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经是无话不谈的好兄弟。
再见已经是敌人。
“你...是？”
“我是谁，想必你也应该猜到了。”
利奥注视着奈娅，神情复杂。
眼前之人，除了一头银白色的发丝，其他地方再也看不出故人的模样。
白色的龙角、尖长的耳朵，身后如同大蟒一样的银白龙尾，这一切的一切，都是身为龙族的证明。
但他记得唯一当过自己队友的枪兵。
“你是，莫奈？”
“哼！我还以为，我在你眼里只是个炮灰，原来，我还配你记住我的名字。”
看着利奥握紧了法杖，嘴巴在唇语着。
奈娅往前一挑，打断利奥的吟唱，利奥晃动法杖弹开奈娅的枪尖。
“过去了这么多年，你还是一样，喜欢搞小动作，看着我，利奥，看着六年前，被你背刺的...战友...”
奈娅把战友这个词说得很轻。
“对不起，莫奈。但，成神之路注定是踩着鲜血而上的，屠龙的勇者，只能有一个。”
“就因为这个理由，你就将我视作眼中钉吗？”
就因为这个理由，诱导她来挑战龙王，然后在关键时候卖她。
“不，我并没有将你视为眼中钉，你一直都是我心中最好的同伴。曾经我一直很好奇，龙王，究竟是一个什么样的存在，和你一起并肩作战那么多年，我渐渐的迷失了我所应该前进的方向，我不知道杀死龙王这个缥缈的任务到底能不能成功完成，我不知道我应该往哪个方向努力。所以，我需要去了解龙王，我需要，你作为先锋去试探龙王的底细。”
利奥金色的瞳眸里，带着几分伤感。
“但，自从那一天过后，我才意识到，我们和龙王之间，横亘着一道永远也无法跨越的天堑。我不是故意扔下你，当龙王化作龙形态后，我能检测到她身上暴涨的魔力。而那一刻，我便知道，如果不扔下你，我们俩可能都会栽在那。”
这是理由吗？
发现几乎不可能就放弃，这还能啊称之为勇者吗？
奈娅愤怒地吼道。
“可你甚至都不愿意去尝试一下！”
“这是必败的结果，我不能拿百分之一成功的可能去赌百分之九十九的失败的结局。”
奈娅咬紧牙关。
“我以前怎么就不知道你那么懦弱？你愧对勇者之名。”
“我不懦弱，假如我懦弱，在那一战过后，我就不会再继续屠龙这条路了。莫奈，我心里其实也一直很愧疚。可既然这一切都已经开始了，我不能让你白白牺牲。所以，这些年来，我一直在坚持，一直在努力，完成你我曾经的夙愿。可我没有想到，你还活着，甚至，变成了....”
“住口！”
女儿还有女仆都在后面看着呢，奈娅不想被伊莉娅知道自己以前是个人类。
而利奥似乎以为奈娅破防了，他微微勾起嘴角。
“现在的你，是站在哪一边的呢？莫奈，这么多年来，你为什么都不来找我报仇？为什么，都不回去看一眼琳娜呢？”
“琳娜她！她，她现在怎样了？”
奈娅眼里荡漾着微微的水光。
“那么，话，就说到这里吧，再说，就......”
利奥脚底下涌现出紫色的法阵。
这些天他早就提前在附近布上了传送阵，根本不需要吟唱，他就能在这片区域穿梭自如。
奈娅一惊，持枪刺向利奥。
不出意外地落空了。
转身，传送到海边的利奥开始在吟唱。
这段距离奈娅要是冲过去，他早就能吟唱结束，将自己传送到海的另一边了。
“可恶！”
奈娅眼睁睁地看着利奥身上的紫色光芒愈发明亮。
她拼尽最后一丝力气狂奔过去，想要抓住利奥的身影。
在即将又一次落空之际。
奈娅一眨眼，便看到伊莉丝已经掐住利奥的脖子，将他的身体翻转按在地上。
怎么回事？！
龙族女王？哪个方向出现的？究竟是什么时候？
利奥抓着法杖，想要继续施展魔法。
却被奈娅一脚踢开。
“哼！想逃？”
然后抬起脚踩住利奥的右手手掌，另一只手被伊莉丝钳制着。
“放开他，奈娅，别奖励他。”
“？？？”奈娅一时间有些疑惑，而后反应过来，“哦...”
松开利奥的手。
伊莉丝迅速将利奥的两只手都反扣在身后，用力压制住利奥。
看着利奥还在挣扎，伊莉丝手里冒出了红光。
抬起手，一巴掌往利奥的后脑勺拍下去。
利奥一头漂亮的金毛都被塞进了沙子里，整个人停止了动弹。
该不会就这么死了吧？
奈娅怔怔看着一动不动的利奥。
“我把他打晕了而已，你应该还有很多疑问要问他，让他死得太快，跟放他逃了也没什么区别了。”
对伊莉丝来说，这些人都是蚂蚁。
以前没抓住利奥，只是因为觉得利奥不会对自己造成太大的损失，她没必要特地去把蚂蚁给抓住。甚至这小子还时不时给她带来一个拥有着特殊能量的勇者，给她当小白鼠用。
“嗯。”
奈娅转头望去。
天上原本在观望的几头小龙崽都不见了，远处伊莉娅还没变人形态，躲在同样是龙形态下的贝拉身后，而芙兰娜和妮蒂亚都变成了人形，在收拾两个大难不死的勇者。
当时她大荒星陨下来，那两个人紧紧靠着伊莉娅，蹭着伊莉娅的福利，躲在奈娅的庇护之下，成功逃过一劫。
但距离伊莉娅较远的其他两个就没那么好运了，在利奥的魔法轰击下已经连渣都不剩了。
“这种地方不太方便拷问，先抓回王宫吧。”
伊莉丝面色波澜不惊，仿佛抓住利奥只是喝了口水一样简单。
“为了防止他耍小手段突然逃走，我亲自来处理他，你去安慰一下伊莉娅，这下可把她吓得够呛了。”
提起伊莉娅时伊莉丝才忍不住扬起嘴角。
看到自家女儿躲在贝拉身后，像只落汤鸡一样狼狈，伊莉丝心里甚至暗喜，女儿终于经历了人生中第一次历练。
其实。
就算奈娅没有及时赶到，这些超阶魔法对伊莉娅来说也依旧像是洒洒水一样，只不过这些水有些滚烫，会把伊莉娅烫到嗷嗷大哭而已，不至于真的能杀死伊莉娅。
但她要是在奈娅面前说出这只是伊莉娅走出新手村之前的历练，没必要在意这种话来，晚上她可以不用上床了。
“那你要看好他啊，别让他跑了。”
“放心，我说过了，就算是天上的月亮我也能抓来给你，区区一个人类，更不在话下。”
“嗯，你也是，小心点，到时候，别回来，给我发现你身上有一处擦伤。”
奈娅一脸严肃地看着伊莉丝，虽然伊莉丝不至于会输给利奥，但要是利奥刷阴招，伊莉丝因利奥而擦破了皮毛，奈娅还是会心疼。
可伊莉丝却吊儿郎当地回答道。
“好好好，晚上在床上我给你检查个够。”
“你...真是的！我，我去伊莉娅那儿了！”
奈娅红了脸，踩着小碎步逃开了伊莉丝身边，往自己那还在瑟瑟发抖的女儿方向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