照亮庙内的狮面人身的雕像。

“装神弄鬼。”谢可歆不屑一顾。

正要抬腿进去,一具脸部己经骷髅化的僵尸飞出,两只化成白骨的手掐向她的脖子。

谢可歆起脚就把那具僵尸踢到墙角里。

“呼呼——”僵尸发出恐吓的声音,张牙舞爪,就要扑上去。

谢可歆右手张开,手中凭空多出一把太刀。

这把刀正是她的随身妖刀。

“不想灰飞烟灭的就过来。”谢可歆手握刀柄,警告道。

她还不打算大开杀戒。

僵尸无视她的警告,扑了过去。

刀身出鞘,一道清辉入眼。

有鬼哭哀嚎之声从刀鞘里传出,隐隐约约,却震慑心魄。犹如身处地狱。

僵尸止步于谢可歆十步之外,不再敢上前。

这刀,分明透着妖气。

一种莫名的恐惧充斥全身。

红发妖人从庙内冲出:“哪来的妖女?敢触怒神明?你是不想活了吗?我劝你赶紧离开,保住小命要紧。”

“神明?这世上哪有神明?”谢可歆冷哼。

“妖女,你不要太张狂了。信点什么能让你长命百岁。”红发妖人也是忌惮谢可歆手中的妖刀,没敢出手。

“滚开。”

谢可歆往前一步,红发妖人只得往庙内退走一步。

手无寸铁的妖人,不敢造次。

那把闪着妖芒的妖刀,实在太有震慑力。

以谢可歆的实力,对付这种小小邪魔轻而易举。只需将一枚毒针打进他们的身体,僵尸也好,邪魔也罢,都会化成一捧黑水。

问题是,她此来,不是来大开杀界的。

或者说,现在还不是时候。

走进庙内,面向泥塑的狮面人身雕像。

红衣妖人站在一旁,不敢吱声。

谢可歆指着雕像:“地魔大人,我有个朋友,叫颜墨。他误闯野猪湖,多有得罪。不过,是你的人想害他在先。不能全怪我这位朋友。他己经得到教训了,请地魔大人看在我的面子上,给我解药,保住他的腿。”

“尊上外出了。”红发妖人说。

“外出?去哪了?我听说魔道中,地魔之灵是不可以离开辖区的。”

“尊上去哪了,用不着告诉你吧。”

谢可歆冷冷瞪了红衣妖人一眼。吓得他赶紧噤声。

今晚,他己经被一只来历不明的狐妖差点咬断脖子。不想再被妖刀斩到灰飞烟灭。

“特殊情况下,尊上也是可以离开管辖区的。尊上去哪了,我也不知道。”

“哼!那好,帮我带句话:如果我的朋友要是瘸了,怎么样了,我毕竟踏平整个野猪湖。让你们这些邪魔歪道全部灰飞烟灭。”

话音落下,抬手打出一道白光。

那白光如利刃一般,斩向狮面人身的塑像。

白光击在雕像上,像是被吸收了一样,没有半点受损的样子。

“哧哧哧哧——”红发妖人发出讥笑声。

谢可歆大怒,拔出妖刀,一跃而起,将狮面人身塑像斜劈成两段。

失去魔力的庇佑的塑像从高台上跌落,摔得粉碎。

“你干什么?竟敢对尊上无礼。”红发妖人吼着,没敢出手。

“告诉你的尊上,只要我朋友安然无恙,我出钱为他重塑金身。否则,我一定踏平你们野猪湖,把一干大大小小的邪魔斩尽杀绝。”

说完,谢可歆大步离开。

“妖女,一定会有你好受的。”

红发妖人见谢可歆走远了,才敢背着她的背影小声骂道。

晚上十一点。

蓝珊背着昏迷的颜墨,从病房的阳台上一跃而下。

消失在夜色之中。

穿过城市,进入郊区。

灯光渐稀,

蓝珊索性变成一只大狐,驼着颜墨一路狂奔。

安静的村庄躺在漆黑的夜色里,只有稀拉的灯光。

大白狐腾空而起,从一间两层小楼之上一跃而过,落地之时,悄无声息。奔向夜色之中。

“爸爸,刚才我看到一只好大的猫咪。落在窗户外面,跑得没影了。”

一个躲在被窝里玩着手机的小女孩吓得大叫。

“这么晚了你还不睡,明天你想不想起床的。”

“爸爸,是真的,很大一只猫。”十岁的小女孩双手尽量张开:“比这个还要大好多。”

“快睡吧,让你不要看那么多课外书。看出幻觉了吧。”

“爸爸,别走,我今晚和你们一起睡,求求你了。”

“唉,这么大了还要和爸妈一起睡。”

……

一处荒凉的草地。

杂草齐腰深。正好没到大白狐的大腿。

颜墨趴在蓝珊的背上,还在昏迷之中。

月亮如银盘挂在头顶。

一人一狐,立在月下,显得诡异又有画面感。

零点整。

蓝珊化成人形,从挎包里取出锦囊。松开袋口,取出黄色的纸符,轻抬到空中。

黄色符纸突然燃起火焰。蓝色的火焰跳跃,很快符纸烧尽,变成黑灰飞散。

蓝珊口中念动咒语。一道亮光出现。

那道白色亮光就像毛笔随手划出的一道竖线,白光耀眼,闪闪烁烁。四周,黑暗加深,原本还能隐约可见的环境,变成一片混沌。

柔软的草地,变得坚实。

结界之门己开。

蓝珊心里大喜。

默念:老爷子,请护佑你的孙子。

背着颜墨,走进那道亮光里。

像是穿越了一条黑暗的隧道。

脚下软绵得有些不真实。耳畔只有呼呼的风声

二十多秒之后,双脚终于踩在坚实的地面上。眼前的风景慢慢清析。

一条土路蜿蜒向前,路的两侧是密密麻麻的树林。林间,有瘴气在飘荡。

身后不远处,一抹幽蓝的鬼火在飘荡。

蓝珊往前,那抹鬼后竟然紧随其后。她停下,那鬼火也停下。

瞪了那鬼火一眼,蓝珊只顾低头赶路。

她知道,从她进入结界开始,就在结界主人的监视之中。

不过,有求于人,也不好造次。

它想盯就让它盯吧。

这抹鬼火应该也没有什么杀伤力。对自己造不成威胁。

据说,银叶婆婆和老爷子是至交,来到这里既然是老爷子指引,应该不会伤害自己。

想到这里,脚步踏实许多。

继续往前,前方的树林深处,处来几声像极了哭声的鸟叫。声音尖利,极具穿透力。毫不夸张的说,就是在三四里外,也能清析得听到。

这种叫声,蓝珊至少有上百年的时间没听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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