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
将丹药递给吕渊。
之前有多骄傲，现在他就有多么不好意思。
吕渊接过丹药看了眼，微微点头，“在下乘中也是极限了，疗血丹主要根治外伤，起效快，在六品的常见丹药中算是比较难以炼制的一种，但以你的能力，稍微冒险一点，可以到中乘的吧？”
“嗯。”封煌在吕渊看完，将这枚疗血丹直接扔进了嘴里，“我最熟练的还是最好卖的灵力丹，在六品中也可以炼到中乘这样，但疗血丹的话，冒险到中乘，会有五成的可能会炸炉。”
封煌并不想冒险。
吕渊摇摇头，“你不用为了百分之百的成丹率来应付我的考验，害怕第一次炼丹炸炉出糗而影响到我对你的第一观感，这是一个炼药师万万不可有的。”
“即便只有一成的成功率，也要勇于去突破，等你突破成功了，有了经验，下一次炼丹就会从一成化为五成，最终达到十成。”
“学如逆水行舟，不进则退。”吕渊谆谆教导，“修炼是如此，炼丹毅然。”
“逆水行舟，不进则退......”
不仅仅是封煌，就连一直看戏的言紫彤都呢喃了几声，双眼亮了许多。
吕渊微微走开，见封煌的膝盖因为疗血丹恢复得差不多了，给他让了个位置，“再来一次吧，如果中途有意外，我会出声的。”
“好！”
封煌认真点头，再度起火炼丹。
这一次，他听吕渊的话，炼丹激进了许多。
然而激进，就伴随着危险。
到了成丹的时候，封煌脸色一变，“不好，灵气外泄了，二位快离远一点，要炸炉了！”
言紫彤闻言，向后一跃，跳到了炼丹房的边缘。
她正想喊吕渊，却见吕渊嘴角挂着自信的笑容，不紧不慢说道，“别急，都没炸呢就放弃也太可惜了，加大火候！”
加大火候？
那炸炉的时候岂不是更加危险？
封煌一咬舌尖，疼痛压制了内心的慌乱，他猛地加大了火候，整个丹炉都烧起来了。
乱归乱，但他也没盲目加火，一直保持在一个勉强可控的范畴内。
紧接着他却听到吕渊说道，“再加。”
还加？
封煌想起了吕渊先前轻松炼制丹药的模样，心一狠，又加了一把火。
身为外行的言紫彤呆呆地看着这一幕，“这个火，丹药都要烧成渣了吧？”
所以说外行才是外行。
火虽大，可整个炼丹的过程，火焰都不会触碰到丹药本身。
封煌一直感受着丹炉内的情况，大汗淋漓，“吕哥，我要坚持不住了！”
“就这个火，千万别小了。”
说着，他弹了一枚灵石到丹炉火口。
“新增的灵气弥补了被火焰烘烤而快速蒸发的灵气！”
封煌脸色一喜，都不等吕渊吩咐，眼神再度专注了下来。
一心一意地控制火焰。
吕渊见状，慢慢地退到言紫彤身边，将时间交给了封煌。
言紫彤惊诧地看着他，“灵石里的不是灵力吗，为何被大火烧的时候，散发出来的会是灵气？”
“你猜猜我们是怎么修炼灵力的？”
“吸取空气中的灵气......”
她瞪大了眼睛，看吕渊像是看怪物一样。
后者打了个哈欠，“灵晶也是一个道理，内含的大量灵力，其实是由更大量的灵气凝聚而成，只是在修仙界常识中，灵气往往只是辅助修炼而已，一直都是被忽略的那个，所以才不会有人关心这种事情。”
修仙修仙。
大伙都在考虑着变强成仙。
又有多少人选择爬科技树呢？
吕渊淡淡地瞥了她一眼，“别有那么多小心思，与其想那些弯弯绕绕的，你不如想想怎么脱身。”
“为什么？”
言紫彤不解地看着吕渊。
吕渊道，“你身为一个外人，却看到了我与封煌邪恶而又肮脏的交易，更是知道了封煌背后议论齐真人与夏侯尚武的本质，我自己就不说了，你觉得他会轻易放过你吗？”
言紫彤表情一僵，“可是吕渊师兄，我是来帮你的，我是无辜的呀。”
“是么？”
吕渊贴近了言紫彤，盯着她因为灵根而变异的紫色眸子，一字一字道，“若你没其他心思，又怎么会恰好在封煌找我麻烦的时候过来呢？”
“凑巧。”
言紫彤身子不自然地往后仰了一点。
距离太近，她甚至能闻到眼前这个男人身上若有若无的清香味道。
那是丹药的味道，还混杂了一抹说不清的男人味，很是诱人。
吕渊递给了她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没有说话。
他当然不知道言紫彤接近自己的目的是什么。
但熟知对方游戏背景的吕渊，知道肯定没那么简单。
不清楚归不清楚。
但我不说话，硬装高手。
给你一个眼神自己脑补。
很快，言紫彤的表情就逐渐阴冷了下来。
看向吕渊的紫色双眸中，也多了一抹的忌惮。
果然，接近自己是有目的的。
我说呢，身为炮灰怎么可能有路人妹子投怀送抱呢？
过了差不多两个时辰，随着封煌一声惨叫，丹炉还是炸了。
言紫彤眼疾手快，用灵力立了一个屏障保护自己和吕渊，防止遭受余波。
在一阵烟雾中，传来了封煌癫狂一般的大笑。
“哈哈哈哈，哼哈哈哈哈...咳咳咳，成了，六品上乘的疗血丹！”
他赶紧爬了起来，灰着脸冲出烟雾，激动地对吕渊道，“吕哥，你也太厉害了，我都以为炸定了，最后你扔的灵石简直就是点睛之笔，我还是第一次知道灵石中竟然蕴含可以辅助炼丹的灵气！”
吕渊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有了这次感受，如果要你炼制六品中乘的疗血丹，成功率将是多少？”
“八成！”封煌双眼闪烁，“让我习惯一段时间，我有十成把握，只要等我修炼到金丹，就可以开始炼制五品丹药了！”
他双手举起，“这枚丹药就送给吕哥了。”
“不用，你自己留着吧，倒是有另外一个问题要你解决。”吕渊示意了一眼身边的言紫彤。
那看小白兔一样的眼神，让言紫彤不自然地缩了缩脖子。
这一刻，言紫彤在吕渊身上感受到了一种说不出来的违和。
那是在面对邪修时候才会有的感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