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这一切在甚至第一天都没结束就好像要戛然而止,当接到学校电话得知艾莲娜和和同学打架时。安妮脑海里已经想象出几个女生在卫生间里围着蜷缩在角落里的艾莲娜拳打脚踢,而艾莲娜即便遍体鳞伤也不敢多说一句话。于是她放下电话就赶紧开车过去。
但一切和想象中的大相径庭,艾莲娜非但没有受伤,反而还是打人的人,而且打的是高出她一大截长着健硕肌肉的小男孩。安妮都麻了,心里寻思着每次艾莲娜打架的对手都是肌肉壮汉而且还都能打赢的,莫不是什么女武神下凡?好在最后美亚打点好了一切,虽然过程中有不愉快但也还是解决了……至少看似解决了……
可艾莲娜的班主任苏珊娜对自己的那些话却也让自己在意,以至于回家路上一边开这车一边思考着苏珊娜和自己说的那些话。
“艾莲娜……需要一个父亲么……”
回到家,安妮却不愿下车,而是躲在车里望着自己的房子。现在除了诊所,偌大的房子里又是一个人也没有吧?想到这她抱着膝盖像个小女孩一样坐在驾驶座上把脸埋进自己用手臂营造出的那点小小空间。
突然她抓起手机拨通了一个电话:
“喂,爸爸。你那边忙么……我们去看看妈妈吧……嗯,艾莲娜那边没事,都处理好了……嗯……那我换衣服在家里等你……”
一小时后,暮邦城城西的“归宿公墓”。
安妮和阿萨二人身着一袭黑衣手捧白色康乃馨走到这墓碑林中寻常而不起眼的一角,平静地将鲜花斜放在墓碑前。
“我们上一次来看她是什么时候?”
安妮的提问如同刀剑抵住阿萨的喉咙,任何一点动作都会带来剧烈地疼痛,索性就不如闭嘴好了。安妮心里似乎也没指望阿萨会开口,一切都好像在她的预想中的那样进行着,按照脑海里的剧本,她说起了台词:
“记得小时候,一直都是妈妈陪在我身边吧?反正我的印象中有你的画面真可谓屈指可数。”
“那几年都忙,学校里的有很重的科研压力,而那时又有很长时间没有出成果了......”
阿萨口头上解释着,可眼神却在四处游移。
“所以你需要用高尔夫和赌博来缓解学校的科研压力么?直到妈妈离开那天,你都不肯主动承认。从来没想过我为什么之后为什么不理你么?”
安妮平淡的语气中却带着汹涌的怨恨。
“你告诉我,为什么?为什么15年前暮邦城大地震的时候你不在?那个我和妈妈最需要你的时候你不在?”
“我很抱歉,安妮。”
“妈妈就是那天被压在落石下,断掉的肋骨刺穿了肺,落下了严重的顽疾。”
“那时只要她更换义体,一切都会好起来的。是她执迷不悟。”
听到阿萨这般说辞,安妮已经是怒火中烧,她高声地咒骂起自己的父亲道:
“你现在也没觉得是自己错了!把一切责任推给妈妈,推给技术!原来现在科技就是拿来让你把一切错误心安理得地推掉地是么!那时要是你在,妈妈说不定就不会被困在瓦砾碎石堆你一天一夜,她也许就能安全地逃出来!”
“孩子,那时我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你。”
“为了我和那些有钱人到处逍遥是么?”
“我想或许可以和他们搞好关系,未来你哪怕不嫁入豪门至少职业道路上也能有人帮扶。”
“重点是嫁入豪门吧。不然就不会从小就压着我去学着做一个好妻子了。”
“这个时代光靠什么奋斗实现阶层跃升几乎已经是天方夜谭了!婚姻是少有的途径,我这时为了你以后能过上好的生活。”
“那结果呢!”
安妮一句反问让阿萨说的千万句解释在霎那间都变得苍白无力,弄得他只能低下头受气地听着安妮的念叨。
“因为你我已经变得讨厌婚姻了。如果不是因为艾莲娜我也许永远不会去触碰婚姻。”
“我......不明白......你的意思......”
“我突然意识到,艾莲娜的成长需要一个父亲,一个爱她了解她的父亲。这是我无论如何都不能替代的,而我又最清楚没有这一切会有多痛苦。现在我的印象里只有一个最合适的人选。”
“我明白了。可这样真的好么?你爱他么?”
“我爱艾莲娜,他也爱艾莲娜。那便够了。”
“你要为了一个收养的女孩儿嫁给一个你不爱的人么!”
“那你想怎么样!让我嫁给爱情么!这个世界还有爱情么!还是你觉得我按照你的想法嫁给钱更合适!”
“安妮,我不会逼你怎么样了。我只是希望你稍微冷静地想一下,而不是变着法地惩罚自己!”
“惩罚......比起惩罚,倒不如说是救赎......”
安妮突然抬起头虔诚地将面部朝向太阳。
“艾莲娜就是神旨学会的研究员们用预言指引我找到的天使。也是妈妈留给我的最后的礼物......”
“你疯了!怎么会去相信他们!”
听到安妮和神旨学会有关系,阿萨激动地叫喊起来。
“为什么不能相信他们。在我因为妈妈的离开而备受煎熬时,只有他们接纳了我!艾莲娜的出现也是他们所预言到的。不相信他们难道相信满口谎言的你么!你对我和妈妈有半点在乎么!”
“安妮......”
“我想和穹弈先生见一面,和他谈谈。你应该有他的联系方式吧!”
“可是,我觉得这件事........”
“没有可是,爸爸。他不是请了一周的假么?我想我们可以在不打扰彼此工作前好好见一面。”
阿萨沉默了良久,最后还是拿起了电话。
另一边,穹弈送完索菲亚回酒店刚出门没多久,就收到了来自阿萨的来电。
“嗯?怎么突然打给我了?”(中文)
“会不要因为艾莲娜的在学校打架的事情。”(中文)
偶猜测。
“艾莲娜在学校打架在他们的视角里和我有什么关系啊。”(中文)
虽然疑惑却还是接听了阿萨的来电。
“喂!希尔教授。啊!我现在在外面办事情,明天一早回暮邦城。”
“那么,明天早上能来我们家一趟么?我女儿......安妮想和你见一面......”
阿萨解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