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思想离开了陆地，离开了泰拉，进入了这世上任何人都不可能探索到的地带。
海浪拍打山崖，黑色海水一望无际，和浑浊的天空构成暗无天日的黑夜神域。
陡峭的山崖上，一个中年男人正坐着看海。
“你来啦。”男人对他说。
“我又回来了。”陈墨这次早已习惯，他坐在他旁边：“这次是因为什么？”
两人的身影并肩而立，就像从前。
“你感受到了吧，权能的副作用。那种无力的，不受控制的感觉，应该是你现在最大，也是唯一的缺陷了。”
“嗯，就好比显照，虽然让我能看清一切，分析一切，但会让人不受控制地想要获得更多信息，有一次差点把我脑袋撑爆。这次也一样，和骑士打的时候［回溯］运转次数太多了。”陈墨自语着，叹息着摇头。
“我还是太懈怠了，居然犯了这种错。”
“你的情况已经比我想得好太多太多了。正常人得到凤凰的权能，不在一个月内疯掉，也会被那变化多端的感觉冲击到意识残缺。我本以为，你很早就会变得不能控制自己，然后到这里来。”
“而事实上，你的意志和精神力都超乎我想象的强大。”
“让你失控的权能是什么？”AI认真问。
“回溯。”陈墨试着亮出银色神翎，但失败了，似乎在这片空间不起效。
“很好！这是凤凰权能中极为重要的一项，失控时的感觉是什么？”AI似乎变得有点兴奋。
“嗯……”陈墨看着AI兴奋的样子，神情恍惚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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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墨！我成功了，这个游戏……我让他的真实度超过了人们能想象到的领域！”
“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意味着我的理论是真的，在电子领域内……不，甚至不只电子领域，人真的可以创世！游戏的未来是一条无极限的创造之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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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像啊……
陈墨看着自己的手掌，回忆刚刚发生的细节，淡淡道：“感觉情感变得很淡泊，不在乎谁生谁死，只要不影响我就行的感觉。”
“那是你理性的一面，被［回溯］的权能过度放大了。”
AI像是松了一口气：
“过于强大的权能是会放大你的某个本性，有可能是理性的一面，也有可能是感性，野性，甚至神性的一面。这种影响是暂时的，随时间流逝会渐渐恢复正常，但还是要多注意。”
“放大自己某一面……”
陈墨想起华法琳的那场实验，煌变成大猫，嘉维尔哭唧唧，那不就是她们隐藏一面的体现吗？
原来如此，原来从那时起就有预示了。
回溯让他变冷漠，显照就可能让他变傲慢，死生阔契可能让他变得精神分裂，这些果都很严重，让他变得不像自己。
但同时，冷漠，傲慢，甚至精神分裂，都是他本身性格的一部分，会变权能放大而已。
以后要注意了，这后果太可怕了，他可能会发自内心地去做一些他完全不想做的事。
“AI，有个很重要的事你没告诉我。”
陈墨深吸一口气，话锋一转，冷冷地问：“所谓的序列是怎么回事？”
AI如刀削般坚毅的中年男人面庞没有任何表情。
AI一直守护着这里，帮助了他很多次，这没错。
可序列这种只是存在就会危害世界的东西，为什么没告诉他？
怕他有危险？开玩笑，如果怕他有危险，就不会对他说“通关这个游戏”“保护这个世界，让它完成进化”这类话，因为他身为游戏的主人，肯定要以身犯险的。
“我没想到，你会打败一个序列。”
“就结果而言，你做得很好，做得超乎我的想象，我原本以为，你要觉醒齐全你所有的权能，或者开发到你的本源到至少四转才能做到的事，你在现在就做到了。该说真不愧是创造者(陈江河)的儿子吗……”
AI喃喃着，脸上浮现欣慰的微笑，陈明知道那是假的，是模拟出来的，但看到老爹这幅表情，还是有点动容。
就好像是父亲在夸奖他一样……
“可惜，只是打败，不是真正地抹消一个序列。”AI又叹息着摇摇头。
海浪拍打黑色礁石，整个天地都是如此空旷，孤独得让人神思沉寂。
“现在也是时候告诉你真相了，关于——这个世界的漏洞。”AI缓缓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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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墨醒来时，小银老实地趴在他身旁，大帝正靠在门旁，。
“企鹅物流打算雇佣你，黑死神。”
大帝的企鹅翅一弹，一颗金色的人头币就飞到他手里。
“我的珍藏，帕歌斯古金币。它象征我们的盟约和信誉。”
“需要我做什么？”
“真正要做的暂时不用，那就帮我们送个快递吧，魏延吾要的一批货，还有那只死老鼠的。”
“事不宜迟，我们出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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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帝是个效率派，但她的员工不是。
能天使：“哒咩哒咩，要下班吃甜品了。”
空：“晚上还有演出……”
德克萨斯：“抱歉，没空。”
可颂：“得加钱。”
“怎么办？”陈墨看了眼大帝。
正以为大帝会威风凛凛地呵斥他们，彰显老板的威严时，大帝却无所谓地两手一摊：“能怎么办？我的员工们累了，那就今天休息，明天再出货。”
“咳咳……”可颂还想挣扎一下：“其实老板我不累，只是……”
“收工！”大帝转身就走，留下一个潇洒的背影。
“下班！”
没有996，没有加班，尊重员工建议……干脆把所有资本家都干掉让大帝当老板好了，陈墨不禁感叹着。
不过老板一走，剩下的人就是熟的不能再熟的老同事和有过几面之缘的朋友了。
“诸位，一起吃个饭？我请客。”陈墨说道。
“好啊！”空很
空留着闪闪发亮的金色秀发，长了一张娇蛮可爱的脸，红色的眼睛里闪烁着感兴趣的光芒，她穿的是可爱的jk裙，看上去活力四射。
“你好啊，我是企鹅物流的员工，叫我空吧。”
“同时还是人气顶流的偶像哦~”能天使凑过来。
“讨厌啦，那没什么。”空俏脸微红，嘟囔着嘴说。
“你好。”陈墨笑着点头，却有点疑惑。
现实里的空比游戏立绘更有偶像感，该说是更可爱，还是气质更亲和人呢？反正不是因为她终于没顶着一张幻想黑兔脸。
不过，那双看似热情地眼睛里，却藏着一丝敌意。
哪儿得罪她了？……陈墨不懂。
“是老板的熟人吧，幸会幸会，这是我的名片。”可颂递上名片，然后抓住陈墨的手。
“这位老板！我是企鹅物流里最能干的人！平时空闲也有很多，所以什么事都可以找我！只无论是商单打人送货甚至发传单扫公司我也不介意啊！顺带一提我还有各种货源只要……”
被终于受不了她一副丢人像的德克萨斯拉走时，可颂还抓着陈墨的衣角大喊：
“拜托了老板，我什么都会做！”
看来是因为他和大帝看着很熟，就把他也当成大老板了。
“又把工资花完了啊……”众人一副早就习惯的表情。
“你存钱的能力完全是赚钱能力的负二倍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