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印记’数据剥离完全。”
看着几张桌子搭建的简易手术台和上面安详躺着的少女，许言午松了一口气。
而那放置一边的小丑面具，正是手术成功的副产物，嗯，某种程度上，对多数人来说，这或许才是主要的。
许言午看向它时，眼中0和1的数据流游动，浮现又一数据面板。
‘命名：绝望小丑面具
定位：‘战场’遗物
简介：舞台上不惜愿意付出任何手段，即使染上朋友的鲜血，也要逗笑观众的绝望小丑，舞台还未落幕，观众还没离场，请再给我一些时间，我一定能想到更有趣的笑话~所以，拜托了，请一定要笑啊~
作用：能够小幅强化身体素质（依旧在正常人类标准），对情绪（喜怒哀乐等）存在一定诱导作用。
备注：这是件逐渐令人疯狂的道具，且该件遗物背后的存在还未清理，并不建议使用。（都说了遗物遗物，原主人没死不是很奇怪吗？）’
许言午看了一眼上面数据信息，沉默不语。
这个能力看上去是游戏里的‘鉴定’技能，倒很形象，只是实际过程大约要繁琐一些。
窃取信息，而后进行解析，转码成自己所能理解的事物，并不是一下弹框就都有显示。
像自己这样的能力的存在被命名为‘黑客能力者’，自己的这种能力与普适观念的空间、时间类能力属于同稀有度的存在。
这一能力自然并不局限于网络上，至少在自己理解上，生物体就是信息体。
这也是这次手术能够成功的基底。
好的，他没有错过关键信息。
‘即使染上朋友的鲜血，也要逗笑观众。’
其实，也有猜到吧！
但，情有可原。
那是‘战场’，不是轻松可以游玩的游乐场。
之后尽快安排心理疏导吧！
毕竟大家都是人类，只希望该仇恨谁这一点不要搞错了。
嗯...
许言午叹了口气，拨通了一个号码，不多时，一个银灰色的无人机飞入房间，落下一个箱子，许言午将着‘小丑面具’收入其中，紧接着就是自动落锁声。
“好了，送回去吧！”
“哔哔~”
无人机很灵性点点头，抓取了箱子从窗户飞离而去。
......
....................时间的分割线~.................
医务室，
床上的少女颤动着睫毛，意识逐渐变为清醒，眼皮很重，睁开有些困难，但还是睁开，她好像做了什么可怕的幻梦？
“何丽同学，你醒了？”
耳边传来女孩的惊喜的呼唤声，何丽侧头去看，
“呃...小芸豆？”
“何丽，太好了！你没事！我还以为你再也醒不过来了！”
“媛媛...”
听着两人对她的关心，她的内心涌现了暖意，以及更大的茫然，那...难道那些...是真的吗？
然后在余光的角落，她注意到了看着手机的萧冉。
一股莫名的憎恨涌上心头，都是因为这...
“还是因为萧冉同学，我们才能等何丽同学你醒来。”
“欸？”
“是啊！要不是同桌开口求张叔，我们现在说不定就赶回家了？别看同桌这样，能看到你没事，她也很高兴的。”
“啊...”
什么意思？
嗯...
这个渣女吗？
为什么？
何丽的表情怪异，茫然，脑海思绪繁杂，最后她决定放一边，她开了开口，询问她一直想要知道的事，“那个...小芸豆，媛媛，你们知道小雅在那里？”
“......”
夏月芸和向媛媛都沉默了，看着何丽。
“怎么了？平时我生病，她总是第一时间过来的，嘛，她就跟个小跟班似的，我走到那，她就跟到那，人又闷葫芦一个，其实也挺烦的，我也不爱搭理她，谁叫我们是青梅竹马，而且不知道怎么的，一直到高中都是同班，你们说这是不是孽缘。”
“何丽，别说了。”向媛媛有些不忍。
“为什么？难道她这次赌气不打算来看我？哼，我也不稀罕她来看我，就算来了，也是对我说教，什么好好学习，不谈八卦，与人为善，注意身体，她以为我妈吗？”
“何丽同学，那个...”夏月芸看着这幅模样，张张嘴，还是忍不住开口。
“小芸，别说。”向媛媛制止，小声祈求，“别说。”
“呃...”夏月芸沉默。
“你们怎么了？好奇怪啊！”
她们摇摇头。
何丽看着她们，扰扰脸，“好了，要是她真的生气，我跟她道歉好了，那么久的情谊，怎么可以说断就断？”
“......”又是一阵沉默。
直到，刷着手机短视频的萧冉将着屏幕暗灭，如此出声了，“真恶心。”
“萧冉，你说什么？”
“当事人做出这一派无辜的表情，却让不明情况的人替你承受心理负累。”萧冉平静走来，“你说，你是不是很恶心？”
“我...你...我不明白你说什么？”
“你明白。”
“同桌...”向媛媛想要劝。
“你别说话。”萧冉直接摆手。
“......”
萧冉伸出手，攥着何丽，将她抬起，被迫与自己直视。
“啊！萧冉，你放开我！你到底想做什么？”
一旁的向媛媛想要向前阻止，却被夏月芸拉住手，“媛媛，相信萧冉同学。”
萧冉不顾大叫的何丽，抬手，‘啪’，直接给她爱吃的大嘴巴子。
“啊！萧冉，你做什么？！”
“疼吗？那么欢迎回到现实！”
“现实...”
“啪！”
平静又抽了一个巴掌。
“刚才那个巴掌让你明白现实，这一巴掌就是单纯的我想抽你！”
“哈？凭什么你想抽我就抽我？”
“那你凭什么想害我就害我？”萧冉反问。
“呃...你本来就是渣女！我没错！”
“啪！”
又是一巴掌。
“唔！你再敢打我试试！”
“啪！”
“你再...”
“啪！”
“你...”
“啪！”
萧冉平静看着何丽，“你想表现什么？这样瞪着我？是你的勇气，是不畏暴力，坚强不屈，你只是觉得我不敢杀你而已！可你根本没有真正的勇气！你现在还不敢承认我想打你的真正的原因，嘴上突然挂念起莫名的青梅竹马，回忆平时你们的情谊，可是这份情谊也是假的，因为你根本不敢去面对！”
“你闭嘴！”
“啪！”
萧冉避过她的袭击，又一耍手巴掌打在脸上。
“呜~”
“呜呜~”
“凭什么？凭什么就你们这么幸运不用去那个地狱？”
“萧冉，你有什么资格说这种话，真后悔最后没能把你送进去，你要是进到那里面，不一定做得比我好，有什么资格说我，是我能选择的吗？我...我至少活下来了啊！！！”
何丽撕下了她最后的面具，她大声吼叫，歇斯底里，犹如困兽。
“......”
“所以你逃避什么？”萧冉无视这份狂乱，平静开口，“就算再不堪，你也活下来了，但你现在什么意思，矫情什么？怎么，你还想对那些死去的人来说，‘嘤嘤嘤，我这样子的人怎么就不小心活下来了？’”
“呃...”何丽茫然看着她。
“在你想杀死我的时候，我也想杀死你。”萧冉继续说道，“我说真的，我想你也应该不至于把我想得那么美好吧？”
“萧冉...”
“还活着，活着还不够吗？活着意味着，你还能做很多事，而且你现在足够年轻不是吗？时间还长！比如你和那位小雅的情谊，我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但你活了，她死了，你不敢正视这一点，但这一点无法改变，但是能够面对，未来，就会多上一行字，历时多少年，为友人真正复仇！将怪物消灭！”
“我...我...那个...”
“可我是个什么都做不到的废物！”
萧冉托起她的脸，看着眼泪不断涌出的少女，她抬手，少女下意识闭上了眼眸。
但这次意料中疼痛没有到来。
布料在脸颊轻轻摩挲。
她在给我擦眼泪...
这个渣女吗？
“活下来，就向前走吧！未来是此刻的你决定的！”
萧冉已经下了病床，看着夏月芸她们，“好了，回去吧！也不只有我们看着，没事的！让她静静好了！”
“......”
......
听着声音渐远，何丽抬手，摸了摸脸上的手帕，取下，看了许久，握紧，良久无言。
手指轻轻触碰脸上伤口，
“嘶~”
“艹（和谐的绿色植物）！那个渣女下手真狠！这个仇我记下了！我绝对要还回去！”握拳，又慢慢垂下，“等替小雅报了仇再说...”
“那么，何丽同学，对我们青禾市特殊行动小队有兴趣吗？了解一下？”
“！！！”