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面前的奥斯维纳,安娜贝尔不知为何叹息起来。
这些年来,因为大女儿的死亡,以及战争的失败,她总是十分低沉,导致自己没能好好培养这个二女儿。
瞧这样子,不像一国的继承人,活脱脱像是街角的小混混。
有时候她也在想,自己是否不应该过分沉溺于过去的伤痛,而是多关注一下尚还在世的孩子们。
但只要一想到为了保护生产中的她而死亡的血亲,她就感到难以接受。
“母亲何故叹息?”
“没什么。”
将头顶的王冠摘下,安娜贝尔将其捧在手中细细观察着。
这顶王冠是自血族诞生伊始便铸造的,在无数珠宝下的底座起初只雕刻着血族的浮雕,而在之后无数年,每征服一个种族,王冠就重铸一次,在其上新添一种浮雕。
传到现在,王冠底座上的雕刻已经密集细微到几乎无法用肉眼辨别的程度。
“别动。”
轻声安慰着因为她的沉默而感到不安的奥斯维纳,安娜贝尔将王冠举起,轻轻的置于奥斯维纳头顶。
“不错,很适合,你无愧于血族的血脉。”
端详着奥斯维纳的样子,安娜贝尔赞叹着。
然而事实上,这顶王冠与奥斯维纳身上那黑色的哥特长裙并不相搭,对于奥斯维纳本人来说,王冠也过于沉重了,压的她有些喘不过气。
明明以她久经锻炼的身体,哪怕扛起倒下的大楼也不会感到劳累,但她切切实实的感到胸闷。
看出了奥斯维纳的不适,安娜贝尔及时取回了王冠。
她又坐会了那把松软的椅子。
“从今天起,你不再是这所魔法学院的校长了,也就是说…你被革职了。”
“…可,为什么?我没有做任何事!”
突如其来的失业让奥斯维纳有些震惊,她甚至短暂忘记了长幼尊卑,质问起安娜贝尔来。
“没有为什么。”顿了顿,安娜贝尔继续说道:“你不能在这种地方消磨时间了,从明天起,去调查最近城南爆发的一起凶杀案。作为我的继承人,你必须拥有一定的威望,我不希望血族的统治将来结束在你手里。”
“是…”
转身欲要离去,奥斯维纳显得有些落魄,任谁突然从自己干了好几年的岗位上撸下来都不会好受的。
“这个,你的东西,拿上。”
从奥斯维纳的办公桌里翻出半罐血浆,安娜贝尔将这东西扔给了失魂落魄的奥斯维纳。
她与自己这个二女儿不同,早已经过了贪吃的年龄,所谓人类的血液对她而言不值一提。
“嗯,再见,母亲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