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澈站在原地看着鸭子坐在床榻上的苏雅云没有动作，虽然已经用丝带遮住了眼睛，但看着师兄一动也不动的身形，苏雅云心里的羞赧渐渐化作了一团火，她的俏脸映照出了火光的红晕。

“师兄！”苏雅云分明是朝着江澈小声喊道，声音却仿佛烧开了水，涌上了几分尖锐。

江澈原本以为，自己稍微审视一下苏雅云，她就会灰溜溜的下床来着，但看着即便那一双小脚上白皙圆润的脚趾都羞耻的开始蜷缩伸展，却依旧稳稳坐在床上的身形，江澈无奈，然后走了过去。

还没等江澈走到床边，苏雅云就朝着江澈探出了身子，伸手一把抓住了江澈的手臂，像是生怕他再走开。

江澈被拽着，坐在了床上。

江澈坐下时给床榻传递的震动和微微陷落倾斜，让苏雅云的心都跟着颤了颤，她愣了愣神，然后伸手将眼眸上围绕的丝带整理的更整齐，确保不能露出半点缝隙，让她只能看见细微的轮廓。

就这么用掩耳盗铃的方法，苏雅云将江澈的上半身倾倒，然后稳稳的枕在了自己大腿之上。

江澈第一次，枕在了师妹的大腿之上。

苏雅云虽然没法和江澈对视，但还是低头朝着江澈看去，她的小手也开始缓缓的抚到了江澈的脸颊两边，少女精巧的手指若即若离的在他鬓边轻点着，视乎是想让江澈神情放松。

虽然是从李青姝那边学来的，但苏雅云显然没有李青姝那般淡然，她咬了咬嘴唇，才轻声问了一句。

“师兄感觉怎么样？”

听见这问题，江澈就不由的开始拿师妹和师姐进行比较，也因为师姐不在场，他的心思也稍微活络了几分。

说实话，很舒服。

虽然雅云的大腿比不过师姐那般丰腴，但也十分柔软。

也或许是两人的性格不同，即便都是膝枕，也有着差别。

身为蛇妖的师姐，性格虽然温柔，但也不失掌权者的严肃，枕在师姐的大腿，躺在湖面之上，会有几分温柔的冷沁。

而性子比师姐柔软的雅云，她蓬松的纱裙配合着柔软的床榻，更显邻家，也有一种女儿长大了的欣慰。

两人的膝枕各有千秋，环境也都十分适合。

就像是承在冰杯里的酒液，与撒在糕点上的糖霜。

“还不错。”因为没有东西会垂到脑门上，江澈缓缓点头。

苏雅云心里一喜，却又因为师兄点头传来的摩擦质感心绪摇曳，不由的稍微加紧了几分大腿。

不过总而言之，苏雅云开始缓缓给江澈按了起来，在江澈的记忆里，因为苏雅云以前有一直为她的养母按摩的习惯，所以技术一直十分不错。

只是如此亲密的情况，还是第一次。

“你是怎么想到要忽然给我按摩的。”江澈一边问着一边朝着苏雅云看去，不同于师姐，江澈看向她的时候并没有十分明显的遮挡，便能看见此时师妹的表情。

苏雅云则是在轻微控制自己力度的间隙开口，“因为师姐说了，如果师兄你心情不好，让你枕在大腿上按摩是最好的。”

“你看出了我的心情不好么？”

“是感觉，我连师兄你的脸都看不清呢。”苏雅云轻声说道，“也不是说很清晰的察觉到了师兄你的情绪很坏，就是……觉得你和平时里，有些不一样，就想起了师姐说的话，想着来……实践一下。”

江澈先前的话从某种程度来说，是已经默认了他心情不好，但苏雅云却好像并没有开口询问的想法，她只是认认真真的揉着江澈的太阳穴。

因为她知道，师兄不喜欢谈论这些遭遇。

一如苏雅云所想，江澈确实没有去和苏雅云述说他心情不佳的缘由。

甚至他都懒得去想这份缘由，懒得去尝试解构自己这份心情。

因为一切茫然、不安的原因，还是因为自己太过弱小。

既然如此，让自己变强就好了。

这是江澈堕魔之后一直坚持的想法与观念，他或许会不时想起过去的一切，但不会沉沦深陷……

也不会尝试去忘记。

江澈轻舒了一口气，他看向苏雅云的时候眼神带上了几分欣慰。

因为无论如何，他体会到了苏雅云的心意，知道这个自己从小看到大的师妹，是想尝试照顾自己。

江澈看着苏雅云，眼前的少女和他记忆里的小姑娘开始缓缓重合，他不由的开始轻笑，又觉得这些年来，雅云真的成长了许多。

“谢谢。”

“我才要谢谢师兄呢。”苏雅云似是察觉到了此时江澈欣慰的笑意，俏脸上也浮现笑颜。

房内的气氛逐渐开始变得温馨，在恍惚间，即便有着黑色丝带遮挡，但两人的心已经逐渐靠近，视线和缓缓对接在了一起。

苏雅云原本的局促羞赧也消散了，她手上的动作开始愈发熟练，江澈的心情也缓缓放松。

时间就这么缓缓过去。

一会后，江澈看着表情认真的苏雅云，认真的夸赞了一句。

“雅云长大了呢。”

分明只是一句随意的夸赞，但几乎是瞬间，苏雅云原本消散的局促再度占据高地，手上的动作也缓缓僵硬。

看着少女脸上攀升的红晕，江澈起初有些疑惑，然后反应了过来。

因为自己平躺着枕在少女大腿上的缘故，苏雅云将江澈赞叹的事物扭曲。

江澈原本是想夸赞苏雅云从哭哭啼啼的小女孩长成了一位会体恤师兄的大姑娘，而苏雅云则是以为江澈在夸赞她从倒扣的小碟子，长成了精致圆润的苹果。

虽然不一定她就是真的这么认为，但哪怕是一瞬间的想歪，也足够让自己这内向的师妹被心中灼灼燃烧的名为羞赧的火焰烧红了脸。

或许这就是成长的代价，长成大姑娘后，苏雅云的思想也没了年幼时的剔透纯净。

江澈如此想着，视线不由的朝着苏雅云误会的地方瞥了一眼。

而只能看见云雾办师兄身影的苏雅云，在这一瞬间对视线的捕捉却敏锐到了极点。

她脸上红润的好像要流出血来，原本用作给江澈按摩的双手也抬起了一只，将那苹果缓缓挡住。

也是这个动作，让江澈的视线再次被吸引，而随着苹果缓缓形变，江澈才发现先前自己因为视角的原因发生了误判。

真正的雅云并不是小苹果，而是小一号的，伪装成了苹果的橘子。

但无论如何，也足够让韶欣欣心情郁闷了。

而江澈再度贴上的视线，让苏雅云的呼吸都开始逐渐急促，她慌慌张张的开口。

“好了，就……到这里吧。”

她如此说着，然后慌乱的移动着大腿，在江澈嗯了一声后，便连鞋子都忘了穿，打着赤脚走出了江澈的房间。

而先前主动离开为江澈与苏雅云腾出空间的白初雪，也因为过了一段时间而从房里走出，然后看见了提着鞋子和裙摆，一脸羞红朝着自己房间小跑过去的苏雅云。

白初雪的表情逐渐变得疑惑。

他们在房里……

做了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