诗栀是用辱骂的语气喊出的这声变态。

她没有收敛怒气,只是碍于体内的异样,这声音听上去很是娇软。

“师姐好凶啊。”

“明明刚才抓着我的手不放的时候都不是这样的。”

云清礼悠悠开口,将方才被诗栀抓着的右手举给她看,雪白的手背上此刻还残留着指甲留下来的红痕。

“活该。”

先前的言语相劝失败,让诗栀彻底意识到自己现在拿云清礼没有办法,既然如此,她也就撕破了脸皮,不再伪装。

“该说师姐是胆子大,还是性子傲呢。”

“师姐,你现在可是落到我的手里,任我掌控的状态啊。”

云清礼的手指指腹擦过发丝,下滑到了诗栀的耳朵上。

诗栀面色淡漠,连一点表情都不给云清礼。

在被欺辱已经要成为既定事实的情况下,她自然是宁可给云清礼更多的情.趣,也不会再向她多屈膝一点。

“不过,我就喜欢这样的师姐。”

听着云清礼这样的话,诗栀更加确认,云清礼口中的奖励一定会是非常过分的要求。

可令她万万没想到的是,云清礼的手最后止步于耳朵,没有再探索下去。

同时,她的声音响起。

“师姐,回答我前面的问题吧。”

“你真不要脸……嗯?”

诗栀骂人的话已经要出口,却是在听到云清礼说出的话后,紧急刹了车。

等等,她这是要搞哪一出?

在诗栀充满诧异的眼神当中,云清礼开口了,她的嗓音宛转悠扬,清脆又缠绵。

“师姐忘了我前面说的话了吗?”

“我想要知道,师姐这几年的生活是怎么样的。”

诗栀先是一脸不可思议。

然后她转念一想,又明白了,这只是一种再经典不过的小把戏,先是提高别人的心理准备,然后制造落差,消磨别人的反抗之心。

大抵又是从自己身上偷学去的。

不过,诗栀没办法不承认,在云清礼只提出这样的请求,而并非亲密接触的时候,她松了很大一口气。

“还是说,我只是想要关心师姐都是不要脸吗?”

云清礼语调一转,竟是变得有些委屈起来。

诗栀回了她一个皮笑肉不笑的表情。

云清礼也没恼,她弯腰屈膝,尽可能的让自己和诗栀平视。

“师姐,我开始问了。”

诗栀没好气的哼了一声,表示同意。

“师姐的身体,是因为那一次燃烧世界树才变成现在这样子的吗?”

云清礼抛出了第一个问题。

这个问题成功让诗栀陷入到了短暂的思索当中。

云清礼说的燃烧世界树,指的是诗栀将自身化作凤凰真火燃烧的种子,牺牲自我,净化被邪修们污染的世界树的事。

世界树,是这个世界能够存在并且特殊的关键。

整个世界不仅是在世界树的基础上建立,更是依赖于世界树涌出的源源不断的灵气,才能让人们修炼成仙。

照理说,世界树是所有人都要保护的存在。

但偏偏有一伙修为高深的邪修脑子不正常,在被正道各大宗门联手追杀至本该销声匿迹时,选择来到世界树前集体自爆,试图以邪恶之血污染世界树。

等到各大正道宗门发现的时候,已经为时已晚,邪恶之血成功侵蚀了世界树,使得世界树涌出的灵力不再纯洁无垢,而是夹杂着肮脏邪恶的邪修之力。

两种灵气同来自于世界树,难以分辨,可若是让带有邪修之力的灵力入了体,轻则需清洗灵力,修为大跌,重则灵根被其污染,从此沦为邪修,再无重道的可能。

伴随着被邪修之力侵蚀的人变多,世间原本的秩序被打乱,势头向着混乱与毁灭走去。

根据系统所说,在原定的命运当中,本该是由几位天命女主互相联手,以自身大部分修为作为媒介,引燃凤凰真火燃烧世界树,让世界树重归纯净。

只要世界树重归纯净,诗栀的任务也就算完成。

故事走向本该如此。

可就在燃烧世界树的前夕,诗栀想到了个奇思妙想的点子。

她偶然间从女主那知道,引燃凤凰真火除了以足够的灵力作为媒介外,还有一种办法便是以圣者之躯作为种子。

圣者之躯,指的是天生受到世界树眷恋,就算是躺着睡觉,修行速度也能超出普通修士数百倍的神体。

拥有圣者之躯的人,基本也就是天命女主,或者同级别的重要人物。

巧的是,诗栀也拥有圣者之躯。

询问了系统的意见,确认了只要世界树被成功净化,不管是什么方式达成,任务都会完成之后,诗栀当即决定,牺牲自己来点燃凤凰真火。

她当时想的很简单,自己早晚都是要离开的,不如以死遁的方式离开,这样还能留下一个绚烂伟大的故事。

而且时间再往后,在世界变得彻底和平时,诗栀不认为自己能找到一个好的消失方式。

对拥有圣者之躯的女主来说,只需修养几个月就能把燃烧的修为寻找回来,到时候,怕不是每个人都要来清算自己。

于是,诗栀凭借着身份偷走了凤凰真火,燃烧自己,成功净化了世界。

事实上,诗栀死遁的很成功。

她消失的名正言顺,并且整个世界都留下了她的故事,所有人都称她为……救世仙子。

唯一可惜的就是,诗栀当时在燃烧自己的时候,让系统屏蔽自己的感官的想法慢了一步。

仅仅持续了几秒,那蚕食身心,要将灵魂也燃烧成灰烬的疼痛感就让诗栀落下了无法根治的后遗症,她不仅变得极度怕疼,更是见不得火在自己旁边点着。

“师姐?”

云清礼的一声呼唤将诗栀的意识从追忆往事中拉了回来。

她仔细想了想,想不出这个问题中哪里有陷阱,索性就承认了下来。

“是,怎么了?”

“没什么。”

“只是我有些好奇,师姐燃烧完世界树是怎么活下来的,当时我明明感觉到……师姐的灵魂都消失了。”

云清礼说这句话的声音很轻,脸上的表情变作为一片平静的湖泊,洋溢着似是悲伤的情绪。

诗栀将这一幕尽收眼底。

她在心里不经疑惑了起来,云清礼这是什么表情?

难不成,自己当初的死让云清礼很难过?

既然难过,那她今天对自己做的事又代表什么?

诗栀将这个想法暂收心底,准备等之后观察一段时间再下定论。

她给出一个模糊的回答。

“我自然有我的办法。”

云清礼点了点头,没有在这上面追问。

她将表情调整的很快,方才的悲伤很快不见,化作为一种求知欲。

“那,诗夕是师姐和谁生的女儿?”

对于这个问题,诗栀提起了兴趣。

她其实可以好好回答,说诗夕只是她一个人的女儿,但看着云清礼无比好奇的表情,诗栀忽然又觉得,这个问题没有这么的简单。

不戏弄她一次,把前面受的气出了,哪里说的过去。

“这个啊……”

诗栀故意吊着云清礼,看着她明显期待的表情,嘴角扬起一抹恶劣的笑意。

“你要不自己猜猜,她的另外一位母亲是谁?”

话音落下,云清礼的表情顿时变得大失所望。

看到这样的表情,诗栀在心里面感到极大的愉悦,一下子神清气爽了起来。

她暂时还猜不到云清礼好奇的原因,可这也不妨碍她恶心云清礼。

“师姐,真不乖啊。”

云清礼站直身子,叹了口气。

“明明都答应我了,会把我想要的奖励都给我的。”

她的语气带着些许的受伤,听的诗栀更加欢快。

然而很快,诗栀就欢快不起来了。

“不过,我也该记住了,师姐总是不乖的。”

在一句感叹过后,云清礼将手伸向了她,这手并不是伸来亲密接触的,而是将她直接拽到了怀里。

诗栀连抗议都来不及抗议,就听见咻的一声,她隐隐约约有种不妙的想法,回过头看,轮椅从原地消失,不知道去了哪里。

“云清礼?!”

意识到自己的轮椅被云清礼收了起来,诗栀芳心大乱。

她用手重重的捶着云清礼的肩膀,想要挣脱,云清礼丝毫不理会,一双手牢牢的缠在诗栀的腰上,与她紧紧贴着。

直到现在,诗栀才发觉到自己与云清礼的身高差距。

刚才坐在轮椅上,只能模模糊糊察觉到大概,现在在云清礼的怀里,她深切感到了自己的有多么的娇小软弱。

“别乱动,师姐。”

“除非,你想要让我把你抱到你的女儿面前去亲。”

随着这一句强硬的话语落下,诗栀连回答的机会都没有,就感觉唇边一热,传来轻微的刺痛感。

是云清礼咬住了她的唇,一丝缝隙不留的那种。

诗栀还在唔唔的叫着,不断用手去捶打云清礼的肩膀,下一秒,她就感觉自己被抱了起来,垫着脚脚尖勉强还能踩到地上。

如此一来,她不得不将力气分到脚尖以求安全感,捶打云清礼肩膀的手慢慢变得无力,时间一长,连嘴唇都闭不住,被云清礼轻而易举的突破。

说不清时间过去了多久,诗栀的身体依旧被彻底亲软了下来,脚尖不再能感觉到地面,为了寻求安全感,她原本捶打云清礼的手变作了攥紧布料。

良久,唇分。

诗栀已然完全倒在了云清礼的怀里,像是丢了魂的人偶,一层红痕爬上她绝美的面容上,连眼角都没有放过,还逼出了几滴晶莹的泪滴残留在眼睫作为点缀。

一副柔弱无辜,遭受了莫大折磨的可怜样子。

云清礼舔了舔唇,笑意吟吟,将怀里无神的人抱到了床上放下。

“师姐既然还有灵力,想来走路也不是问题。”

“好好休息,师姐。”

“待会,我们就该出发去道宗了。”

云清礼如此说道,而诗栀脸上的表情,俨然就是屈辱的快要掉眼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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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今天还会有一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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