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波平静,邪祖台面上再无动作。

不时拜访他人,寻找邪秽信息,探测皇都格局等。可以说,两人倒没有再碰到刺杀。

不过那些官员都是老狐狸,明里一套,暗中一套,云里雾里,看不真切。

但大抵了解点,拥护陛下的占多数。

而这就够了。

时间流逝,再看已是数月之后。

街道张灯结彩,不日就是大春。

“哈~”呼出一口白气,搓着小手,叶澄合上门户。

一股茶香飘来,看去是一束清幽的茶水倒入杯中,荡漾间迷糊叶逸的脸。

“喝杯?”叶逸推出茶杯,又认真数着桌上摆着的红纸。

“咕咕……上官瑶的母上说她家丫头闹唤,让我们拉街上去玩会儿呢。”叶澄一口闷完,揉着围巾的布团说着。

倾身看向桌面,念着红纸上的吉利话,叶澄眨巴眼睛。

“这些过年给小孩子的,到时候塞点钱,一起给了。”叶逸说着,一边收起完备的红纸。

“哦。”叶澄不知道有这种说法。

叶逸起身,看着她发型略微凌乱,诧异道:

“你干什么去了,头上跟鸟巢一样。”

“她们说捉麻雀好玩,我就去了。”叶澄笑嘻嘻的。

“然后呢?”

“麻雀没捉到,又觉得用法力不好玩,自己穿在林中就这样了。”她摸着头发,摇着小脑袋说着,发簪摇得叮声不断。

“那我给你梳头发吧?”

“好呀。”

一面特殊白玉石作的镜子,雕花的木边显得淡雅。

端正坐着,感受手指在她发丝间穿梭,她不禁舒服地眯起眼睛。

“老夫老妻了,给你来个成熟点的?”叶逸靠着她身子,凑到红润的耳边轻声。

“嗯嗯。”她揉着眼角,发出小猫般的细声。

两边发丝成束,作了辫子。打个弯道,又扎在脑后发团。

发簪扎了下,后边看去就是个爱心,可可爱爱。

镜中看去,墨发如云,秀发挽银簪,耳吊金玉坠,媚眼半慵懒。

含笑不语,媚意横生。柳眉配眉心一点红丹,雍容又淡雅。

移步间银簪摇,笑靥间青丝飘。

可称“我见犹怜”。

“我娘子真好看。”叶逸笑道。

叶澄淡红着脸,轻推他的胸口。

外边传来一阵闹腾,几个下人敲着门喊着:

“叶公子,叶小姐,瑶瑶小主闹着找你。”

“嗯,那走吧。”

推门而出,带着几位下人出府。

刚过了府前的石像,一个俏皮可爱的小女孩就出现了。

淡黄的绒服,腰间吊着小玉坠。粉雕玉琢的小脸眨着水灵灵的大眼睛。

小手红彤彤,刚见叶澄俩就兴奋跑来,抓着衣角就是不放手。

“叶姐姐,我要吃糖葫芦,小糖人,酥麻花,桂花糕……”上官瑶数着手指说,满是期待。

“……你在报菜名吗?”叶逸摸着下巴。

白了眼老哥,叶澄满口答应。

拉着小女孩离开,留下个莫名其妙的叶逸。

“我说错什么了吗?”琢磨着,叶逸跟上,后边紧跟着俩个壮硕的下人。

街道上挂满了红灯笼,喜气洋洋的红福贴着门窗。

挑担的人携着喜气,带着年货往家里摇。摊贩摇着花鼓,叫嚷着带来热闹。不时跑过几个小孩,相互追赶着,后边还来个着急的下人。

一手吃着糖葫芦,看着小摊里边的新奇玩意,叶澄不禁狠柔了下上官瑶的小脑袋。

“你干嘛,哎呀,头发都乱了!”上官瑶嘟嘴,眼睛却一直撇着那边。

循着目光看去,是一群来城里巡游的戏班子。

一大群人围着,不时一阵惊呼,倒是有趣。

“过去看看。”叶澄问,但脚步没停。

三步化两步,挤着人群,找到个好地方,视角亮堂极了。

“这就是戏班子?”叶逸此时挤来了,高大的身影引得旁人侧目。

“叶哥哥!我看不见,我看不见!”上官瑶踮着脚,左右探脑袋,就是看不见。

“那你到你叶哥哥上边去?”叶澄看向老哥。

懂了,抓小鸡样捻起上官瑶,把她放肩膀上。叶逸一米九的身高,在这群平民百姓里,确实是鹤立鸡群。

爬着叶逸的脑袋,上官瑶眼睛冒光,看着戏班子一阵惊声。

只见戏班子闹气氛的人抱拳,左右环视中,声音中气有力,颇有侠客风气。

他道:

“有钱的捧个钱场,没钱的捧个人场!今天我们青山戏班团就给大家表演个‘跳脚水龙舞’!多谢!!”

这边话刚完,那边就空翻来个矫捷的人。一个空翻转两圈,落地又像球样蹦得飞起。

倒是一触即离,跳起来没有落地的意思。

那边戏子抓住机会,一瓢水就泼了出去。

神奇的来了,水花像见了主,跟着那空翻的人飞去。

随着瓢水越泼越多,一股水流绕着空翻的人转,上下翻腾间似水龙起舞,颇有神意。

围观百姓看了,无不惊叹,叫好声响个不停。

“倒是有几分功夫。”叶澄笑着,看出是个炼了术的修士。

不过都修行,居然能放下面子给凡人表演,吃这么碗饭……是个放得开的主。

一阵表演过后,热度逐渐下降,人群渐消。

不知是回家吃午饭,还是家里布置不全,街上比先前冷清不少。

看着正午太阳高挂,屋檐滴落融水,玩过劲的三人才有了离去的想法。

“道友请留步!”

谁知收拾戏班的修士突然出声,引得三人回目。

“这是?”叶逸觉得这话可不兴说。

“二位可是旧仙?”那修士像个市井人,没有半点超凡脱俗的样貌。

见叶澄俩不回话,那修士像了然什么,笑着道:

“是在下的过错,在下是青山门的小道,青惊,早年被师父赶出门,所以才混起戏班的碗饭。”

“青山门?”叶澄俩对视,都未曾听过,更不知有什么交集。

“师父当年赶我离开,说把这锦囊给有缘人,还嘱咐句,看见就明白给谁。我多年来不知,现在一见,果然如师父所述!”青惊摸出个锦囊,灰布袋子,看起来平平无奇。

叶逸诧异接过,耳边还是青惊的话痨。

什么师父赶我走是有深意的,什么我终于完成了师父的嘱托……

“你说的青山门是?”叶澄忍不住问。

谁知下一秒,回答令人叹息。

“三十年前,青山门覆灭,上下无一存活……”

青惊摇头说着,声音平淡。只是看似放下,眼底却是痛苦。

良久,他补上一句:

“青山门还有我一人,以后还会有青山门的。”

闻言,两人没有应答。

十年后,世界都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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