“你踩错了，那是刹车！”

“等会儿，我看看，这是油门？”

车身唰地猛烈加速。

“别踩到底啊！”

“要撞上了！右转啊！”

“好！”可颂猛打方向盘。

“别打死……”德克萨斯话还没说完，这辆高档装甲车就在惯性和驱动力的作用下，猛地一个180度大翻身。

Duang！德克萨斯撞到了车门上，大帝飞到了车顶，嘴里咒骂着“扣工资”一类的话，其余人也七零八落。

而追着的哥伦比亚佣兵，则一脸懵逼地前面那辆跑得贼快的目标突然停下，然后掉头，就那么从他们身边走过。

“愣着干嘛？！这么近你都让他跑了？！”旁边的佣兵抽了他一巴掌，他才也掉头去追。

“前面前面，是死路，别走！”

“这边！”

可颂打方向盘。

于是众人全压到了车身右边。

“那边！”

可颂再一转。

车子差点翻过来，众人全压到了左边，还好能天使把自己掉在右边车门。

“现在呢？”可颂大声问。

“你*企鹅脏话*地停下吧，让能天使开！”大帝吼道。

“别停！他们追上来了！”空喊道。

“前面有障碍物！”能天使提醒。

“别转弯，会减速的，直接撞过去，这辆车的结实程度坏不了的！”德克萨斯喊道。

“到底往哪儿走？！”可颂快崩溃了。

“向左转！”

“向右转！”

“向前走！”

“啊————！”

可颂大叫着，用力过猛地把方向盘拔了下来。

拔了下来……

“……”

大帝瘫软在后座上，空呆滞地愣住，呼啸个不停的弩箭和子弹还在密集攻击。

前方，哥伦比亚的车子挡在前边，装甲车直线行驶车后面还有他们的人，眼看企鹅物流已经成了瓮中之鳖。

“那就不逃了。”这时，能天使说。

“可颂，锤子带了吗？”

“额，带了。”刚闯祸的可颂不好意思地拿出她的武器。

“空，准备好歌声，让他们稍微疲惫点。”

“啊，好……”

“德克萨斯，伤口还好吗？”

“包扎过了……可以一战。”德克萨斯眼里的锋芒暗露。

“好。”

能天使带上双铳，揭开钢板螺丝，然后一脚踹开前面的钢化玻璃。

狂风正面吹袭，大帝发出愤怒的企鹅尖啸，空捂住了耳朵，而能天使却是露出了带着些许兴奋与期待的笑容，然后一个翻身到了车盖上。

“她疯了吗？”佣兵愣住。

居然把自己完全暴露在敌人攻击范围下？

下一秒，佣兵就知道了答案。

能天使背后，菱形光片展开，双翼变成六翼，光芒逐渐攀升，一股神圣的感觉油然而生。

“像风暴一样，”她的表情变得虔诚，高举着双铳，淡淡道：“我们就这么碾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