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亚开口问道。
夏楠当然记得卓亚口中的“卖皮匠”，就是这个混蛋把她的身体卖给卓亚的。
夏楠也瞬间明白了卓亚的意思，她问道。
“记得，你的意思是说...”
“那不是张博珊，而是披着张博珊皮的其他暗域生物？就像你一样。”
卓亚没有说什么，只是点了点头，算是默认了夏楠的猜想。
至于戴雪濑，她仍一脸懵逼。
从昨天晚上开始，戴雪濑的大脑就一直处于完全不够用的状态。
她懵懵懂懂地问道。
“卖皮匠又是什么？”
卓亚再次解释道。
“它们是暗域里的流动商贩和盗猎者。”
“盗猎的目标，就是那些近期在暗域里死亡的人。”
“当然，它们不会主动伤人，就像是暗域里的秃鹫，只会将那些尸体的皮囊剥走，然后清洗干净，缝缝补补，再进行高价售卖。”
卓亚说到这里，不由得啐骂道。
“真是一群奸商！”
看来卓亚对这些“暗域秃鹫”的印象很差。
“买到这些皮囊的暗域生物，也会得到这具皮囊前主人的身份和部分记忆，它们会来到现世，取代皮囊的前主人。”
“这种暗域生物，我们一般称之为皮人，就比如我...我也是皮人。”
卓亚并没有遮掩自己身份的意思，当然，戴雪濑早就在夏楠这里知道他的来路，也没有感到震惊，就是有点起鸡皮疙瘩。
毕竟披人皮这种事...
卓亚继续解释道。
“成为皮人的暗域生物会实力大减，但这并不妨碍它们大多性情残暴，残害皮囊前主人的亲朋好友这种事更是屡见不鲜。”
“所以你们看到性情大变的人，不要第一时间觉得他们是遭受了什么打击，还有可能是他们早就被暗域生物取代。”
卓亚的话让夏楠和戴雪濑感到细思极恐。
尤其是戴雪濑，甚至开始思考自己身边会不会还有其他假扮的皮人。
她越想越是不安，而卓亚紧接着的话也愈发加深她的不安。
“它们来到现世一般只有两个目的，一种是和我一样，只是想要远离暗域的纷争，但更多是另外一种，它们来到现世只是为了烧杀抢掠，人类产生的负面情绪能转化成强大的暗能，将其吸收后，这些皮人的实力会大幅度增加，甚至变得比以前还要强大。”
“所以我猜，现在的张博珊就是我说的后者。”
别看卓亚平时除了吃就是睡，但一涉及到暗域层面，他就能立马化身专家，成为夏楠最可靠的盟友。
毕竟卓亚再怎么没心没肺，他也在暗域生活了几十年，说是暗域百事通完全没问题。
听到这可怕的结论，戴雪濑满脸后怕地倚到靠背上。
可她这一倚，却是满背冰凉——听着卓亚的话，戴雪濑竟是被吓出一身冷汗。
卓亚继续警告道。
“虽然正常人都会对复活的同学抱有戒备之心，但我还是建议你们赶紧提醒其他同学，免得他们被皮人蒙骗。”
戴雪濑连忙点了点头，准备打开手机警告其他同学。
这样夏楠和卓亚的“任务”也算顺利完成。
夏楠也没什么想要继续和戴雪濑嘱咐的话。
二人便在与戴雪濑道别后，准备离开咖啡厅。
不过还没走出咖啡厅，刚才那位给他们端咖啡的女服务员就凑了过来。
“帅哥，她是你的女朋友吗？”
那女服务员白白净净的，倒是讨喜。
只可惜她是来找卓亚的。
夏楠用胳膊肘戳了戳卓亚，示意他在小姐姐面前好好发挥，但卓亚似乎会错了意。
“我不是。”
“她是。”
夏楠和卓亚同时答道，但答案截然而非，直接给前来搭讪的女服务员干懵逼了。
“啊？”
夏楠和卓亚也两脸懵逼，不知道对方在搞什么。
夏楠当然赞成卓亚在现世恋爱，哪怕用的是她的身体。
况且这副身体迟早是她的，看到这副身体吸引到陌生美女前来搭讪，夏楠当然很开心。
可卓亚的理解正好和夏楠完全相反。
他们现在要去寻找阿加莎，哪里有搭讪的时间？所以卓亚才撒谎，试图劝退服务员。
况且卓亚又不是夏楠，没有那么多的一见钟情和见色起意，对卓亚来说，更多的是日久见真情。
南辕北辙的恋爱观，让他们答出大相径庭的答案。
不过幸好夏楠听不到卓亚的心声，否则怕是要急眼到当场给他来一发恐惧面容。
“到底有还是没有？”
服务员小姐姐不明白眼前的两个人在搞什么，稍微有点不开心地继续问道。
夏楠赶紧解释道。
“没有！我和他只是普通朋友。”
说完夏楠就跑出咖啡厅，躲在墙边偷看卓亚和那小姐姐的情况。
只可惜，夏楠还是低估了卓亚的“直男”程度。
在夏楠离开后，卓亚仅仅开合两次嘴巴，说了两句话，就让那小姐姐憋得脸色铁青，生气地转身就走。
这直接让夏楠看呆在原地。
至于卓亚，他雄赳赳气昂昂地走出咖啡厅，看起来...还挺骄傲？
“你和她说什么啦？杀伤性这么强？”
“你不会自报家门了吧？”
夏楠吐槽道。
卓亚连忙摇了摇头，他解释道。
“她说想加我微信。”
夏楠微微好奇地问道。
“那你是怎么说的？”
卓亚得意地说道。
“我说我没有微信。”
夏楠脸色变得有点微妙，她继续问道。
“然后呢？”
卓亚继续得意地说道。
“她不相信，又问我手机号。”
“我说我也没有手机。”
“然后她就自己走啦。”
卓亚理所当然地说道。
这让夏楠一时间不知道从哪里吐槽，因为...卓亚确实没说错。
他们真的没有手机。
夏楠一时语塞。
......
深夜，槐巷仍热闹非凡的街道。
夏楠和卓亚坐在长椅上，他们低着脑袋，似乎在研究着什么。
“对，这个就是微信，长按这个就能录音。”
“现在你试试？”
夏楠和卓亚的手里各拿着一部手机。
造型看起来稍显廉价和过时，就和夏楠的破笔记本一样。
毕竟他们资金并不充裕，只能买这种连千元都不到的老旧手机，但好在夏楠对手机的要求也就只有打电话和使用部分社交媒体而已。
“喂喂喂，我是卓亚，夏楠能听到吗？”
卓亚的声音显得有点僵硬，简直像是军人在向长官报答一样，而夏楠也终于体会到教老人使用智能机的无力感觉。
幸运的是，在10点准时响起的闹钟救了她。
夏楠起身，望向灯火通明的街道，开口说道。
“先别管手机啦，我们得找到阿加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